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第一次珊瑚海海戰(中)
弗萊徹的臉色因為過度的激動而顯得一陣紅一陣白的,真是踏破鐵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在這裏會遇上強悍的對手。受到了最高濃度的羅姆酒刺激的他,金黃色的頭發上麵似乎都要冒出濃鬱的酒味來。他根本沒有回答,而是刷的一聲抽出寒光四射的黃金月牙軍刀,占到舵輪的旁邊,舉起黃金月牙彎刀,厲聲吼叫道:“通訊管,發布旗語!九點鍾方向!T字型!迎戰!攻擊!”
急促而尖銳的哨聲響徹了整個珊瑚海,十六艘龍牙戰艦刷的在海麵上拐了一個彎,因為快速的轉動,珊瑚海平靜的海麵上畫出了長長的浪花,海水也因為船隻的激烈運動而帶動得湧動起來了。
劄蘭丁噔噔噔的爬到桅杆的中高部,舉起了大倍率的望遠鏡。他很快就被望遠鏡裏麵所出現的蒙蒙重重的黑影所震駭,隨著黑影越來越近,終於看清了乃是密密麻麻的大型船隻,而最前麵的船隻,船頭高挺,氣勢磅礴,劈開高高的水浪,無疑是大型戰列艦無疑。
珊瑚海正午的陽光非常的猛烈,天地間純淨一片,可以清楚的看到天邊的一切,那支龐大的戰列艦編隊的細節也逐漸的浮現在劄蘭丁的眼前。海風吹拂,戰列艦桅杆飄**的碩大的黃金獅子旗迎風招展,幾海裏之外都能夠看得清楚,同時,在黃金獅子旗的旁邊,飄**著同樣碩大顯眼的海軍將旗。
劄蘭丁內心裏飛快的鎮定下來,放下望遠鏡,用盡丹田之氣朝弗萊徹大聲吼叫:“瑪莎國飛揚艦隊!”
弗萊徹揮舞著軍刀,將甲板上堆放的全部雜物都踢到海水裏麵去,包括那些破碎的羅姆酒的酒瓶,還有他跟劄蘭丁兩個人吃的花生米,其餘的水兵們也都快速的跑上來,清理甲板,同時在甲板上指定的位置架設迫擊炮,輸送迫擊炮彈,他們的動作是如此的熟練和快速,即使戰艦因為高速拐彎時產生的傾斜也無法讓他們停頓下來半秒。
由於龍牙戰艦每側隻有四門100毫米的大炮,雖然炮彈的威力很大,但是在火力的密集度上卻不夠,為了彌補這個缺陷,藍羽軍海軍給每艘龍牙戰艦都配備了四門迫擊炮,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安裝在甲板上直接使用,提供持續的壓製火力。為了訓練水手們安裝和發射迫擊炮的動作,弗萊徹據說抽斷了兩條皮鞭,現在終於體現出了效果。
龍牙戰艦因為急促的拐彎而嚴重的傾斜,甲板上的零星雜物開始向右舷滾動。劄蘭丁從桅杆上跳下來,不可避免的一趔趄,結果被弗萊徹自己伸手一拉,就站穩了,弗萊徹本人更是穩如泰山,好像鐵鑄的一般佇立在欄杆旁邊,舉起了望遠鏡,緩緩地看著地平線上逐漸湧現的密密麻麻的瑪莎國海軍戰艦。
劄蘭丁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的說道:“老大,這次咱們發達了!足足四十艘戰列艦,一百多艘運兵船,肯定是瑪莎國的主力部隊,現在剛好給咱們遇上了……”
弗萊徹舉著望遠鏡,低沉的說道:“我知道。”
在望遠鏡的兩個圈圈裏,在珊瑚海的海天一線之間,出現了高高飄揚的黃金獅子旗,然後是密密麻麻的桅杆,好像刺入藍天的利劍。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龐大的艦隊就出現在了弗萊徹前方大約四海裏的海麵上。足足四十艘大型戰列艦,遮天蔽日的,迎風破浪而來,給人強悍的震懾感,即使曾經麵對國無數死亡的弗萊徹,也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好像在燃燒一般,臉上有種繃緊的發麻的感覺。
難怪唐川帝國的海軍艦隊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被打敗,外人都說乃是唐川帝國內部的問題,但是現在看來,瑪莎國海軍居然囤積了這麽多的大型戰列艦,也是輕易獲勝的重要原因。在敵人占據絕對優勢兵力的情況下,再加上自己內部的腐敗無能,帝國海軍全軍覆沒是注定不可避免的。
“準備好炮火,給敵人當頭痛擊。”弗萊徹沉著地說道,聲音顯得非常的低沉。
劄蘭丁點點頭,轉頭去檢查戰備工作,隻看到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藍羽軍的十六艘龍牙戰艦已經處於拐彎的狀態,正逐漸排列成側弦麵對敵人的橫隊,他們以207號艦為中心點,以最快的速度排列隊形。而處於最中央的207號艦,已經在艦長龍雨的指揮下整理妥當,發出了可以射擊的旗語。
而幾乎在同一時刻,弗萊徹從望遠鏡裏麵可以看到,瑪莎國海軍飛揚艦隊的?望哨也發現了弗萊徹艦隊的存在,他們的?望哨在高高的戰列艦桅杆頂端按照最標準的海軍動作揮動著旗子,從旗語的動作來看,意思乃是“前方有不明身份的小艦隊,可能是海盜”。
弗萊徹忍不住呸地罵了一聲:“媽的!老子也算是海盜嗎?”
