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徹揚見交給趙成煜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遂帶著人離開。走之前還將幾個守衛留在了附近以防萬一,若是人沒看好跑出來了,在外麵胡言亂語就不好了。不過要是跑了,就算抓也會把她抓回來,如今皇後可算是插翅難逃。
皇上離開後,趙成煜一改先前的模樣,高抬起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皇後的精神早已經被折磨的有些恍惚,半跌坐在地上。頭發散亂,就連她那金色的華美衣袍,也裂了好幾道口子。曾經的皇後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不堪。
趙成煜有些略帶玩味的看著她,嘴角勾出一抹譏諷的笑,“皇後娘娘,這滋味如何,這可是皇上特意為您尋來的藥呢,大補。”
皇後娘娘雙唇緊咬,仔細聽能聽出她的牙齒在止不住的打寒顫,身子更是抖的厲害。她知道這藥肯定不是什麽補藥,不然自己也不會遭到如此待遇。
“娘娘,皇上已經走了,您不用害怕。”皇後當然知道,但是還有個趙成煜在。他聽了那個魔鬼的命令,看樣子是更加不會放過她的。
“你們都不是人,不會有好下場的。”趙成煜的話刺激了皇後,竟然讓她有了一絲絲的理智,對眼前的人咬牙切齒。片刻之後,這絲理智又**然無存。
趙成煜看著眼前的人,就好像她罵的不是自己一樣。沒有一點收斂,反而更加挖苦眼前的人。“皇後娘娘,我們沒有好下場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吧。”
皇後微微一愣,她自己?現在她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就不該進宮,不該愛上皇上,更不該千方百計的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如今她才明白了什麽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昔日的風光早已逝去。
“就算如此又怎樣,我絕不會向你們低頭。”這是她身為皇後的最後一絲尊嚴,就算到死,也不會屈服在他們的威脅之下。
“皇後娘娘這樣你就錯了,你有所不知,皇上其實是愛你的。你在皇上的心中還有些分量,隻不過是皇上的心太大了,太多東西把你擠在了角落裏,你要相信皇上才對。”趙成煜一臉不屑的看著她,明明是像花一樣的女子,偏偏就被糟踐了,真是可憐。
“呸。”若是換成在原來,別人說這話她倒是信的,畢竟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多少女子羨慕也羨慕不來。可是現在說這種話,她在皇上心裏早已經是個廢後,怕是換成誰誰也不會相信。
“嘖嘖嘖,說來你可能不信。為了給皇後娘娘弄來這滋補身子的丹藥,皇上可是花了三萬兩銀子,與別人求來的呢。三萬兩啊,這對普通人家來說可是個大手筆。”皇後心裏“咯噔”一下,看樣子,皇上是真的看她不順眼下了決心想要折磨她到死了。
皇後一臉絕望,如今她早已吃些這種藥,隻怕現在正在被五髒六腑所吸收。“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藥?”
“娘娘真想知道?”她越想知道,偏偏這趙成煜越想要吊著她。
“我早已經被你們逼迫吃下這種藥,既然遲早都會有死的那一天,不如就讓我死的明白些。你們也不必怕我知道了不肯吃,就算我不吃你們不還是會用一樣的手段嗎。”皇後知道他們的手段,她能做到皇後的這個位置就說明了她的手段也不簡單,如今卻敗在了自己的枕邊人手上。
“皇後娘娘果然是冰雪聰明,既然如此告訴你又有何妨。”趙成煜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是狼狽了些,到底是皇後,這些年保養還是不錯的。
他走到皇後的麵前,慢慢蹲下,溫熱的氣息噴在皇後的臉上,“說出來娘娘可要做好準備了。這是提純的五石散。”
“五石散?”她聽過這種藥,可是往日那些出現過的都是一包一包的小藥粉,或者是摻在香裏頭,這提純過的五石散她倒是知道的不多。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依舊沒有逃過趙成煜的眼睛。
“是啊,就是這五石散,像今日皇上給娘娘吃的這麽高的純度,隻要一顆就能讓人染上毒癮。皇後娘娘方才有一會兒不是覺得渾身都很舒服,就是吃此藥才會產生的作用。這怕這輩子都離不開皇上了呢,如今皇上將藥給了我,便是在我手裏,娘娘是不是也離不開我了呢?”
