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戎覺得楚淵沒有交代清楚，最起碼他沒有說吸收一個靈丹就要繼承本體的過去，任何一件事都是會感同身受的。

於是他就在問淨的回溯裏麵來回了一晚上——、

在蔣戎開始接觸這些事以來，他覺得問淨是最冤枉的。

問淨其實一開始也是個好少年郎的說！

問淨不僅長得斯斯文文，但是在上千年前他其實還真的是個書生，不過年年考舉年年落榜。

家裏也從一開始的期待最後變成了失望，家裏也沒有錢再繼續讓問淨去考試，後麵他就自己賣畫謀生。

這一開始日子還算得上是過得下去，但是在他們鎮子上來了一個戲班子之後，他命運的齒輪就開始轉動了。

這戲台就搭在他畫攤的對麵，每天一開戲問淨就是第一觀眾，但是這班戲不怎麽成功，就算每天都開唱也沒多少人。

久而久之問淨就成了最長久的聽眾，也不是故意來聽的，就是位置太巧了，所以有的時候問淨看著這戲班子這麽多人都是眼巴巴好幾台戲都養不活一個戲班子的樣子。

在他賣出畫之後還是會打賞一點給這唱戲的，久而久之這戲班的人就跟他熟絡了起來，戲班子裏麵的孩子都是從小爹娘就養不起，隻能送進來能混口飯吃就混口飯吃的。

每天都是練戲之外也沒什麽新鮮感，但是在認識了問淨之後他們的生活就變得鮮活了起來了。

問淨是個很溫柔的人，他會教這些好奇的孩子們練字，畫畫的，有的時候沒人來看戲，戲班子的孩子都會跑來圍著問淨。

這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戲台也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於是老台主就把算盤打到了這些孩子上麵。

一般能進戲班子裏麵的孩子個個都是長得俊俏美豔的，隻要是模樣長得好，男孩女孩都一樣。

在無人問津的戲班子裏麵，有好多孩子都成為了老班主斂財的工具了。

隻有一個女孩逃了出來。

這個那女孩子在這個地方就隻有問淨一線希望了，所以她就躲到了問淨這裏。

問淨知道事情的緣由之後也是感覺到震驚和憤怒，他隻能先讓女孩藏在他家，然後他拿著他所有的積蓄去跟老班主贖身。

他也不是對女孩抱著任何特殊的想法的，他隻是單純地可憐這個女孩。

他把錢給老班主之後，老班主確實是放人了，問淨後麵是想讓女孩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的。

但是可能是女孩之前被脅迫的事太多了，太沒有安全感了，硬是要留下來給問淨做妻子。

問淨雖然不是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但是他對這個女孩隻有憐惜沒有愛意。

於是他就拒絕了這個女孩，沒想到這個女孩是鐵了心要嫁給問淨的，在問淨的再三拒絕下她惱羞成怒地走了。

她這走得突然，問淨還想著她身上也沒帶錢，以後的日子可能會難過。

但是沒想到的是過了兩天之後這個女孩就回來了，但是她不僅僅是回來，她還帶了一幫人回來。

她說問津玷汙了她，還不讓她出門，她這次是逃出來的。

問淨是沒想到自己也做了一回農夫，他在解釋，但是沒有人聽他的。

那些人撕毀了他的畫，幾乎把他全身都給打碎了，最後他被裝在了豬籠裏麵在那個女孩報複的眼神中被扔進了河裏。

他們把他活生生地丟進河裏還不夠，經常往裏麵扔臭雞蛋，糞水之類！

問淨被扔進去的時候還是謙謙小書生，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是怨氣衝天的厲鬼。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向之前迫害他的人實施報複的時候，他就直接被抓進了魔荒。

在魔荒上百年，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當初害他的人了。

然後他就跟著了楚鶩，再到被楚淵封印，再到千年後的結界鬆動他再次出世！

這才百年過去都是物是人非，更不要說是千年過去了，這個時候的問淨早就不知道該怨天怨地還是怨時運了。

最後他就在A大落了腳！

其實說真的，他做輔導員的時候他的學生都沒有過什麽問題，有問題他也第一時間解決了。

不過他解決的不是製造問題的人，而是提出問題的人，就比如韓澤熙。

當時問淨直接用九十萬堵住了韓澤熙的嘴，這個東西可以說是願打願挨的事，但是韓澤熙就是倒黴在他從問淨這裏離開的時候被剛好來找問淨的煞子給盯上了。

問淨沒有幫煞子做過比較過分的事，不過他也沒有阻止煞子的行為。

他上輩子就是現在多管閑事才會惹來殺身之禍，現在他也隻想做好一個好老師而已！

隻不過是煞子的出現個開始遊**在學校裏麵的地陰讓他警覺這一切都開始不對勁了。

但是一切都晚了，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曾經想到了一走了之，但是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有牽掛了！

柳菁菁是個努力且優秀的孩子，但是在遇到他以後就很倒黴了！

上輩子問淨沒有體會過情意綿綿，但是在遇到柳菁菁以後他每時每刻都希望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但是在最後他倒下的那一刻，他也認清了現實，他隻是一隻隨波逐流了千年的厲鬼，柳菁菁在這裏是自由的，是有呼吸的。

他們在瞞著所有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就是問淨在人間的最真實的日子，他不應該太貪的！

所以他其實沒有多大的反抗，他知道他要是不死，就算是苟活著，楚鶩是肯定會找上他的！

到時候他還是一無所有，但是現在用他的死在柳菁菁的世界裏麵證明他曾經存在過，這一切都夠了！

當蔣戎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枕頭邊上兩滴淚跡，頓時一股惡寒湧上心頭。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感性的人了？

這一切都是那顆靈丹的問題，不過自己馬上就要把這枚靈丹要給融合完了，隻要完全融合了，關於問淨的一切都不會存在了！

至於問淨和柳菁菁的愛情，蔣戎隻能評價——難得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