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萬萬不可!符姑娘是名門閨秀,身份高貴……”
顏卿卿苦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卿卿身份低賤,猶如水中浮萍,怎擔得起符姑娘的賠禮。”
穆靖山臉色沉了下來,顏卿卿如此貶低自己,義兄若是日後知道她在將軍府受這般委屈,定是會心疼。
如今這將軍府也唯有自己能給她撐腰,想到這裏,穆靖山不覺歎了口氣。
符聽雪聽不得茶言茶語,聽她自嘲身份低微,知道她是故意在穆靖山麵前賣慘。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成全她,讓她更慘一些!
符聽雪微微翹了一下唇角,笑容有些邪魅:“沒錯,你最好是一直記得自己的身份!”
“符聽雪!”穆靖山怒喝了一聲。
符聽雪被嚇了一跳,不得不說發了火的穆靖山確實嚇人。
“幹……幹什麽?”符聽雪拉緊了穆踏雪的小手,而穆踏雪在看到她三哥哥來的時候就已經很自覺的躲在師父身後。
“向顏姑娘賠禮道歉。”穆靖山黑沉著臉依舊堅持要護著顏卿卿。
符聽雪見他被顏卿卿蒙蔽到這般地步,越發替青檸不值,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顏卿卿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放縱手底下的人詆毀青檸,他這個做丈夫的不替青檸出頭,還不允許其他人心疼青檸嗎?
當下便脖子一梗,朝著穆靖山吼道:“穆靖山,你混蛋!
你是眼瞎了,還是腦子秀逗了。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讓你的妻子,將軍府的主母,被外人嘲笑不說,如今還要被丫鬟編排。
你真以為自己是重情重義嗎?你特喵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你他丫的半點都配不上翁家阿檸!”
吼完後,符聽雪憋著一肚子的氣總算是發了出來,頓時感到一陣暢快。
隨後眼神像是兌了毒一般掃向顏卿卿,嘴角上揚,輕蔑地再次開口:
“再說,是她自己要跪的,不是我要她跪的,向她賠禮,她受得起嗎?”
符聽雪冷哼一聲便想帶著穆踏雪離開。
穆靖山隻一個眼神,羽書便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你做什麽?”符聽雪不敢凶穆靖山這個煞神,但對羽書就沒那麽客氣了。
羽書也是心裏苦啊,這都是少將軍的意思啊,跟自己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也隻是奉命辦事。
“符姑娘,你現在還不能走。”羽書躲避符聽雪盛滿盛怒的視線,低著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三哥,你是個壞人!我討厭你!我再也不要崇拜你了!”
符聽雪一驚,穆踏雪已經掙脫了她的手,轉身就一頭狠狠地朝穆靖山肚子撞了一下!
穆靖山疼的悶哼了一聲,一把便鉗製住了她,任憑她撲騰,小胳膊小腿的練自己的邊兒都碰不著。
穆踏雪小臉通紅,張牙舞爪的模樣不僅沒有什麽殺傷力,反而有些滑稽可笑。
穆靖山倒是明顯地感覺到五妹妹最近力氣見長。
“你記著,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叫你一聲三哥,因為,你不配!
早晚有一天我會打敗你,保護三嫂!”
穆踏雪一通折騰,她人本就小跟穆靖山遠遠不能相比,此時也力竭了,小嘴一癟,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下來了,直接原地哇哇大哭。
穆靖山一頭霧水,符聽雪一把穆踏雪從穆靖山的手裏搶回來。
“穆靖山,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她是你親妹妹!青檸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現在反倒是向著一個外人!
穆靖山,你可真讓人惡心!”
穆靖山黑著一張臉,指了一旁的一個小丫鬟:“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少將軍,其實就是誤會,是我身邊的丫鬟說錯了話。”
顏卿卿知道此事瞞不住,索性自己率先交代起來:“我還沒來得及製止,符姑娘就先衝進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丫鬟說的話同你沒有半分幹係?”符聽雪冷眼看著她,眸子裏神色冷的嚇人。
顏卿卿一臉無辜的模樣:“自然,符姑娘既是聽了,便知道我從未說過半句詆毀少夫人的話。
今日便是符姑娘不教訓她,我也是會訓斥的。
若不是符姑娘打來,將我守門的婆子傷了,我亦不會頂撞符姑娘的。”
顏卿卿說著,雙手緊緊地拉著穆靖山的袖子,眼裏的淚珠要掉不掉的。
“好好好,真是好一個伶牙俐齒,怎麽說都是你有理。”
符聽雪懶得和顏卿卿繼續糾纏,煩躁的一個甩手,竟將顏卿卿給甩得踉蹌後退幾步,若不是有穆靖山在,隻怕一頭栽了下去。
穆靖山聽她們一來一回,終是失去了耐心:“夠了,那丫鬟到底說了什麽?”
符聽雪哼哼了兩聲,斜眼睨向穆靖山:
“你還會在乎嗎?
左右不過說青檸善妒,攔著你穆少將軍,不讓你納這位傾國傾城的顏姑娘為妾,耽誤你少將軍享齊人之福!”
穆靖山聽完臉色鐵青,他轉頭看向顏卿卿:“可有此事?”
顏卿卿有些心虛,低下頭慌亂解釋道:“那丫頭是新來的……”
她還沒說完,自己就先無力的笑了一聲,“少將軍,三少夫人既然不願我留在將軍府,那我明日便回薊州。”
顏卿卿突然將事情扯到了翁青檸的身上,穆靖山繃著唇角:“此事和夫人有關?”
顏卿卿看了穆靖山一眼,不作答,隻笑著搖了搖頭,看似隻是無奈,並未否認。
“不,不是……此事與青檸無關,她不知道我來幽香苑。”
符聽雪生怕因自己一時衝動,將翁青檸拉扯進來,忙開口解釋道。
“此事和三嫂才沒關係!”穆踏雪狠狠盯著顏卿卿,“呸,不要臉的賤蹄子,不許你說我三嫂壞話!”
顏卿卿一驚,這穆踏雪的眼神就宛若一頭護崽的猛獸,符聽雪一個沒拉住,穆踏雪已經朝著顏卿卿衝了過去。
打不過三哥哥,我還打不過你嗎?
穆踏雪如同惹怒的小牛一般撞了過去,顏卿卿當下臉疼的就白了,被穆踏雪頂翻,捂著肚子,竟昏死了過去!
“姑娘!姑娘!”翠竹焦急的晃了晃,隨後朝著穆靖山求救道:“少將軍,姑娘昏過去了!”
穆靖山看著這混亂的場麵,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羽書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古話說得不錯,三個女人一台戲。
這真的是好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