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鄭意昌提前的囑咐,鄭府的下人們很快就給她們打來了洗澡水。

按照自己的本職工作,墨涵知道他們要洗澡後自覺的退到旁邊的偏房裏守著。

蕭雯之前在蕭府洗澡的時候旁邊從來沒有人,哪怕是隔了一個房子。

拿著換洗的衣服,蕭雯朝墨涵所在的方向努努嘴:“你能不能讓他不要在這裏守著了啊?他在那邊我總感覺怪怪的,不自然。”

“他是不會離開的。”沐瑤眼皮子都沒有抬,直接了當的將她的希望打入穀底。

“為什麽?”蕭雯驚訝的不行,“那你平時都是怎麽洗澡的?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因為他聽命於墨雲溪,寸步不離的保護我,所以他是不會離開的。”沐瑤哭笑不得的解釋,其實她也不喜歡這樣,可以說她更不想這樣,可也不能辜負墨雲溪對她的擔心,“至於怪怪的,我已經習慣了,現在他在旁邊就像沒有人一樣,沒有一點感覺。”

蕭雯:“……”這個理由有點強大,她突然有些無言以對,明明就沒什麽的,為什麽這麽緊張。

“不用介意,當做他不在旁邊就好了。”沐瑤見她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哭笑不得的開口,也沒有讓墨涵離開。

蕭雯重重的歎息一聲:“我盡量吧。”

她真的很不習慣!

再說這邊,鄭意昌帶著家丁一路將雀萍兒帶到了一個之前她住的主院。

“你帶我來這裏想做什麽?”雀萍兒警惕的瞪著鄭意昌,怎麽也不想進門。

鄭意昌冷冷一笑,給旁邊的人一個眼色。

那兩個人點頭,快步上前將她推到主院的房子裏,接著碰的一聲關上門。

“最近事情很多,你就先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吧,等過去這段時間我們再好好勸勸我們的賬。”不鹹不淡的說完,鄭意昌大搖大擺的就離開了主院。

雀萍兒心中浮現一抹不祥的預感,匆匆忙忙推開屋子的門向外看去。

隻見,主院的大門已經死死地關住,她還能夠隱隱約約聽到好像是有人落鎖了。

“鄭意昌你放我出去,我可是你的嫡母,你不能將我關在這裏!”雀萍兒著急,拔腿就往門口那邊跑。

可是已經晚了,主院的大門已經關的嚴嚴實實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你軟禁嫡母的罪名傳出去你的名聲就壞了,你這樣做事違背道德的,到時候人家都要對你議論紛紛。”雀萍兒氣的不行,抓著木門的把手來回的晃悠。

她不要被關在這裏,她還想出去過好日子呢。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怎麽可以趁著老爺沒了就這樣欺負我?真的以為我是軟柿子不成?”外麵沒有人應答,可雀萍兒還是喊的帶勁。

可是,不管她怎麽喊,門外都沒有人給她打開門,她喊也隻有幾個人知道而已。

其實鄭意昌將她關進去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所以雀萍兒罵的每一句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旁邊的家丁們都害怕他會動怒,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有一個稍微大膽一點的抬頭看去,卻見他麵色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少爺,要不要我去讓她閉嘴?”那個家丁害怕的開口。

“不用,讓她盡情的罵就是,不用管她。”鄭意昌冷冷轉身,“除了每天給她送三頓東西吃,其他時候不用管她。”

“是。”家丁忙不迭點頭答應。

再抬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鄭意昌的身影。兩個家丁對視一眼,齊刷刷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

“這個鄭意昌到底算是什麽玩意兒,竟然敢把我軟禁在這裏,有本事一輩子都不要讓我出去,要是我出去了一定不會讓他好過。”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雀萍兒越想心裏越生氣。

她現在已經被關在這裏一下午了,從她回來就一直在這裏,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氣的不行,雀萍兒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瓷器,一個揮手就將瓷器摔到了地上。

哢嚓……

摔了這個還是不解氣,雀萍兒又氣呼呼的站起來。看著屋子裏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拿起來往地上摔去,仿佛那些不是瓷器之類的而是鄭意昌。

一個瓷器瓶子瞬間四分五裂。

純金首飾也沒有能夠幸免於難。

已經快到晚飯的時間,再加上這邊幾乎沒有人來,格外的安靜些。

小丫鬟們本來已經習慣了安靜的夜晚,今天突然這樣吵鬧了,送飯小丫鬟嚇的忙不迭跑進來。

進門看到的就是滿目狼藉。

“夫人……”

“看什麽看?沒有見過是不是?再看把你的眼睛摳出來信不信?”雀萍兒終於氣消了一點,沒好氣道。

“不敢不敢,奴婢什麽都沒有看到。”小丫鬟拚命搖頭。

“把飯菜放在這裏,你就可以滾下去了。”雀萍兒氣急敗壞的揮揮手。

小丫鬟如釋重負的放下手中的托盤,想著一定要盡快的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等等。”小丫鬟都已經到門口了,雀萍兒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過來。

