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徐西寧一出來,鎮寧侯夫人登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難怪要和我們家筠兒解除婚約呢,原來是攀上了長公主殿下的高枝兒,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她快氣死了!

她敢肯定,一定是徐西寧和章敏搗鬼,才讓傅珩逃脫。

不敢懟章敏,她又咽不下這口氣,正巧看見徐西寧出來,劈頭蓋臉就罵。

徐西寧和章敏對視一眼,看來行刺的事被太後封鎖了消息,就連鎮寧侯夫人都不知道。

徐西寧冷笑,“我是不是東西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們鎮寧侯府的長孫,怕是要庶出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是不是個東西,畢竟是個未婚先孕的種。”

“你!”鎮寧侯夫人讓懟的滿嘴憋氣。

正巧,宋氏也從行宮出來。

鎮寧侯夫人一肚子的火氣登時衝著宋氏就瓢潑潑過去,“幸虧你沒有第二個親閨女,不然,還不知道誰家的兒子要倒了大黴!”

一想到傅筠尚公主的事泡湯了,明兒還要將徐西媛那個丟盡臉的貨色迎進府裏做貴妾,鎮寧侯夫人慪的要死。

恨不得咬死宋氏。

怒罵一句,轉頭上車離開。

宋氏被嚇得六神無主呢,出來當頭遭了一頓刻薄。

怒火交加,扭頭就要打徐西寧。

她今兒進宮,本來是要求太後娘娘的恩典。

想讓太後娘娘明兒封賞徐西媛點什麽,好讓徐西媛臉麵上光彩些,另外再隨便將徐西寧婚配給一個什麽瞎子瘸子她好出口氣。

結果鬧出這麽一場。

雖然太後沒有封賞徐西寧,可她求得那件事,太後明明都答應了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一想到明兒一早,徐西媛隻能悄默聲的被一頂轎子送進鎮寧侯府,宋氏心疼又憤怒,再加上鎮寧侯夫人那句惡意滿滿的奚落,宋氏扇出去的巴掌簡直帶了全身的力氣。

“賤人!”

徐西寧輕巧一躲。

宋氏登時被自己扇出去的手帶著朝前一個踉蹌。

也不知道是章敏使壞還是剛好旁邊有塊石頭,宋氏腳下不防,撲通就被絆倒了,差點磕了門牙。

章敏拉了徐西寧就走,“哎呀,我好頭疼,你扶我一把,快上馬車,快快快。”

“敏敏!”

裝模作樣才走兩步,前麵一人騎馬上前。

章敏眼睛一亮,登時頭疼好了,“大哥!”

扭頭給徐西寧說:“我大哥,章景繁。”

說話間,章景繁已經翻身下馬,先是朝著徐西寧抱拳行禮,“徐三小姐。”

徐西寧客客氣氣福了福。

章敏蹦蹦跳跳湊上前,一把挽了章景繁的手臂,“大哥怎麽來了?”

章景繁沒好氣的瞪著她,“你來了行宮,祖母怕你惹禍,讓我來接你!”

章敏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我今兒可是……”

話沒說完,想到那消息大概還被封鎖著,最終隻道:“回去和你說。”

章景繁又瞪了章敏一眼,然後朝徐西寧道:“之前的事,多謝徐三小姐,三小姐怎麽來的?我送你們一起下山回城。”

徐西寧看了一眼章景繁身後跟上來的成國公府的馬車,笑道:“我和我大哥一起來的,大公子快帶章敏回吧,她一肚子話要憋不住了。”

章敏笑嘻嘻的,“你和我一輛車唄,咱們一路回去。”

“不了,我還要等等我大哥。”徐西寧婉拒。

章敏也不勉強,“行,那我過幾天去找你玩。”

撂下話,轉頭上了成國公府的馬車。

等章敏一走,徐西寧瞥了一眼那邊灰溜溜爬起來的宋氏,扭頭上了自己的馬車。

呔!

一上車,差點被嚇死。

傅珩那個病秧子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她的車裏。

胸口前那片血跡還在,他蒼白著一張臉閉著眼躺在那裏,活像是剛剛死掉的新鮮屍體。

徐西寧緩了口氣,貼著馬車門口的位置坐下,掀起一點窗簾朝外瞧了一眼。

宋氏一臉怒火朝她這馬車走來了。

徐西寧動動腳尖踢了踢病秧子的腿,“我大伯母來了,門簾一掀起來,咱倆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了。”

病秧子沒動。

徐西寧幹脆也抱臂闔目,靠在車壁上歇著。

在青靈山上,她雖然受的傷不重,但一通折騰下來,傷口繃開,也疼的難受。

見她沒動靜了,不說話了,病秧子倒是有氣無力掀開一點眼皮。

一睜眼就見這人閉目養神了,直接氣笑了,“你倒是心大,也不怕你大伯母一把掀開車簾,來個當場捉奸。”

徐西寧閉著眼,用和傅珩差不多高低的氣音說:“你都不怕,我怕什麽,我又沒有長公主殿下撐腰。”

“母親!”

不等徐西寧語落,外麵,徐梓呈的聲音傳來。

宋氏都快靠近徐西寧那馬車了,正準備豁出去一身的力氣把那賤人從車上拽下來呢,忽然聽到徐梓呈的聲音。

宋氏裹著一臉怒火回頭,“混賬東西,好端端的,你來行宮做什麽!”

徐梓呈卻是一臉緊張,“母親,我有事情要說。”

徐梓呈幾步走到宋氏跟前,“和傅筠有關。”

他壓著聲音說,宋氏神情一凜,徐梓呈轉頭朝元寶說:“你在這裏等著你家小姐出來吧,一會兒把人送下去,我先走一步。”

宋氏沒好氣的說:“人已經在馬車裏了。”

徐梓呈看了一眼馬車,拉著宋氏往宋氏的馬車處走,“隨便吧,咱們的事當緊。”

徐梓呈帶著宋氏離開,不過片刻,外麵傳來車軲轆滾過地麵的動靜,徐梓呈和宋氏走了。

元寶駕車,徐西寧的馬車也開拔下山。

傅珩瞧著徐西寧,“你就不好奇徐梓呈要和宋氏說什麽?”

徐西寧閉著眼,繼續養神,“說傅筠尚公主。”

傅珩一愣,病歪歪的笑起來,“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怎麽就和從前差那麽多?”

徐西寧閉著眼睛笑,“妖孽今兒對你有救命之恩。”

傅珩看著徐西寧,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說:“我聽說,再有半個月,西北軍主帥趙巍要進京領罪。”

徐西寧抱臂的手,狠狠顫了一下。

她重生以來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趙巍進京之前,幫那一百鐵騎隊的人洗脫冤屈,免除趙巍進京之後的責罰。

但現在進展卻並不順利。

睜眼,徐西寧和傅珩對視,“為什麽和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