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溪卻根本不給北蕭眼神,他一直冷著臉,聽著兩人的對話,越發覺得北蕭神秘不測,這才見了一麵,就把原先一直對北蕭帶著成見的冷徹楊哄的團團轉,真的不知道該說是北蕭聰明,還是冷徹楊太傻。

不過,他也不擔心,是狐狸總要露出尾巴,北蕭這次來的目的雖然不知道,但自己總有辦法逼他露出來真麵目。

“哈哈哈哈,燕王果然智慧過人,如傳言一般勇謀。”冷徹楊盡情誇讚著北蕭。

北蕭倒是個會接話的人,話裏話間都是客客氣氣的,絲毫聽不出異處。

可是越平靜越奇怪,隻有墨雲溪是個清楚人,北蕭這麽卑微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照慣例使者來訪總要備下酒席,可朕今天沒來得及準備,還請燕王不要怪罪。”

“自然不會。”

北蕭緊緊盯著墨雲溪,“隻是皇上,我心裏有個疑問。”

“問吧。”冷徹楊大手一揮。

“我們燕國舉辦宮宴,向來是所有人都會除出席,不知萬安國可有這種規矩。”

“這個嘛!”冷徹楊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北蕭怎麽問起了這個,“按理說這次不算宮宴,自然出席者隻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即可。”

“哦,這樣啊!”北蕭拉著長長的尾音,環視了一圈,最終眼神還是落在了墨雲溪身上,“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墨雲溪墨王爺吧。”

冷徹楊嗯了一聲,隱隱約約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尋常,難道兩人私下已經認識了,可是他印象裏兩人完全沒交集啊!而且看墨雲溪這臉色,兩人好像根本不熟,可是為什麽感覺北蕭一直有意針對墨雲溪呢!冷徹楊也想不明白。

“我在燕國就聽說過墨王爺的大名 心裏仰慕已久,還聽說王爺的妃子很是美貌,比天上的仙女還要好看,我們燕國人長相粗鄙,連女子也不例外,我聽說了王妃的長相之後一直很向往,不知這次宴會王妃娘娘可否出席,也好讓我一睹芳容。”

北蕭一番話下來,大臣們已經變了臉色,如果剛剛還在為北蕭的得體感到不可思議,現在則全變了看法,燕國人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無禮。

尤其是墨雲溪,臉色黑如墨水,眼神像一灘深淵,但看的出來,他在暴怒的邊緣。

“燕王還真是……哈哈哈……”冷徹楊想要解圍,但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才能緩解現在的尷尬。

北蕭則變本加厲,“既然王爺不樂意,那我便不再強求了了,你們萬安國的人不是常說強扭的瓜不甜嗎?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剛剛越界了,還請王爺見諒。”

墨王爺全程麵無表情,一點麵子都不給北蕭。

攝政王妃?就是那個叫沐瑤的女人?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嗎?怎麽聽他們兩個人的話,好像沒有失蹤一樣?

還是說,一開始沐瑤就沒有失蹤,之前說的失蹤也隻是假裝給他看一樣?

冷徹揚肚子裏一個又一個的問號不停的回**,不過麵上還是平靜無奇。

想了想,冷徹揚還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朕聽人說攝政王妃失蹤了,看來都是謠言罷了。”冷徹揚突然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開口道。

墨雲溪冷冷的撇了冷徹揚一眼,好一會兒都沒有搭話。

“攝政王妃失蹤過?難怪攝政王如此寶貝你那個王妃呢。”北蕭聞言一愣,接著倏地笑了。

“沒失蹤吧。”冷徹揚又暈暈乎乎的開口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沐瑤的事情,墨雲溪聽在耳朵裏格外的不舒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淡淡的撇了他們兩個一眼道:“之前確實失蹤過一段時間,不過幸虧找回來了。”

說到這個,他還想好好的跟冷徹揚算算賬呢,當初要不是他在中間發揮了一些作用,說不定他和沐瑤就不會分別這麽久了。

“原來是真的啊,朕還以為是市井傳言呢,既然這樣的話,朕就應該在這裏好好恭喜一下攝政王了。”冷徹揚這才由衷的笑了起來,開心到。

其實這個時候冷徹揚根本就不知道他很好奇,還曾經離間過的攝政王妃他也認識,而且是格外的熟悉。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到時候他再怎麽不敢置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要怪就怪他當初挑撥離間墨雲溪和沐瑤的時候,都沒有好好了解一下沐瑤,也不知道她這個人長什麽樣子。

