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了營帳,衣服都沒脫,直接就倒下睡了。
睡著了,我又做了很多沒有結局的夢,現代的,古代的,相互交織,我最後夢見我和楚徹沒有在一起,我被驚出一身冷汗,從噩夢中驚醒,我就看見綠意支著頭在打盹,外麵明顯是軍隊趕路的聲音,我操,原崢這貨竟然沒叫我,直接把我弄上馬車的,那麽,把我弄上馬車的是楚徹,還是原崢?
我掀開馬車簾子,原崢還是一臉悠哉的大爺模樣,見我探頭出來,立刻笑嗬嗬的說:“晚晚醒了,來,坐外邊,吹吹風,很舒服的。”
我別他兩眼,黑著張臉說:“你幹嘛不叫我?誰把我弄上馬車的?”
原崢愣了一下,聲音拖得很長的說:“這個很重要嗎?
是啊,這個很重要嗎?其實並不重要,我隻是自己想太多了,我沒回答原崢,放下簾子,自己縮回馬車裏,綠意似乎睡得很熟,我這麽大的響動都沒驚醒她,不過也好。
我睡醒了就有點餓,小幾上有綠意備的一些點心,我就水吃了一些,吃飽了一個人在馬車裏實在無聊,我隻好起來,出去和原崢聊天。
原崢見我又出來,痞笑說:“晚晚,外麵的風景真的很不錯的,老悶在馬車裏,很無聊是不是?”
我挨著原崢坐下,隔著長長的軍隊,我看見楚徹一身玄黑戎裝端坐馬上,帥得一塌糊塗,我不由自主的就笑了,縱然是隔著很多陌生人,我可以一眼就找到楚徹,別人都不過是不重要的虛無,可以自動屏蔽,這應該就是愛情吧。
原崢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然後他聲音放得很低的說:“晚晚,不用在我麵前這麽深情的看著你的小情人吧,我會吃醋的。”
我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那有,我是在看風景,外麵的風景的確是很不錯。”
原崢吐掉他嘴巴裏的狗尾巴草,扭過頭來看著我說:“那晚晚想不想看看更好看的風景?”
我下意識的點頭,原崢放大的臉突然湊到我麵前,我本能的往後仰,腦袋撞上了門框,我操,這貨是故意的吧。
我揉著被撞的腦袋,原崢笑得很誇張,我別他兩眼,他忍住不笑,然後他拉好韁繩,奸笑著說:“晚晚坐好了,我要加速了哦。”
我就知道這貨沒安好心,一肚子壞水。
原崢就是那種溫柔一刀型的,前一秒還在對你笑嗬嗬的,下一秒就很可能給你背後來一刀,我一聽原崢這麽說,立刻緊緊的抓住馬車的門框,我可不想被抖下馬車去。
原崢一直保持他的奸笑,馬車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然超過了楚徹,我想和楚徹打個招呼,但是原崢的速度太快,我完全來不及,也看不清楚楚徹當時的表情,不過我估計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等馬車將軍隊遠遠的甩在後麵,原崢才興致勃勃的慢了下來,他扭過頭來,賊笑說:“怎麽樣晚晚,我技術還成吧?”
估計我的臉色很難看,我抓著馬車的門框,還沒來得及給原崢一記老拳,就已經大吐特吐起來,吐得我胃都空了。
媽的,這貨的技術和現代的公交車師傅有得一拚啊,他不去開公車簡直就浪費了,好在原崢還有一點人性,見我吐了,還知道替我順順後背,一邊抱歉的說:“嗬嗬,我不知道你••••••暈馬車••••••看你這麽強悍的一個人,我以為你會很喜歡玩這個的。”
我繼續不可抑止的吐,原崢就一直替我順背,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我累得夠嗆,連罵原崢的心情都沒了,我悻悻的回到馬車裏,綠意也是一臉菜色,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實在氣不過,操起腳上的鞋就朝原崢飛過去,不過原崢這貨明顯是不讓我稱意的,他伸手狠敏捷的抓住我的鞋子,在馬車外賊笑道:“恩,晚晚的鞋子,我收到了,現在枕頭它不孤單了。”
我真想衝出去掐死他個禍害,我操。
綠意在馬車裏緩了許久才活過來,她苦著張臉說:“小姐••••••我還是出去騎馬吧,原少爺的駕車技術••••••太鬼斧神工了,綠意••••••綠意受不住。”
小姑娘話說到這兒,都快哭了,我一邊安撫她,一邊叫原崢停下來等楚徹他們,原崢不大情願的勒了馬,笑著問:“我們這麽趕路不好嗎?讓楚徹他們在後麵跟著我們的腳印走。”
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要是不想好好趕車,我自己會找人來,綠意都快被折騰哭了。”
也許我話說重了,原崢愣了一下,表情有點僵硬,然後他笑著說:“晚晚你不用這麽急著趕我走,我會走的,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原崢說完,他轉過頭去不看我了,我一時心裏內疚,知道我不該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而且我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但我知道我的話是傷害到了原崢,綠意見這個氣氛不對,連忙來打圓場,她苦著張臉,勉強笑道:“小姐,是我自己想騎馬,不關原少爺的事。”
我又何嚐不知道,這不關原崢的事,原崢這麽做有他的理由,他想逼走綠意,他做得這麽明顯,我並不笨,我不可能看不出來,他是在保護我。可我不想任何人插手我的私事,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好,我不需要誰來幫我收拾爛攤子。
事情發展到這個尷尬的地步,原崢心裏有疙瘩,我心裏也有疙瘩,但要我先去低頭認錯,我做不到。
其實轉念一想,這樣也未嚐不好,等原崢厭倦我了,他會覺得留在我身邊幫我不值得,那麽他就可以瀟瀟灑灑的離開,去做他從前那個風流不羈的浪**公子,這樣我就不欠他了,我心裏也會好受一點。
等楚徹的軍隊追上我們,原崢一直沒說話,綠意有點覺得對不起我,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我對她笑笑說不關她的事,讓她放心的去騎馬,不想騎馬了再回來坐馬車,她才一步三回頭的去騎馬,最後還不放心的又說了一遍是她自己不想坐馬車。
給綠意準備的是匹性子很溫順的小馬,我見綠意已經適應,才看向一邊的楚徹,楚徹的臉色極為難看,我討好的朝他笑,他也不搭理我,不過他臉上的僵硬還是明顯的緩和了不少,礙於我現在的身份,我又不能去和他說好話,隻好耐心的等著晚上,例會開完了,我再和他解釋。
接下來又是繼續趕路,我一個人在馬車裏十分無聊,翻來覆去的卻睡不著,原崢安靜的在外麵趕車,等我們又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楚徹下令安營紮寨,我從馬車上下來,原崢很別扭的站在一邊不看我,我走過去,想和他解釋一下,但他似乎沒有要聽我解釋的意思,自己一個人轉身沒入黑壓壓的軍隊裏,很快就不見了人影,我一時有點悵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去楚徹的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