不過他深深的知道為什麽對方會將自己的艦隊當作是海盜,因為自己的艦隊隻有十六艘小型的龍牙戰艦,而且采用的乃是暗黑色的船帆,桅杆上麵懸掛的也是藍羽軍的藍色獅鷲旗,還有就是自己的將旗,瑪莎國海軍的?望哨顯然不認識藍色獅鷲旗,也不認識自己的將旗,隻好是當作海盜艦隊報告上司了。
“龍雨準備好了。”劄蘭丁在不遠處朝弗萊徹直嚷嚷,因為戰鬥的興奮而顯得臉色漲紅,動作的幅度也大了很多,三步兩步就跨過了空曠的距離,走到弗萊徹的身前。
“讓他自己掌握射擊時間和角度,幹掉敵人的頭艦!其餘的各艦,等待敵人展開的那一刹那,進行第一輪的齊射,射擊距離兩千八百米。”弗萊徹冷冷的說道。
劄蘭丁下令通訊官用旗語告訴龍雨可以自由射擊,打亂敵人的陣列。同時,作為艦隊的核心,它要死守自己的位置,吸引敵人的火力。龍雨乃是從小就跟在弗萊徹身邊的水手,雖然年紀比弗萊徹還要年輕,但是卻驍勇無比,每次戰鬥都是他爭搶排列在艦隊隊伍的正中,承受敵人艦隊的炮火,這次也不例外。
在木製風帆戰列艦時代的海戰中,搶占T字型的上麵的一橫的位置乃是至關重要的,因為那將意味著數十艘戰列艦的數百門甚至上千門大炮都可以集中的射擊敵人迎麵而來的縱隊,可以極大地提高命中率,給對方嚴重的殺傷。但是,在這個一橫的位置當中,最靠中間的兩三艘戰列艦會承受到敵人艦隊船首炮的集中轟擊,危險性也是倍增的,隻有最勇敢的艦長才能夠屹立不動。
“還有,給對方發信息,告訴他們,我們是藍羽軍海軍弗萊徹艦隊,不是海盜!”弗萊徹在後麵大聲地叫道,對於對方的蔑視他感覺到深深的憋悶,他決心要讓對方見識一下所謂的海盜的實力。
“轟隆隆!”幾乎是在弗萊徹的旗艦的通訊官將弗萊徹的命令送出的同時,207號艦艦長龍雨已經下令開炮,炮彈帶著尖銳的細小的聲音,劃過蔚藍的天空,落在迎麵而來的飛揚艦隊的前方,濺起高高的水柱,水柱落在了敵人戰列艦的船頭上,但是由於沒有直接命中,敵人的戰列艦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又或者帶著對海盜的深深的蔑視,不屑一顧,依然一頭闖了進來。
“距離修正,三千三百七十米,開炮!”龍雨仔細的觀察著測距儀,惡狠狠的叫道,一腳踢在打脫靶的炮手的屁股上,將那個可憐的炮手踢得哇哇大叫,急急忙忙的叫炮彈塞入炮膛,等待將功補過的機會。他活脫脫就是一個翻版的弗萊徹,一樣的桀驁不馴,一樣的粗暴驍勇,一樣的冷血殘酷。
207號艦上的四門100毫米加農炮按照順序開火,轟隆隆的炮聲頓時連綿不斷的響徹了美麗的珊瑚海,接二連三的炮彈落在了三千三百米的距離上,忽然間,一道猛烈的火光照耀了整個珊瑚海,甚至比正午的陽光還要猛烈,跟著又是持續不斷的更加猛烈的爆炸聲,一團碩大的火球籠罩在飛揚艦隊的正前方,引起了珊瑚海的波濤洶湧。
弗萊徹從望遠鏡裏麵看到,龍雨的第一輪炮擊就直接的命中了飛揚監督的首艦,那艘龐大的排水量至少有兩千噸的大型戰列艦,在100毫米加農炮的炮彈下麵,似乎成了泥捏的,瞬間就被炸得粉碎,桅杆斷作了片片的碎片,在天空中緩緩地落下。炮彈引爆了那艘戰列艦上麵的彈藥艙,引起了更激烈的爆炸,讓整艘戰列艦瞬間就被一團火球所籠罩,最終形成猛烈的大爆炸,整艘戰列艦頓時化為烏有,隻有海麵上繼續飄**的殘骸和掙紮在海麵上的大難不死的水手們。
