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珠他們說,他們也不是隨時都能去到協會總部,要是有什麽活動的話可以讓他們去做個協會誌願者。

這種就是出力又裝錢的事,一部分對協會抱有無限期待的人來說就是一個機遇,但是對他們來說就是貢獻免費勞動力的日子,所以這種時候他們基本上都是裝死的。

還有就是就算是這種純純就是去做大冤種的活還要靠搶,有的時候他們也會搶到,當然了,他們那個也不是還對協會抱著什麽期望。

他們純粹就是為了要倒賣這種“難得”的機會而已。

“這種活動是一年有幾次的嗎?就跟聚會一樣的。”

“不是,一個星期有一次。”

“那是幹什麽的?”

“就是匯報一下驅魔戰績。”

蔣戎覺得這個模式很是熟悉,但是一時半晌還是想不起來,直到他看到路邊吹過來一張麵膜的廣告他才反應過來:

“你們這個還挺像微商月季考核啊!”

“還就像你說的一樣,不過這比微商要精彩多,到時候就帶你去現場看看。”

“最近有什麽活動嗎?”

“這個星期的匯報期就在明天,不過會不會因為你們的出逃會有變動就不知道了,要是大群裏麵沒有變動通知,那明天就能去。”

“你們有票嗎?”

“看這個!”娃娃臉拿出幾張門卡出來,“票早就搶到了,我還賣出去了兩張,為了不太明顯,因為之前我們都是倒賣的,這次要是突然不賣了,可能會引起注意力。”

蔣戎覺得他們像是早就什麽都算好了一樣,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在心裏悄悄問:“為什麽他們像是什麽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咱們了?”

楚淵:“你看到那個一直戴著帽子的女孩了嗎?她估計能預言。”

蔣戎不動聲色地想看一下楚淵說的那個女孩的時候,他一看到過去,就對上了對方的眼睛,對方也在看他,雖然是給他一個禮貌性的笑,但是蔣戎覺得她笑得很寡淡,像是沒有任何情感摻雜的。

這個女孩從一開始就是文文靜靜的。

現在整個驅魔協會都在找楚淵和蔣戎,現在蔣戎是有家不能回,金珠這個橋洞又是隻能窩一個人,所以隻能回侯拂的紙人店了。

其實侯拂這個紙人店不是怎麽好,一般情況下都是沒什麽人的,她這個店經營就已經是很艱難了,要是撇去她這個稍微特殊一點的身份,她出去找活幹總要比這個強的。

蔣戎有些時候就是藏不住話,直接就把自己想的給問出來了,沒想到侯拂聽了也沒覺得多少尷尬,而是大大方方的說:

“其實我們家之前是這裏生意最好的,但是現在時代變了嘛,大家都是從簡,所以我這裏確實是賺不到什麽錢了,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大伯有一次出任務,結果就沒回來,後麵我爸爸也去了····”侯拂低下頭,“他也沒回來。”

“那次任務協會不知道是什麽,隻是協會裏非常保密,明明我大伯已經沒回來了,但是他們還要讓我爸爸過去頂上,但是那次出任務的一個都沒回來。”

“而且協會裏麵就不許有人再提起那次任務,這件事就是刻意被遺忘,但是那些沒回來的人不應該被忘記,在那一次失去家人的不止我一個,大家都在等一個結果,在等自己的家人回來,但是協會就是一直都不提這件事,他們挺不把弱者當回事的,不管我大伯和我爸還是不是活著,我都要找一個真相,我們一家子都等著他們呢!”

侯拂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轉頭看了一眼旁邊一直都沒有開燈的屋子。

這間屋子蔣戎一進來就注意到了,一開始他以為是一條小巷子,因為它又深又黑的,但是他又反應過來這是侯拂的屋子,屋子裏麵怎麽會有巷子。

侯拂有三家連著的鋪子,都是又深又長的那種,要是細看的話就活像是三具開口的棺材一樣。

這三間從外麵看都是死人店,但是裏麵又是打通的,小房間特別多,蔣戎覺得侯家之前人應該是很多的,但是目前就隻看到了侯拂還有連哥哥在店裏幫忙的,也都是協會的人。

至於其他人在哪裏?剛剛侯拂已經是給了答案的,她說他們一家人都在等她大伯和她父親回來,她其他家人應該都在那間一直都沒點燈的房間裏麵。

“所以那次任務是什麽?”

