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下去,這人渣和倭賊是一夥的!”

“傳下去,這人渣和成嬤嬤都是倭賊!”

“傳下去,太後和倭賊是一夥的!”

……

圍觀的人群一下就炸了,沸沸揚揚的怒罵聲猶如驚雷一般炸響的同時,那些圍觀的百姓朝著這幫禁軍就衝了過來。

人群裏。

二皇子安排的幾個人驚呆了,彼此麵麵相覷。

小甲:啥情況啊?咱還沒來得及發揮啊!是吧?沒發揮吧?

小乙:沒吧?我沒發揮。

小丙:那交流個屁的眼神,這還不衝,一會兒這波發揮也錯過了!

一擼袖子,小丙嗷嗷嗷喊著,就朝圍攻禁軍的人群裏衝進去。

其他人唯恐小丙發揮的太多搶了自己的風頭,趕緊擼起袖子也跟上。

禁軍拔刀……

哦,刀是拔不出來的,被衝上來的百姓死死的抱住了胳膊。

禁軍抬腳……

哦,腳是抬不起來的,被衝上來的百姓死死的摁住了腿。

禁軍:……

啊啊啊啊。

為什麽這些百姓這麽身強力壯。

鎮寧侯府門前,一片混亂的撕打登時拉開序幕。

隨著這邊打鬥的動靜傳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過來,就連路過的狗,都要朝著這邊喊兩嗓子。

宮中。

禦書房。

三皇子戰戰兢兢立在當地。

“皇祖母,孫兒無德無能,當不了這個政的,皇祖母抬舉孫兒了。”三皇子看著坐在他麵前的太後,人都快碎了。

開什麽玩笑。

徐西寧才從濟南府回來。

所有人都知道濟南府那邊鬧倭賊鬧得凶。

所有人都知道蔣國公勾結倭賊,不管蔣國公是真死假死,但罪是實打實的,可太後護著蔣煊怡。

現在徐西寧回來,太後就奪了二皇子手裏的權利讓他來?

他又不是傻的!

三皇子眼底帶著壯士就義一般的決絕,“皇祖母若是執意讓孫兒代替二皇兄,那孫兒隻能昏厥不起了。”

說昏厥就昏厥。

三皇子白眼一翻就要往地上躺。

氣的太後差點炸了。

啪的一拍桌案,“你躺一個試試!你敢躺下,哀家就讓你躺一輩子!”

三皇子:……

那躺下的動作,十分絲滑的就變成了蹲下。

堂堂皇子,蹲在地上,泫然欲泣,“皇祖母饒了孫兒吧,孫兒真的不想執政。”

太後險些讓他噎的上不來氣。

怒其不爭的看著他。

“太子沒有昏迷之前,二皇子沒有病退之前,你父皇身體還康健的時候,你不是爭的挺歡嗎?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背地裏幹的那些事!

“你不就是想要爭奪一個皇位?現在怎麽倒是要拒絕!”

三皇子帶著哭腔,“孫兒是想爭一個皇位不假,但是孫兒不想當賣國賊啊!”

“混賬!”太後拍著桌子怒罵。

三皇子委屈巴巴嘀咕,“蔣國公是賣國賊這是事實,又不是孫兒冤枉他的,整件事,幾乎是當著全京都人的麵發生的。”

直到如今,蔣國公當時那件事,都是太後心頭的一根刺。

但凡這件事不是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幾乎人盡皆知,也不至於就到了這一步。

但是徐西寧說,蔣國公還活著。

真的嗎?

太後一個瞬間的晃神,斂了目光看向三皇子,“這個政,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三皇子原本蹲在地上,聞言啪嘰直接往地上一坐,“皇祖母,我不當,孫兒真的當不了。”

太後眼底迸著怒光,“成嬤嬤!”

太後身後那貼身嬤嬤立刻上前。

手裏拿著一把銀針,“三殿下別怪老奴,三殿下如此違拗太後娘娘的意思,怕是中了什麽邪風,老奴擅長針灸,給三殿下方放血三殿下的病也就好了。”

三皇子登時驚恐的看向她,“你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可是皇子,我是龍子龍孫,你敢碰我?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是死罪!”

成嬤嬤皮笑肉不笑,“殿下就算是怪罪老奴,老奴也得給殿下針灸,俗話說,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老奴都是為了殿下好,少不得得罪殿下了。”

說著話,成嬤嬤一手捏著銀針,一手就去抓三皇子的手。

三皇子登時勃然大怒,跳起來就要給她一腳,“老東西,你算什麽狗屁……”

三皇子雖然學功夫的時候不太用心,但到底也是成年男子,三腳貓的功夫也是有的。

按理說,踹開一個老嬤嬤不在話下。

卻是在三皇子一腳踹出去的同時,成嬤嬤直接一個腳尖點地,縱身飛起,翻身落地,幹脆利索就站到了三皇子背後,然後手起銀針落——

抓了三皇子的手,那銀針直接紮了三皇子指甲縫裏。

都來不及震驚,疼的三皇子膝蓋一彎,嗷的就哭。

太後冷眼看著他,“聽哀家的話,你要什麽,哀家給你什麽,不聽話的孫兒,哀家向來不會都留的,你自己想明白。”

三皇子還想硬氣兩句,可實在太疼了——

“我聽話。”

太後滿意的笑了笑,看了成嬤嬤一眼。

成嬤嬤鬆開三皇子,朝後退了幾步,“得罪殿下了,老奴有罪。”

三皇子恨不得給她兩個大逼鬥扇死她。

可又怕再被紮兩針,隻能壓著火氣,沒吭聲。

太後指了桌案上明黃的空白聖旨。

“蔣國公雖然有罪,但罪不及家人,蔣煊怡在哀家跟前陪伴多年,哀家向來將她當親生孫女來疼愛的,如今她被徐西寧殘忍殺害,徐西寧罪大惡極律法難容。

“另外,濟南府的案子,徐西寧為了表彰誇大自己的功勞,製造謠言,誹謗濟南府尹是琉倭人假扮,著實不將朝廷和百姓放在眼中。

“她雖抗倭有功,但功過難以相抵,秋後問斬。

“另外,蔣煊怡無端被殺,追封榮安郡主。

“來吧,擬旨吧。”

三皇子手疼的都哭出來了,也沒忍住,“皇祖母讓孫兒執政,該不會就是為了讓孫兒來下旨給徐西寧降罪給蔣煊怡追封吧?這旨意讓二皇兄下,難道他不聽皇祖母的嗎?他不聽,皇祖母不能讓人紮他嗎?還是說皇祖母不敢紮二皇兄卻敢紮孫兒……等等,蔣煊怡死了?”

怨懟之下,三皇子猛地反應過來。

一雙眼睛瞪圓了看太後。

“她死了?真的死了?不是假死那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