“測距儀……”弗萊徹腦海裏又浮現出這個名詞,不過很快就搖搖頭,將這個詞從自己的腦海裏抹掉,也許沒有測距儀的幫忙,龍雨也可以在第一輪炮擊中就直接的命中敵人的首艦的,對於自己親手帶出來的艦長,他有這樣的自信。
首艦受到攻擊並且粉碎性爆炸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宇文飛揚的指揮室。也許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樣意外的事情,前來匯報情況的通訊軍官結結巴巴的連比帶劃的好不容易才將情況描述了出來,但是,他的語無倫次的描述讓宇文飛揚和謝席亞都是迷惑不解,當然,自己有一艘戰列艦被擊沉的事情還是明白的,隻是他們從感情和理智上都無法接受。
謝席亞霍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眼緊盯著可憐的通訊軍官,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在謊報軍情,飛揚艦隊居然有一艘戰列艦被海盜艦隊擊沉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已經聽到了前方的炮聲和強烈的爆炸聲,但是他們都以為那是自己的戰列艦擊沉了對方的船隻。
宇文飛揚依然麵色平靜的細細的品嚐著呂宋島最新出產的優質咖啡,輕輕地攪拌著咖啡杯,慢慢的意味深長的說道:“親愛的溫克海軍少校,你能不能肯定地告訴我,阻攔在偉大的飛揚艦隊前麵的,究竟是什麽樣艦隊?是誰的艦隊?他們想要做什麽?”
通訊軍官立正回答:“我們剛剛收到了對方發出的信息,他們自稱乃是藍羽軍海軍的弗萊徹艦隊。”
宇文飛揚微微的點點頭,放下咖啡杯,慢慢的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對他們了解嗎?”
通訊軍官低下了頭,臉色羞紅。
宇文飛揚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通訊軍官如釋重負,急忙轉身離開。
宇文飛揚站在鏡子的前麵,慢慢的戴上自己的白手套,同時將筆挺的海軍中將製服上麵的風紀扣扣好,然後細心的拉了拉軍裝的下擺,將每一顆勳章整理好位置。即使在最緊急的情況下,他都不會讓自己的外表形象受到任何的損壞。他有足夠的理由討厭羅德哈特等人的外表,他們看起來總是髒兮兮的,海軍中將的製服對於他們來說永遠都是浪費,嚴格來講,他們隻是粗魯的水手,隻不過是高級一點的水手而已,而自己則要做瑪莎國海軍名副其實的第一儒將,即使麵對*,也要有如閑庭信步,在自己下屬的麵前展示充分的自信,那才是真正的智者。
飛揚艦隊的參謀長,瑪莎國最大的馬屁專家,謝席亞海軍少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例行的拍馬屁的機會,免不了大大的阿諛奉承了一番,令宇文飛揚本來有點皺起來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了。
宇文飛揚想了想,帶著疑惑的神情說道:“藍羽軍海軍弗萊徹艦隊,那是什麽人?”