“你若是將此藥給我,我便放你一馬。”
“哈哈哈,娘娘可是在說笑話。這藥本來就是屬於娘娘的,沒人跟你搶。娘娘現在自身難保,又怎的說放過我呢。”趙成煜邊說邊將皇上給他的錦盒拿出,在皇後麵前左晃右晃,顯擺極了。
皇後想要伸手去搶趙成煜手中的錦盒,誰料方才被皇上踢的那一腳實在是太重,就連站起來都是困難。丫鬟見狀,卻不敢幫皇後娘娘搶奪,若是她這麽做就擺明了是和皇上作對,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丟出去。
“給我!”皇後氣急了,從來沒有人能夠踩在她頭上這樣侮辱她,鋒利的指甲頓時嵌入肉裏,連氣息也有些不穩。
趙成煜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直視她,其實她和皇後無冤無仇,更沒有什麽利益衝突。這樣做對他並沒有什麽好處,按理來說他本不需要這麽對待她。誰讓他和皇上之間他選擇了站在皇上那邊,皇上可是個最大的靠山。隻可惜,現在的皇後已經沒有力氣起來了。
“噓,別吵,給你就是。”趙成煜微微歎息,一臉無奈的樣子,磨磨唧唧的把錦盒送到了皇後手中。“娘娘,您可拿好了,這裏麵裝的都是您以後的補藥,要是沒了以後日子可就難過了,皇上也會不高興的。”
趙成煜提醒她,最好別惹急了冷徹揚,到時候指不定還做出什麽事情呢。
皇後一聽,更加憤怒。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將手中的盒子狠狠的丟出去,恨不得把它摔個粉身碎骨。可是盒子比她想象中的堅硬許多,她的力氣也所剩無幾。
“趙成煜,你和冷徹揚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日後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皇後惡狠狠的看著他,像是在給他們日後的生活下詛咒一般。
“娘娘,話別說的這麽難聽。”趙成煜傾銷輕笑出聲,“這是皇上賜給娘娘的,每日食用,萬不可違背皇上的意思。”
他好笑的看著皇後平日帶在身邊的宮女,宮女聽他這麽一說,滿臉驚恐的將錦盒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還把錦盒擦擦幹淨。
“這可是每日都要吃的。”趙成煜小心特別的強調了這一點,嘴邊毫不遮掩的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就連語氣也有一些陰森森的,讓人背後發涼。
趙成煜走後,皇後娘娘像失了神誌一般,直愣愣的栽了下去。要說三魂七魄現在她怕就剩下一口氣罷了,與其這樣每日被皇上玩弄,苟活一時,還不如就此放手呢。
宮女戰戰兢兢的扶住皇後娘娘,她卻一把推開身旁的宮女。寧願跌倒,也不要她憐憫。她接下了錦盒就說明她們都是與皇上一夥的,都想置她於死地,現在她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這邊,沐瑤回來的消息也傳入了宮中。
前段時間在燕國,沐瑤遠離了自己熟悉的環境,雖然有三哥哥在那,但是總歸是做什麽什麽不習慣的。
王府,自從王爺和王妃回來了,府上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去,把我的琴拿來。”先前北蕭讓她彈琴,她早已有好久沒彈,若不是他說起她都忘了。這下子平日無事就可以練練,到時候又碰上什麽倒黴事的時候,免得丟人現眼。
“娘娘要彈琴?”府上的下人們都很少見沐瑤彈琴,有些剛來不懂事的丫鬟更加沒見過,眾人都有些詫異。
沐瑤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去拿吧。”
“是。”不一會兒,沐瑤輕撫著琴身,把琴放平。此刻的她心境平和,甚至迷戀上了這兩日在府上的悠閑生活,舒適又安心。再也不用處處小心,擔心有人會對自己不滿,更不用與別人的女人勾心鬥角。
手上在琴上躍然,緩緩流淌出一陣愉悅歡快的琴音,伴隨著琴的是沐瑤此刻愉悅的心情。沐瑤的琴藝精湛,原本毫無生氣,家喻戶曉的曲子在她手下都有了靈魂。
府上的下人們聽著琴聲也都紛紛停下了手上的事,真是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看樣子王妃娘娘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錯,連同著院子裏的花都開的更豔了些。
“真是沒想到娘娘還會彈琴。”
“就是,娘娘與別的女子就是不一樣,怪不得王爺會這麽喜歡她。”
“平日裏娘娘也沒有一點兒架子,對我們都很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沐瑤此刻並不知道,她平日的好如今早已在王府上下傳開了。
時間一日一日的就這麽過去了,終於到了蕭雯和沈畫大婚的前一日。
沐瑤今兒個早早的就起了床開始收拾,好像明日結婚的人是她一樣。墨雲溪不解,結婚的又不是她,“夫人,你這是要幹什麽?”
“蕭雯這丫頭,還什麽事情都不懂,我得先告訴她一些事情。還有先前答應陪著她的,隻怕我現在不能做到了。”
墨雲溪輕笑出聲,“那姑娘其實聰明著呢,日後與沈畫在一起,一定吃不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