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子裏其他人也躁動著,往這邊湧。

以至於場麵一度混亂。

那看守擠了幾下竟然沒能立刻過去,當即便是一聲怒吼,“混賬東西!不許亂動,誰再動,老子宰了他!”

一嗓子吼出,混亂的場麵得到控製。

滿院子的下人驚恐的朝他那邊看去。

對於自己的威懾力,他很滿意,蔑視的朝著這些羔羊一樣的軟弱人群看了一眼,大步走向孫啟年的小廝,問:“怎麽回事!”

轟!

不等小廝開口,外麵忽然又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那看守登時一個激靈回頭,朝著爆炸傳來的聲音看去,眼底帶上一層惶恐不安。

孫啟年的小廝,趁著這惶恐不安,急促而害怕,哭著說:“我家公子被捉走了!就剛剛,有個人從那牆頭那兒冒出來,爆炸的時候,我家公子出來看看什麽情況,剛出來,就被捉走了!

“是不是徐西寧打進來了,我們家和你們走得近,我家公子會被殺了的!

“你們快救救他!”

那小廝哭的聲嘶力竭的。

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看就要往那看守身上抹了。

看守震驚的看向他,“你說什麽?”

小廝往牆頭那頭走,一邊走,一邊哭嚎,“我家公子被捉走了,就從這裏,你看,這還有瓦片掉下來,是我家公子掙紮的時候踹掉的,你們快救救他,他要是落了徐西寧手裏,肯定會被殺了的!求求了!”

那小廝哭著就要給看守跪下。

看守瞧著落在地上的碎瓦片,轉頭就往屋裏衝。

砰。

一腳踹開,目光掃過屋裏的人,迎上一屋子絕望憤怒焦急的目光,卻沒看到孫啟年。

“我小弟被抓走了!你們怎麽做看守的!”趴在床榻上的孫家大哥,怒吼一聲,

那看守扭頭就往外衝。

這事兒得趕緊報告上去。

孫啟年被抓走了,對方為什麽抓孫啟年,或者,準確的說,對方為什麽隻抓孫啟年。

是孫啟年知道什麽嗎?

看守焦急的往澄明在的主院走去。

他一走,這裏原本四個看守,現在走的隻剩下兩個了。

孫啟年的那個小廝,哭喊著就往其中一個走過去。

在他走過去的同時,其他人擋住了另外一個人的視線。

“我家公子不見了,怎麽辦啊……”

那小廝哭哭啼啼,看守暴躁的一揮手,想要將他趕走,可孫啟年的小廝趁其不備,一把短刀刷的從衣袖裏落入掌心,一刀直接戳進他咽喉。

那看守當場飆血斷氣。

他一死,周圍其他孫家的下人立刻將他屍體圍住,孫啟年的小廝又哭著離開,“好好,我不打擾你,嗚嗚嗚嗚,我家公子……”

他走向了另外一個看守。

故技重施,非常好用!

院裏僅剩的兩個看守,被全部宰了。

按照孫家大哥的吩咐,他把他們在的這個院子,點了。

這本來就是孫家的宅子,什麽東西藏在哪裏,他們自己清清楚楚,

找了油氈火油,咣咣往牆上潑了,火折子一扔,衝天大火登時燃起來。

大火燒起來之後,一院子的人就往外衝。

“不好啦,著火啦!”

“快來人啊,著火啦!”

這邊的動靜吸引著附近的看守紛紛過來。

爆炸聲還在不遠處繼續。

徐西寧看著大火燒起來的方向,隱約明白,這是孫家人在幫著那個引燃黑火藥的人分擔注意力,也給她指明方向。

徐西寧混在人群裏,想辦法往著火的地方趕。

主院。

一群大夫圍在屋裏,卻一個個都麵色凝重。

澄明的親隨陰沉著臉,瞪著這幫人。

這些都是他從餘州城抓來的大夫。

幾乎整個餘州城的大夫,全在這裏了。

“一群廢物,你們若是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或者想不出誰能解決,統統給我去死,誰都別想活著走出這扇門!”

一群大夫膽戰心驚。

站在前排的,是王家開的藥堂裏的坐堂大夫。

仗著王家和倭賊走的近,那大夫自忖自己有幾分薄麵,道:“著實是,這毒我們從未見過……”

不等他說完,澄明的親隨抬手一刀直接將他斃命。

那大夫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就死了!

人轟然倒地的時候,還殘存的意識,眼底全是難以置信。

其他人眼見他倒地,一個個更是噤若寒蟬。

那親隨道:“我不要聽你們的借口,我隻要結果!我隻要你們解毒!”

他冷笑一聲,望著這些大夏朝的羔羊。

“你們若是不能救了我家公子的命,我就一個一個的宰了你們!從現在開始,每一刻鍾,殺一個!”

人群裏登時裹上驚恐的寒氣。

那親隨不再理會這些人,抬腳往出走。

外麵的爆炸聲讓他心煩意亂,偏偏還沒查到入侵的人到底藏在哪裏、

一把推開門,剛出去,迎麵便看到西南方向的大火、

他登時急道:“怎麽回事!”

不且話音落下,盯著孫家人的看守衝上前,“不好了,徐西寧來了,把孫啟年給救走了!”

澄明的親隨頓時目瞪口呆,“你說什麽?”

“就在剛剛爆炸的時候,徐西寧從後院救走了孫啟年!”

“你親眼看到的?”澄明的親隨問。

那看守剛想說沒,但又怕顯得自己無能,他果斷點頭,“對,我看到的,等我衝過去,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我趕緊來回稟。”

徐西寧竟然救走了孫啟年?

為什麽?

她想方設法進了孫家,難道不是想著要來殺他們嗎?

為什麽要救走孫啟年?

是孫啟年知道什麽嗎?

驀的,他想到先前在南元寺議事的時候,孫啟年參加了、

公子說,孫啟年極有可能被徐西寧收買。

所以,徐西寧現在救走孫啟年,是為了問南元寺的事?

可……

不對啊。

他們人都明目張膽的霸占了餘州城,徐西寧還問之前的事有什麽意義。

若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麽!

可恨公子還在昏迷不醒,暫時沒有一個能拿主意的。

那親隨想了一下,抬腳就往後院走,一邊走,一邊吩咐,“著人滅火,其他各處看守不得混亂,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