蔣煊怡萬萬沒想到。

徐西寧暈過去了。

原因還是——

她沒隨份子錢?

哈?

徐西寧一暈,院子裏立刻忙亂起來。

春喜抱著徐西寧回屋,院中下人連忙去叫大夫。

蔣煊怡在一片兵荒馬亂裏,隻能帶著人先離開。

從鎮寧侯府一出來,上了轎輦,蔣煊怡沒好氣的朝著馬車車廂踹了一腳。

太後交待她的事,一個是試探徐西寧,一個是拉攏傅珩。

一件沒完成。

這眼下,難不成還得給徐西寧補送一份份子錢過來?

她也配!

陰沉著臉,蔣煊怡沒好氣的朝自己的貼身婢女道:“她怎麽跟紙糊的一樣,說暈過去就暈過去。”

那婢女卻答非所問。

一臉凝重。

“小姐,今兒我們在雲香緣的時候,可能被徐西寧跟前那丫鬟看到了。”

蔣煊怡一臉的火氣登時被震驚取代,轉頭看向婢女。

婢女道:“當時外麵打的激烈,小姐正在窗口朝外瞧,正好徐西寧那婢女從房頂上掉下來,奴婢不確定她是不是瞧見小姐了,也不確定當時掉下來的人是不是一定是她,隻是有點像,但以防萬一,還是除掉吧。”

蔣煊怡滿目厭惡,“真是煩透了,從哪掉下來不好,怎麽偏偏從雲香緣掉下來,你去做吧,做的幹淨點,盡快除掉。”

那婢女得令,當即便下了馬車。

鎮寧侯府。

大房院中。

等蔣煊怡一走,徐西寧原本打算去和傅珩說一聲春喜撞見蔣煊怡在雲香緣的事。

結果過去一瞧。

病秧子先前隻是裝昏迷,現在倒是真睡著了。

她給病秧子開的那藥,有安神的成分,人又累的透支,睡著也正常。

隻是睡著,卻也睡得不安穩。

眉頭緊皺著。

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手死死的抓著錦被上的那點綢緞。

蒼白的臉上難過那麽濃那麽明顯。

“你都睡著了就好好睡啊,瞎做什麽夢!”徐西寧沒忍住,在他眉心撫了撫,吩咐春喜,“給他點個安神香吧。”

睡覺養人。

多睡會兒。

徐西寧也困。

明知道二皇子為了穩固地位拉攏人心,這個時候一定會好好表現,可徐西寧心裏不踏實。

尤其春喜那番話。

從傅珩屋裏出來,徐西寧洗了個澡,身上受傷的地方塗抹了藥膏子,換了身衣裳便出門。

春喜大戰了一天一夜。

亢奮的更吸了雞血似的。

讓她睡會兒也不肯睡,連蹦帶跳跟著徐西寧一起出門,壓著聲音激動地問:“夫人,咱們去哪?要去查蔣二小姐嗎?”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大英雄,真是沒想到,我們鎮寧侯府三生有幸,竟然娶回來這麽能幹的兒媳婦。”

不等春喜話音落下。

鎮寧侯夫人白氏,從一側走出來。

陰沉沉的目光裏帶著怨毒的恨意,看著徐西寧。

傅珩立功也就算了。

憑什麽徐西寧也能立功!

徐西寧明明是她筠兒的媳婦!

白氏難以遮掩眼底的恨意,咬牙切齒看著徐西寧。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你分明是我筠兒的未婚妻,卻在成婚之前與大伯哥勾勾搭搭,你自己不幹淨,反倒冤枉我筠兒對你不忠,你怎麽有臉鬧!”

徐西寧一個白眼翻過去,“原來徐西媛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啊?我睡了徐西媛把她肚子搞大的啊?”

白氏怒道:“你早就和傅珩勾搭到一起去了,說不定都睡了八百次了,你憑什麽對我筠兒挑三揀四!”

徐西寧冷笑,“怎麽?現在是花不到我的錢,還覺得我很厲害,所以,嫉妒的失心瘋了?”

徐西寧朝著白氏略微靠攏一點。

然後。

揚手。

啪的一個巴掌直接扇了白氏臉上。

“二嬸何必這麽費勁兒,我給你個現成的理由,快,捂著臉去官府告我,說我對長輩不孝!”

一個巴掌扇的白氏朝後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徐西寧得空,帶著春喜離開。

白氏氣的眼淚橫飆破口大罵。

然而徐西寧和春喜已經走遠了。

原本琉倭人忽然來襲,白氏還盼著琉倭人破城,這樣她也能從混亂裏救出來傅筠。

至於後麵如何,誰管呢。

先把兒子救出來再說。

誰知道徐西寧這賤人竟然本事那麽大,硬是和傅珩聯手,把琉倭大軍給滅了。

現在滿京都都在傳。

鎮寧侯府世子爺和世子夫人珠聯璧合是京都的大功臣。

琉倭大軍敗了,皇上受到驚嚇病倒了,太子殿下依舊昏迷不醒,二皇子代理朝政。

鎮寧侯府可是太子黨的啊。

這二皇子更不可能放過傅筠了。

說不定為了拉攏傅珩,直接殺了傅筠都有可能。

白氏急的嘴巴生瘡,偏巧遇上徐西寧,沒忍住,便發作幾句。

這小蹄子如今本事大,竟然這般不把她放在眼裏,竟然敢打她!

白氏捂著臉嚎啕大哭,羞憤難當,直接衝向老夫人那邊。

白氏進去的時候、

鎮寧侯正好在。

小滿坐在鎮寧侯腿上,正吃糟雞爪,吃的滿嘴是油,還灑了鎮寧侯身上一點。

鎮寧侯一臉好脾氣的樣子,不僅沒發火嫌棄,反倒是端了旁邊的果乳喂小滿喝。

白氏一進來,便遇上這樣一幕。

差點氣瘋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侯爺怎麽還有心思逗弄這個孽種!”臉上火辣辣的疼,白氏怒火衝天便罵:“筠兒還在牢房裏關著呢,如今二殿下執政,侯爺倒是趕緊想辦法!”

說著話。

她氣怒難消,衝上前就要一把將小滿從鎮寧侯腿上拽下來。

嚇得小滿哇的就哭。

老夫人頓時一拍桌子,“你瘋了?嚇壞孩子了。”

鎮寧侯也沉了臉,抬手擋了白氏一下,緊緊護住小滿,沒好氣的道:“撒什麽潑,母親屋裏,你還有沒有點體統!”

白氏差點氣死。

“你兒子在刑部大牢被關著,你在這裏喂這個野種吃飯?我沒有體統?”

她一口一個野種。

小滿哭的哇哇的。

老夫人啪嚇著孩子,忙讓自己的貼身嬤嬤將小滿抱走。

等人一走,老夫人不客氣道:“你話都不問清楚,進門就撒潑,當真一點規矩都沒了。”

白氏聽出這話裏的意思,顧不上老夫人和鎮寧侯對小滿那奇怪的偏寵,慌忙問道:“可是能救出筠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