謝席亞說道:“司令官您不必擔心,從我所知道的資料來看,藍羽軍乃是唐川帝國的一個地方領主所建立的部隊,他們的祖先叫做楊藍羽,現在好像是一個叫做楊夙楓的人在指揮,他在貧窮落後的美尼斯地區拚湊了一支亂七八糟的部隊,偷偷摸摸的做些打家劫舍的行為。司令官,楊夙楓是唐川帝國的囚犯,據說做了不少卑鄙無恥的事情,藍羽軍也隻是一個卑鄙的人帶著一群更加卑鄙的人折騰出來的軍隊,它的戰鬥力連三歲的小孩子都不如……”
宇文飛揚狐疑的問道:“那麽他們跑到珊瑚海來做什麽?”
謝席亞海軍少將的臉色頓時莊重起來,慎重地說道:“我想,他們肯定是在美尼斯地區呆不下去了,我聽說那裏是戰亂的發源地,天天都在進行殘酷的內部戰爭,甚至丈夫和妻子發動戰爭……他們到珊瑚海來,多半是想做海盜,要不就是想開采紅珊瑚賣點錢維持生活。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他們肯定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敢冒犯偉大的飛揚艦隊……”
“馬克那裏又是怎麽回事?”宇文飛揚的秀麗的眉毛再次皺起來。
謝席亞海軍少將不屑一顧的說道:“司令官,我敢說,馬克艦長絕對是犯了致命的錯誤,所以才會被擊沉。司令官,我清楚地記得,您至少已經提醒了他三次,讓他不要在大炮的旁邊堆放太多的彈藥,那樣會引起連環的爆炸,我想,他肯定是沒有遵守您的命令,再次犯了同樣的錯誤,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也是印證司令官您的英明,看看以後還有誰不敢聽從您的勸告……”
宇文飛揚深深地點點頭,滿意地說道:“我的確多次提醒過他……這是他罪有應得。嗯,沒有人可以阻擋飛揚艦隊前進的步伐,我要好好的教訓這群囂張的海盜們,我要活捉他們,將他們全部吊死在蒙太奇的斑德芬廣場上。”
謝席亞不失時機地說道:“這是毫無疑問的,以飛揚艦隊的實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包圍他們,摧毀他們,當然,仁慈的您也許可以考慮接受他們的投降,如果他們願意獻出所有的有價值的物品的話,或許他們藏有一些珍貴的紅珊瑚……”
宇文飛揚頓時亢奮起來,揮舞著雙手,惡狠狠的叫道:“我們要將他們全部包圍起來,狠狠的教訓他們!他們必須跪在我的麵前,親舔我的腳趾尖,才有可能獲得活命的機會。傳令下去,各艦形成包圍的陣營,將他們圍困起來,全部的殲滅!”
謝席亞點頭哈腰的恭敬的說道:“遵令!司令官您的英明決策很快就會體現出效果的,他們很快趴在你的麵前祈求您的饒恕……”
微微頓了頓,謝席亞有點擔心的說道:“但是跟在我們後麵的榮譽第一師……需要他們遠離戰場嗎?”
這次宇文飛揚率領瑪莎國軍隊秘密襲擊崇明島,除了飛揚艦隊的四十艘大型戰列艦之外,跟在後麵的還有一百多艘大型的運兵船,上麵滿滿的裝載著瑪莎國陸軍一個齊裝滿員的步兵師,包括兩萬四千名官兵和全部的武器裝備。這個步兵師還不是普通的步兵師,而是來頭非常大的赫赫有名的陸軍第一師,也稱作榮譽第一師,幾乎每個瑪莎國的傑出將帥和皇室政要都曾經在這個步兵師中任職,在如此眾多的光環的籠罩下,榮譽第一師的官兵待遇和武器裝備都是最好的,每一個兵員都是精心挑選而來的。在挑選最優秀的兵員這方麵,甚至連宇文芬芳都頗有微詞,認為軍務部偏心。榮譽第一師的戰鬥力的確不可小覷,在過往的每次會戰中幾乎都有它的身影,其現任指揮官戈雅陸軍少將乃是瑪莎國最具才華的青年將領之一。
這個有著特殊背景的步兵師本來是準備派遣到呂宋島執行戰鬥任務的,因為瑪莎國並沒有正式的海軍陸戰隊,所以跨海遠征的話需要臨時訓練陸軍部隊來擔任渡海登陸的作戰任務,而榮譽第一師剛好接受了這個任務,他們在陸地作戰中已經沒有辦法超越自己,戈雅少將決心將榮譽第一師變成第一個可以下海的步兵師,開拓全新的時代。他們已經接受了一係列的訓練,包括渡海登陸和海島作戰等內容,現在瑪莎國上下都在期待著它能夠在呂宋島大展身手,再次展現榮譽第一師的光彩。呂宋島的豐饒物產一直都是唐川帝國和瑪莎國爭奪的焦點之一,現在唐川帝國撤出了呂宋,瑪莎國當然要趁虛而入了。
正是由於榮譽第一師的特殊背景和特殊任務,所以謝席亞才會有點擔心。雖然是依靠無以倫比的馬屁功夫混到現在的位置,但是一些基本常識謝席亞還是知道的。無論榮譽第一師在陸地上的戰鬥力多麽的厲害,多麽的堅不可摧,無論它的過去有多麽的榮耀,有多少人期待它光明的未來,但是在茫茫大海之上,他們才是真正的三歲小孩,真正的待宰的羔羊。
不過宇文飛揚顯然沒有這樣的擔心,他甚至想要展現一下大海軍的風範,不屑一顧的說道:“讓他們呆在那裏,好好的看戲!陸軍一向瞧不起我們海軍,現在就讓他們看看我們兩千門大炮齊射的威力!命令運兵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戰場!”