侯拂搖了搖頭:“這件事很保密,就是一開始選人的時候就很是神秘,但是那個那次去執行這個任務的人都是至陰之人,大部分都是跟這些有點關係的,這裏麵就有禾清的一個堂叔也是。”

蔣戎聽不懂太多,但是這都要至陰之人是有點反常了,“這裏麵有什麽說法嗎?”她問的是楚淵。

對此楚淵也不太自信了,按理來說,從魔荒跑出去的都是鬼怪,要是去處理的這些事,那就是靈氣特別足的過去,那肯定是事半功倍,怎麽會是要至陰的人去?

“除了這些就沒有多的了嗎?”

侯拂搖頭∶“那次保密性太好了,不管是我爸還是我大伯都沒有說他們要去哪裏。”

楚淵沉默了一下,久到大家都以為他是在思索,就一直安靜的在等他,直到蔣戎發現不對勁,很是無奈的跟大家說∶

“他可能睡著了!”

眾人∶“啊……”

最後這個話題就在沒有結果中終止,夜已經深了,該睡覺了。

侯拂的房間很多,但是跟她認識的人都清楚,她這些房間都不是能隨便開的,一般侯拂把他們安排在哪裏他們就在那裏,但是——

蔣戎謹慎地翻動了一下身體,盡是心酸,他雖然是個活死人,但是這硬盒子他也不是想躺得那麽隨便,但是侯拂說這是新的,而且還因為怕他嫌硬,硬是給他抱了棉花當墊子,這些他的心情就更加難以形容了。

不過睡這種東西裏麵的不僅僅他一個,他心裏就平衡了許多,不過就算是像侯拂他們的手段有點旁門,但是像她這個情況也算得上是協會的員工遺孤了吧?

再怎麽說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啊?這一時半晌也睡不著,蔣戎就想起了當時在虹山的傅崇江。

大少爺那個時候聖母心滿滿的,要是他們協會能分點注意給這些人,他們也不至於到現在隨時都可以叛離組織的地步,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不過……

蔣戎覺得從協會回來之後楚淵的狀態不太對勁,就像是一副被耗盡精氣的樣子,難道是那個清心咒太厲害了?反倒是自己越來越精神了是怎麽回事?

好像能熬夜到天亮一樣!

“哎?你們今天神奇啊!之前你們都是倒賣機會的,今天是終於開竅了?不過你們……我覺得有些東西不是光靠覺悟是沒用的,天時地利人和,懂?”

一個昨晚從他們手裏高價買走了門卡的二傻子話裏話外都是一股藐視的意味。

金珠麻利的洗著拖把,隨意的符合了一下∶“沒辦法,我們搶到那麽多次門卡,要是一次都不來,可能會被上麵的人發現的,下次門卡還照樣賣,高價者優先啊!”聽她這麽一說,這個人自覺無趣,然後就稍微離她遠了一點,不過也不知道這金珠最近是不是發財了,手上戴著的那冰種看上去也不便宜。

沒錯,金珠手上戴著的不是別的,就是太坤,楚淵沒死,這個太坤自然也沒有被毀,而此時這隻太坤就是楚淵和蔣戎的介質,這樣把他們給帶進來,完完全全就是悄無聲息。

金珠看了一下周圍,感覺這周圍也沒幾個人經過,於是她故意問“之前不怎麽來,這裏一直都是這麽冷清嗎?”

“這都是工作匯報會了,還冷清什麽?再怎麽都會派一個代表出來參加的,這不是稍微出了一點意外嗎?”

“意外?什麽意外?”金珠一臉八卦。

這個傻子多看了她一眼∶“昨晚群裏麵發的你是一點都不看啊?”

“看啊!看了一半,不是說抓什麽楚淵嗎?他又是誰?感覺有點嚴肅的樣子。”

“不是有點嚴肅,是非常嚴肅!”

這個傻子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是沒有人了,他才神神秘秘地說∶“昨晚之前在群裏說的那個楚淵嘛,之前在驅魔譜上戰力第一,但是昨晚才發現這千百年來,我們都被騙了,那個楚淵根本就不是什麽第一驅魔戰神,而是一個被美化的神魔而已,本性就是魔,而且那個被他親手解決掉的魔荒第一煞神很有可能就是楚淵的親生父親。”

“一個連親生父親都可以殺的人怎麽配稱為神?”

一直都在太坤裏麵的,把這個人說的都給聽了進去,蔣戎聽了都很無語了∶“完了,這一晚上過去,你是完完全全洗不白了,而且還成了弑父的大魔,話說,那個楚霧真的是你父親嗎?”

楚淵∶“楚鶩的真身是頭九頭獅,你覺得可能嗎?不過至於他們說的那些,我總得做點什麽,讓他實至名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