“夫人還有事嗎?”小丫鬟心情忐忑的回頭問。

雀萍兒不耐煩的伸手呼喚,“你過來這邊點,我問你一個問題。”

小丫鬟心裏很慌,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過去幾步。

雀萍兒唇角勾起一抹笑,隨便拉著小丫鬟說了些亂七八糟的之後又揮手讓她離開。

小丫鬟一臉懵的看了雀萍兒一眼,心裏雖然好奇卻也什麽都沒說的離開了。

待小丫鬟關門之後,雀萍兒唇角的笑意更重了一些,抬手,隻見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剪刀。

原來剛剛那個送飯的小丫鬟的主要任務就是給雀萍兒送飯,因為工作不多她就拿了針線活做,剛剛匆忙中忘記放下剪刀,剛好被雀萍兒看到了。

跟小丫鬟客套說話也不過是為了方便雀萍兒悄悄的將她衣服上的剪刀拿過來罷了。

盯著剪刀看了好一會兒,雀萍兒才歎息一聲,將剪刀放到衣服的衣兜裏。

實在是沒有心情吃東西,雀萍兒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突然傳來一道敲門的聲音。

雀萍兒緊張又帶有幾分激動的看著門口。

兩聲。

三聲。

有規律的三聲敲門以後,門口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雀萍兒激動的從座位上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一個身影飛快的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進門的那個男人大約有四五十歲那個樣子,個子不太高。

接著,雀萍兒也飛快的關上了門,一切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快的讓人都覺得自己恐怕是花眼了。

“我不是跟你說讓你離開就不要回來了嗎?怎麽現在又回來了?”男人徐福進門就坐到了座位上,氣急敗壞道。

雀萍兒眼淚汪汪的回答:“鄭意昌那個家夥又把我抓回來的。”

“你沒有躲起來?怎麽還讓他發現了?”徐福說話還是有些不怎麽友善。

使勁的搖搖頭,雀萍兒委屈巴巴的回答:“我已經跑了很遠了,誰知道他最後還是追過來了。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我被他軟禁在這裏,根本就跑不掉。”

徐福被她哭的心煩意亂,臉色也不好看了很多。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眼珠子一轉,突然開口:“你要是想出去的話,我可以救你出去,不過呢,你也知道,想要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的底下帶走你不是簡單的事情,我需要一些錢打點他們。”

雀萍兒現在迫切希望能夠離開,聽了徐福的話也沒有多想什麽,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然後,飛快的跑到她的梳妝台上,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大堆的金銀首飾。

將它們抱到徐福麵前的桌子上,雀萍兒激動的開口:“隻要你能夠救我出去,這些都是給你的。”

那麽多的首飾金銀什麽的,徐福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不過他麵上還是故意裝作平平淡淡的。

“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我一定能夠將你救出去的。”徐福貪婪的將那些首飾收到自己的衣兜裏,拍拍胸脯保證。

雀萍兒自然是滿心歡喜的點頭。

“你先在這裏等幾天,我去幫你打點。”徐福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好,我等你打點,不過你要快一點。”雀萍兒又不放心的叮囑。

徐福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飛快的從屋子裏離開,就像進來的時候一樣迅速。

也就是一會會兒的功夫,雀萍兒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徐福的到來給雀萍兒帶來了一抹一樣,她的眼睛中突然多了一些光亮。

她一直以為沒有人注意到她,殊不知在主院的一個角落裏,一個人已經冷眼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少爺,要我去抓住那個徐福嗎?”手下恭恭敬敬的請示。

“不必管他,盯住這邊就是。”鄭意昌不鹹不淡的回答。

“可是,我們就這樣讓他離開了嗎?總感覺這個人留著也是是禍害。”手下不甘心的看著徐福漸漸消失在夜色裏,著急的問。

雖然是在問,身子已經往那邊偏了,隻要鄭意昌一聲令下,他就可以追過去將徐福一舉拿下。

鄭意昌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已衣領:“不用追了,讓他先在外麵逍遙幾天。”

“你要是實在是閑得慌就去伺候今天來府裏的三個客人吧。”生怕手下還不打消念頭,鄭意昌直接拎著他的衣領出了主院。

屬下有些不明白,疑惑的問:“那三個人很重要?”

應該很重要吧,要不然他們少爺怎麽會真的關注?屬下在心裏暗暗猜測。

沉默片刻,鄭意昌嗯了一聲,“看她們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從京城來的人,而且他們的地位應該不會很簡單。”

還有一點鄭意昌沒有說,光沐瑤這身上的氣質,就可以判斷出他們絕對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