謝席亞點頭答應了,然後出去傳達命令。
片刻之後,龐大的瑪莎國海軍開始緩緩地變換隊形,展開一個巨大的扇形向藍羽軍海軍包圍過來。逐漸展開的數量眾多的戰列艦,就好像是一片片烏黑的雲彩,黑壓壓的要將弗萊徹艦隊狠狠地碾碎。
弗萊徹吼叫著:“給我開炮!狠狠的打!”
藍羽軍海軍所有的龍牙戰艦都各自選定了目標,在測距儀的協助下展開猛烈的炮擊。雖然由於船身的問題,同一艘船的四門100毫米大炮不能同時射擊,但是,在十多艘龍牙戰艦同時射擊的情況下,炮聲聽起來還是好像一次次的齊射,巨大的轟鳴聲將珊瑚海徹底的變成了風暴的最中心。
在兩千八百米之外的海麵上,無數的炮彈落下,好像是雨滴敲打在海麵上,騰起無數的水柱。瑪莎國的海軍戰列艦正處於這個距離上,不時地有戰列艦被命中,或者被命中船舷,或者被命中甲板,但是無論命中哪裏,隨即而來都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甲板上的一切紮物和木板被炸得片片紛飛,高高的桅杆被炸得斷裂成數截,從半空砸下來,插入深深的海水裏。有的戰列艦直接被命中了要害,引發了巨大的毀滅性的爆炸,一團猛烈的火光在海麵上燃燒,片刻之後就隻留下帶火的殘骸,還有拚命掙紮的幸存者。
“很好。”劄蘭丁舉著望遠鏡,手舞足蹈的叫道。
在兩千八百米的距離上,藍羽軍的炮火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瑪莎國海軍的滑軌炮根本不可能還擊,它們最多隻能射擊一千三百米。雨點一般落下的100毫米加農炮的炮彈很快的就將敵人的戰列艦的隊形全部打碎,但是瑪莎國海軍也很快反應過來,殘存的戰列艦拉開了相互之間的距離,降低了藍羽軍炮火的命中率。在這種情況下,齊射已經沒有必要了。
“命令各艦,自由射擊。”弗萊徹當然也看出來了,沉著的下達命令。
藍羽軍的各艘龍牙戰艦很快執行了命令,各自為戰,利用炮火射程上的強大優勢,在測距儀的幫助下,持續不斷的轟擊試圖靠近的瑪莎國海軍戰列艦,在隆隆的炮聲中,不時地有瑪莎國海軍的戰列艦被擊中,爆炸過後緩緩地沉沒,在平靜的珊瑚海海麵形成了巨大的漩渦,但是,由於擁有強大的數量上的優勢,瑪莎國海軍的戰列艦依然在步步逼近。
更加不幸的是,硝煙居然成為了藍羽軍遠距離射擊的麻煩。濃鬱的炮彈硝煙很快籠罩了珊瑚海,白色煙霧逐漸飄**在兩支艦隊中間,越來越濃,珊瑚海沒有絲毫的風,煙霧彌漫,無法驅散,導致能見度越來越低,這大大的影響了藍羽軍的射擊效果。
瑪莎國海軍的戰列艦得益於硝煙彌漫的幫助,迅速的逼近藍羽軍海軍。
宇文飛揚臉色陰沉的站在指揮室外麵的?望台上,通過長長的千裏鏡觀察著戰場的態勢,他並沒有看到自己的戰列艦被擊沉的景象,因為相隔太遠,而負責傳播信息的小船在海洋上穿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硝煙影響了藍羽軍的炮火射擊,同樣也影響了旗語的信息傳達,一切都看不清楚了。
宇文飛揚皺眉說道:“我們完成包圍了沒有?”