“多謝皇上。”墨雲溪不緊不慢道。

雖然心裏對冷徹揚沒有多少感激,可麵子上也是要看的過去不是?畢竟還當著別的國家的皇上的麵呢。

冷徹揚滿意的笑笑,突然開口道:“既然攝政王妃回來了,就應該讓她多來宮裏走動走動,皇後也整天說些皇宮裏沒有什麽好玩的,無聊的很,還念叨著消失的攝政王妃,既然她回來了,攝政王可以多帶她進宮找皇後玩玩。”

皇後對上攝政王妃,也不知道最後是什麽樣的場景。

“瑤兒一向不怎麽喜歡去陌生的地方玩耍。”墨雲溪不動聲色的拒絕。

冷徹揚打的什麽主意他還能看不懂?隻要有他在,之前的事情就別想再發生一次。墨雲溪默默的在心裏冷笑。

“皇宮怎麽算陌生的地方?攝政王和朕情同手足,王妃和皇後也要多走動走動比較好。”冷徹揚依舊是不死心,看向旁邊的北蕭,“北蕭皇上,你說朕說的有沒有道理?”

北蕭笑嘻嘻的看看臉色不怎麽好看的墨雲溪,再看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冷徹揚,倏地一下笑了:“皇上說的有道理,攝政王就算再怎麽寶貝王妃,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她,也不應該一直將她困在攝政王府不是?”

說完,北蕭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到墨雲溪臉上,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

墨雲溪的臉已經黑的不成樣子了,周邊的溫度都變了不少。

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兩個人都將那樣的眼神放到他的身上。

冷冷淡淡的撇了他們兩個一眼後,墨雲溪冷冷一笑:“既然皇上和北蕭皇都這樣說了,過幾天的宮宴上,本王帶瑤兒過來參加就是了,也省的皇上一直擔心著皇後娘娘的心情、還有北蕭皇一直覺得本王是那種掖著藏著的人。”

是你們兩個要我帶瑤兒出席宮宴的,到時候你們兩個承受不住可就和本王沒有一點關係了。

“攝政王果然爽快,隻是朕可沒有攝政王說的那個意思,攝政王誤會朕了。”北蕭先是一愣,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冷徹揚見狀心裏也有些理虧,不過麵上還是平靜如水:“那朕就為皇後感謝一下攝政王和攝政王妃了。”

三個人立場不同、想要的雖然差不多,可也算是那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所以也沒有說太多就準備散了。

墨雲溪率先向冷徹揚說了告辭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絲毫沒有在意身後兩個人怎麽看待他的。

見到墨雲溪離開了,北蕭對這個傀儡皇帝沒有什麽興趣愛好,所以也就匆匆的告辭離開了。

北蕭是習慣了在馬背上生活,所以騎著馬就在皇宮裏狂奔。

直到宮門口,北蕭才追上出門的墨雲溪。

墨雲溪一邊走路一邊思考冷徹揚和北蕭的事情,想的太過出神,就連身後的馬匹追到他的麵前了才發覺。

“北蕭皇這是何意?”墨雲溪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北蕭問道。

北蕭坐在馬背上,高高在上的看著墨雲溪,唇角掛著一抹笑:“攝政王不要這麽緊張,朕一直都很仰慕攝政王的能力,所以想問問攝政王賞不賞臉陪朕去翠香樓喝杯茶。”

翠香樓喝茶?墨雲溪不明所以的看了北蕭一眼,沒有搭腔。他敢保證,要是他現在跟北蕭去喝茶了,明天那個小皇帝就要巴巴的跑來他這裏打探消息了。

“怎麽?攝政王不肯賞臉?”北蕭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墨雲溪的回答,又問了一遍。

墨雲溪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北蕭皇言重了,墨雲溪不過是一個臣子罷了,哪裏能夠和皇上喝茶,北蕭皇如果想要品嚐我們的茶,可以邀請皇上去。”

他平時很少主動邀請人的,現在就這樣邀請了一次,而他竟然就這樣被人拒絕了?北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攝政王如果真的不想跟朕一起去朕也不會勉強的,一切都看攝政王的意思。”北蕭笑嘻嘻道,“隻是,攝政王就不用將貴國皇上拿出來說事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扯別人不是?”

北蕭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保持著笑嘻嘻的語氣,可是在墨雲溪聽來確實格外的怪異,最後他的臉直接就黑了,看著北蕭的眼神也帶了幾分不客氣。

而後者呢?依舊是笑的鮮花怒放,就像墨雲溪冷眼看著的人不是他一般。

“剛剛本王說的都是真話,攝政王要是不想去直接拒絕朕就是。”生怕墨雲溪聽不懂,北蕭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