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文彥書。
翁青檸和他接觸雖不多,但卻很了解這個人。
上一世她去找符聽雪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眼神便一直圍著她打轉。
後麵許是聽雪看出了些端倪,便很少叫她再去家中。
文彥書此人就是,你是什麽人他便是什麽人。
侯爵夫人尊貴,那他便做小伏低。
就如同現在翁青檸狀似浪**,那文彥書就變得輕浮。
隻不過翁青檸是裝的,文彥書則是露出了他的本色而已。
“先前不曾聽聞過姑娘大名。”
瞧著眼前女子這做派,像是秦樓楚館的。
但若真是,依她的這等容貌,不該在京中默默無聞。
這京中大大小小的秦樓楚館就沒有他認識的花魁娘子。
翁青檸知道他心中還存疑,色令智昏,但還沒完全昏,便也耐著性子與他周旋。
“哦,我是剛從江南來的。”
“江南!”文彥書眼前一亮,“江南水鄉出美人,怪不得姑娘美若天仙,似出水芙蓉呢。”
文彥書說著已經慢慢靠近了翁青檸,翁青檸微微蹙眉,她低著頭,不易被人察覺。
“姑娘真是在下見過的最絕色……”
文彥書離得她極近,翁青檸強行壓住那股惡心的感覺來。
“娘,再多玩一會兒吧!”
翁青檸猛地抬頭,是聽雪的聲音。
“你如今都多大了,馬上該要成親的人了,還如此貪玩!”
文彥書也猛然朝身後看去,再看向翁青檸眼中帶著驚駭。
此時的翁青檸再不似先前那般千嬌百媚,眼中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意!
“你……”文彥書指著翁青檸話還沒說完,便被翁青檸一把抓住。
“啊!放肆!哪來登徒子,來人,快來人……”
“夫人!”絳香丁香一起闖進來,見到文彥書抓著夫人的手,丁香直接抄起一旁的蒲扇對著文彥書便是一陣亂打!
“青檸?”聽雪已經進來了,看著這眼前混亂的一切,險些沒反應過來。
“你個登徒子,你什麽時候闖進來的?”丁香哄紅著一張臉:“居然敢輕薄我家夫人?”
“我,我沒有,分明是你家夫人邀我來的!”
文彥書現在是真亂了,他就算是再色令智昏,也因侯爵夫人的出現而清醒了。
清醒之後他又不是傻子,稍加思索便知道這是一個局!
自己中了圈套!
隻是文彥書實在是不知道為何會有人設局對付自己,就想著破壞自己與勇毅侯府的婚事?
勇毅侯府雖然式微,但是對自己一介布衣來說,那就是高不可攀的門第!
如今竟要被毀了,他怎麽能甘心?
“你這個娼妓!你故意丟帕子到我麵前,讓我撿起還你,你別忘了可是你的丫鬟帶著我來的!”
“住口!”
翁青檸被罵娼妓,符聽雪第一個便忍不住,絳香丁香更是氣得冒煙,恨不得現在就撕了這個人的這張嘴才好!
“你罵誰是娼妓?”丁香屬實是給氣上頭了,“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家夫人乃是定遠將軍府的三少夫人!”
定遠將軍府?穆家?
“你是靖山的妻子?”從目睹這場鬧劇以來,一直未開口的侯爵符夫人,聽到定遠將軍府的三少夫人時才出言詢問。
翁青檸輕擦了一下眼角淚痕,模樣是在惹人憐愛。
“正是。”
“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符夫人坐了下來,這是要一個交代了。
畢竟自己看好的女婿,竟然有夫之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關鍵這婦人還與自己相熟之人有關。
“我今日陪嫂嫂前去靜安寺祈福,回來時想去巡一下鋪子,累了想找個地方歇腳喝喝茶,便來了這萬鶴樓,至於這位公子是怎麽進來的,我一概不知。”
“你的丫鬟呢?”
“夫人平時不喜身邊有旁人伺候……”
絳香替翁青檸將話給圓了,但被符夫人看了一眼後,聲音慢慢的弱了下去。
“是如此嗎?”侯夫人看了看翁青檸又看了看符聽雪。
符聽雪不便看翁青檸,可又擔心青檸真受了委屈。
“正是如此。”翁青檸說話麵不改色。
“你個賤人!”文彥書再忍不住,如今的翁青檸在他眼中再不是什麽出水芙蓉,反倒是像奪命的罌粟花。
“夫人,你聽我解釋,她完全是在胡說八道,她這是在栽贓嫁禍,真的是她先勾引我的,她想要破壞我和聽雪的婚事!夫人!”
文彥書瘋狂的解釋:“夫人,您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您不能信她啊!”
“閉嘴!”
符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文彥書竟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你倒是說說看,她為何要破壞你與聽雪的婚事?”
麵對符夫人的質問,文彥書也想不明白啊,他跟將軍府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破壞自己的婚事?
倒是符聽雪聽了,有些心虛的看了看翁青檸。
見到翁青檸還在啜泣,瞬間拉下臉來,狠狠的剜了文彥書一眼。
“夫人,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姑娘,我真是被她的丫鬟帶上來的。”
“你有什麽證據?”丁香打算死不認賬。
“我有證人!那丫鬟帶我上來的時候有人看見了。”
絳香眼皮一跳,帶文彥書上來的時候,她怕真惹出什麽事來,專門找了先前那夥計走了一個不常走的道兒,還特意囑咐了他不要再放旁人上來。
難不成是他?
絳香看了看夫人,心底不太平靜。
畢竟那人又不是自己人,麵對侯府夫人,萬一他實話實說。
那……
絳香心中打鼓。
“你把那人帶來。”符夫人發話,文彥書自然照做,轉身就去外麵找人。
沒多大會兒便連拉帶扯的拖進來一個人。
絳香趕緊看向翁青檸,但翁青檸依舊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哎呦,您這是幹什麽?我這衣服再給扯壞了。”
文彥書抓著那夥計的袖子,看的出來確實用力,衣領都扯變形了。
他指著絳香,“你看到了吧,是這丫鬟帶我上的樓。”
夥計眼神一轉,瞧了瞧屋內的氣氛,抓住文彥書的手,“您先鬆開我。”
“你實話實說,你這衣服壞了我賠你十件!”
“那好啊。”夥計直了身子,絳香一腦門的冷汗,她已經知道夫人在做什麽了,但是這種事情一旦敗露,就會身敗名裂!
文彥書臉上剛剛漏出喜色,就聽那夥計話鋒一轉:
“這位公子,你便是賠我百件衣裳,我也不能亂說話啊!我實話實說便是從未見這姐姐帶人來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