謝席亞其實並不知道前線的情況,不過依然毫不猶豫地說道:“就快完成了。”
宇文飛揚狠狠地握緊了拳頭,臉色變得無比的陰冷,似乎有什麽酷寒的氣息籠罩了他的身軀,冷冰冰的說道:“很好,隻好進入我們的炮火射程,這群可惡的垃圾就會被全部掃光!告訴下麵的人,不允許接受敵人的投降,將他們全部打死!”
謝席亞俯身說道:“司令官英明,他們必須為此得到教訓!”
瑪莎國的海軍戰列艦已經從四麵八方壓縮過來,藍羽軍艦隊的各艘龍牙戰艦實際上也是各自為戰,依靠測距儀的協助,炮擊靠自己最近的敵人戰列艦。瑪莎國海軍的戰列艦也嚐試著開炮射擊,看看能不能夠到藍羽軍的龍牙戰艦,海麵上炮聲隆隆,硝煙滾滾,能見度更低了。
但是在隱隱約約之間,還是可以看到瑪莎國的海軍戰列艦已經出現在藍羽軍艦隊的後方,逐漸的形成了包圍圈,有兩艘龍牙戰艦正在努力的阻攔他們合龍包圍圈,陣陣猛烈的炮火將海麵炸得好像沸騰一般。
劄蘭丁快步走過來,對著正在欄杆邊沉思的弗萊徹說道:“老大,敵人的包圍圈快要合攏了,能見度太低,我們的炮火發揮不了優勢,我們要不要考慮換一個戰場?我們可以一邊走,一邊拖著敵人的,利用我們的炮火遠距離的轟擊他們,直到將他們全部消耗幹淨……”
弗萊徹回過神來,答非所問的緩緩地說道:“你估計敵人的運兵船上有多少人?”
劄蘭丁愕然想了想,思索著說道:“敵人的運兵船大約有一百一十多艘,每艘的排水量都在兩千噸以上,每艘船至少可以搭載兩百名全部武裝的士兵和裝備,以我的估計,敵人的登陸部隊肯定不少於兩萬人。”
弗萊徹深沉的說道:“和我估計的差不多,那你說,他們的目的地將是哪裏呢?”
劄蘭丁微微思索了一下,猛然眼前一亮,脫口而出的說道:“崇明島!”
弗萊徹露出一個欣賞的微笑,雙手按在欄杆上,沉聲說道:“不錯,和我的估計一樣,就是崇明島!瑪莎國之所以在還沒有完全控製呂宋國的情況下就急急忙忙的率兵北上,目標就是要奪取崇明島,奪取這個珊瑚海和亞丁海的交通咽喉。”
劄蘭丁著急的說道:“那不行,咱們無論如何得阻止他們,要不然……”
弗萊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睛裏轉過一絲陰冷的笑容,緩緩地說道:“不錯,我們現在的目的已經不是要消滅飛揚艦隊,而是要首先打掉敵人的運兵船,將那些旱鴨子全部放到海水裏麵泡一泡。要是給他們在崇明島上岸,以後沈淩雲那小子可能會忙不過來的。這一仗咱們不是為了海軍自己打的,而是為了海軍陸戰隊的那些小家夥。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敲掉敵人的運兵船,將這一批打掉,沒有三個月的時間,瑪莎國休想卷土重來,沈淩雲那小子以後也可以輕鬆些。”
劄蘭丁虎著臉,握著拳頭狠狠地說道:“不錯,咱們必須這麽幹!”
弗萊徹點點頭,提高了語調,語氣轉為嚴厲,斬釘截鐵的說道:“所以,即使要付出一些代價,我們也必須這麽幹!傳我的命令,命令二、三、四、六、八、十一、十三號艦向我集中,集中火力殺開六點鍾的方向,切入敵人的運兵船內部,消滅敵人的運兵船,其餘的各艦,各自為戰,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飛揚艦隊死死的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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