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要憋屈死了。
他怎麽知道啊。
隻能白白的挨打,可,憑什麽!
惡從膽邊生。
王老板在又挨了一腳踹之後,直接指向孫啟年的大哥。
據他所知,抓人的時候,孫啟年也是有嫌疑的。
憑什麽現在隻打他一個人。
王老板咬牙切齒就道:“人是我綁的,但藏是孫啟年藏的。”
杜月華第一個反應過來,朝著王老板就怒道:“你胡說!”
王老板讓打瘋了。
徹底發瘋,“我胡說?要不是你朝孫啟年哭,孫啟年能為了你綁了你弟弟?”
杜月華又氣又怒,一張臉憋的紫青,“你胡說八道!”
下麵本來就因為被粗暴的對待過而傷口流血。
一個憤怒激動。
杜月華隻覺得一股惡血流出。
一個頭重腳輕,便沒站穩,直接栽倒過去。
嚇得旁邊丫鬟連忙去扶。
而她母親,則劈頭蓋臉一巴掌扇了孫大哥的臉上,“你們把我兒子藏哪了!把耀祖交出來,交出來!”
孫大哥有嘴說不清,“真的和啟年無關,啟年幹不出這種事,你們別聽姓王的胡亂咬人,他自己不想招供,反倒拉我們下水,你們別被騙了!”
“那他怎麽不攀咬別人,偏偏攀咬你!”杜老板的夫人瘋狂的朝孫大哥身上打,“還給我耀祖!還給我!”
杜老板更是直接丟開王老板,上前一把抓了孫大哥的衣領,“我兒子在哪!”
孫大哥要氣死了,“真的和我家無關!”
正說話,
先前去找孫啟年的衙役回來了。
衙役抱拳回稟,“大人,和孫啟年一起遊船的學子早就回家了,大家說起火之前就回家了。”
知府轉頭,沉著臉看孫家大哥,“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孫家大哥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啟年真的一時糊塗綁架了耀祖?
前天他回家的時候,的確是酒氣洶洶,在家發了好大的火,說杜月華受了委屈,他心疼之類的……
眼見孫啟年的大哥一個恍惚。
王老板怒喝的聲音更大了,“就是你們孫家綁架的耀祖!找耀祖,你們找他要!他最清楚了!”
知府陰沉著臉,直接一生下令,“去孫家抓人,搜查!將孫家的人給我控製起來!”
“不是,大人,這裏麵一定有誤會!”孫啟年的大哥立刻焦灼道。
但知府哪聽這個。
好不容易有了目標,他怒道:“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耀祖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孫家上上下下一起陪葬,給我打!”
衙役上前就對孫大哥動手。
杜月華虛弱的站在旁邊,眼見孫家大哥被一棍子打的跪倒在地上。
杜月華求到知府旁邊,“姑父,這裏麵一定有誤會的,啟年哥真的不會綁架耀祖!”
啪!
她母親揚手一巴掌,扇了她臉上。
“賤人!耀祖都被綁架了,你還在這裏胳膊肘往外拐?來人,把小姐帶下去!”
杜老板的夫人赤紅的眼底裹著怒意,瞪著杜月華。
杜月華被一巴掌打的耳朵裏嗡嗡的。
“帶下去!”
丫鬟不敢違背夫人的指令,隻能連哄帶拉,帶著杜月華走。
杜月華從正院離開,一嗓子哭出來,“啟年哥一定是冤枉的!要我看,分明是那些琉倭人綁了耀祖!”
丫鬟趕緊捂住杜月華的嘴。
“小姐,小姐這可不興說的,快別說了。”
杜月華滿眼的淚往出流,一把抓了丫鬟的手,“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不能看著他們把啟年哥抓了,啟年哥一定是無辜的。”
丫鬟也心疼自家小姐。
孫啟年和她家小姐算得上青梅竹馬。
孫啟年一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怎麽會綁架耀祖。
“可現在知府大人和老爺夫人……”丫鬟猶豫一下,“小姐,那個從京都來的鎮寧侯夫人,她不是和小姐親近嗎,還把手裏的鐲子送給小姐,小姐要不然請她幫忙?”
杜月華咬唇,焦急又猶豫,“這……她能幫我嗎?她是從京都來的女官,她是朝廷的人,而且先前就是那個章世子說啟年哥有嫌疑。”
丫鬟小聲道:“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琉倭人,他們若是知道琉倭人,必定就不會懷疑啟年少爺了,琉倭人不是想要讓咱們餘州的商戶都賣那種東西?說不定就是琉倭人為了讓老爺他們讓步,才抓了耀祖少爺。”
杜月華道:“可若是如此,為什麽會有劫匪送消息,讓放了王老板?”
丫鬟道:“那王老板就和他們一夥的啊,本來王老板和那些琉倭人就走的近。小姐,若是咱們再不做什麽,隻怕琉倭人要來救王老板,到時候萬一他們真的栽贓陷害給啟年少爺。”
丫鬟知道自家小姐有多喜歡孫啟年。
一旦孫啟年有個三長兩短,她家小姐怕是要想不開。
丫鬟話說的重。
杜月華心裏越發著急,“可我該怎麽辦?我怎麽去見那位鎮寧侯夫人?”
丫鬟道:“現在府裏亂糟糟的,小姐趁亂溜出去不會有人知道的。”
“可她們住在府衙,我若是去找,必定驚動官府,到時候姑姑一定會攔著我。”杜月華快急死了。
“咱們先出去,到時候看能不能想辦法找人幫忙送個信什麽的,小姐,先走吧,不然咱們怕是出都出不去。”
杜月華攥著手腕那個徐西寧給她的鐲子。
想著徐西寧先前和她說的話。
一咬牙,“好!”
主仆倆趁著府中混亂,便從後門兒悄悄溜出去。
直奔府衙那邊。
正一路焦灼,想著要不要找個小叫花幫忙送個信兒,可這深更半夜的,小叫花都在叫花窩裏,那邊全都是流浪漢,她們又不敢去。
正急。
“杜二小姐?”
春喜震驚的聲音忽然從她倆身後傳來。
她倆一回頭。
“你,你,你不是……”
“我是鎮寧侯夫人跟前的婢女,我叫春喜,大晚上的,杜二小姐怎麽在這裏?”
杜月華哪還敢耽誤,趕緊就道:“我有事要見你家夫人,你能幫忙通傳一下嗎?不能讓府衙的人知道。”
春喜皺眉,有些狐疑的警惕,“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