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藍小妖公主殿下的臥房裏……”

神羽正要為這件事找沐淩風,卻被月亮的事件打亂,現在他提起來,忽然又想起。

“什麽?你怎麽不早點說?”

末淺公主的脾氣沐淩風算是領教,他擔心藍小妖這個不愛說話的丫頭應付不過。

“擔心什麽,藍小妖公主可不是想像中那麽脆弱的人。”

什麽時候,論到神羽來了解藍小妖了呢?沐淩風仇視的眼神迎了上去。同時也走向神羽家的客房,正準備敲藍小妖的門,卻發現門是半掩著的。

“藍公主?你可想好了,沐淩風可比神羽優秀多了。”

這是末淺公主的聲音。

“這個我當然知道,隻是我很好奇,如果沐淩風比神羽優秀的話,你為什麽會用他來換神羽呢?所以,我想神羽在你心目中不止值一個沐淩風吧!”

這兩個女人到底把我沐淩風當成什麽了?門外的沐淩風聽到對話,暗自不滿地想道。

“這個不用你管……”這句話幾乎是用吼的,然而,藍小妖鎮定自若,根本不被她那駭人的氣勢所嚇到。

“公主,我也不繞彎彎。沐淩風是我的兄長,必定是要負責起複國大業,現在他還不能跟你訂婚,這一點非常明確。但神羽我也是要定了,因為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故意掉進水裏引勾神羽的吧!”

“這麽說,你知道昨天我們發生的事情嘍!”

“知道又怎麽樣,敢做還不敢當呐!”

“敢當呀!怎麽不敢當?我說,神羽這個人我要定了。”

站在門外的沐淩風突然感覺後背被什麽緊緊的抓著,側頭看去,神羽竟然麵紅赤耳,一副害羞的神情。天呐!也太純情了吧!

“那你也別想你兄長跟你走。”

“明天我和兄長必須離開,如果神羽願意跟我走,我絕不會反對。”

“我今天就叫父王給我和沐淩風辦訂婚儀式,如果你敢這樣做的話……”

這是明顯的威脅呐!藍小妖暗自抹了一把汗。

“不帶走神羽也行,你可以用最珍貴的來交換。”

“最真貴的……是夜光明珠嗎?”

小女孩始終是小女孩,就算她平時驕傲,不近人情,刁蠻任性,偶爾也會流露出天真無邪,純真的一麵。但是藍小妖想說,愛情不是夜光明珠能買到的,如果她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的話,隻能永遠停留在騎士和公主的身份。

小妖搖搖頭。

“是去年父王送給我的天蠶絲裙嗎?穿在身上冰冰涼涼的,還有防身的作用。”

藍小妖又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麽嘛!我的寶貝太多了。”

“我問你,為什麽我和神羽能在一天之內就互相了解呢?”

“嗬……搞半天是炫耀來的……”

果然是個暴躁的公主,上一秒像溫順的小綿羊,下一秒像凶惡的狼。

“我隻想告訴你,愛一個人,是要放低自身的身價去愛。你總是以自己是公主的名份,要求他對你言聽計從,那並不是愛他,而是戲弄他。你對精靈國上下宣布,要找一個比你自己漂亮的男人結婚,你可知道,這對神羽來說,壓力是多麽的大。所以,你還沒有學會愛他。”

末淺忽然沉默了,悲傷就像一片灑落在海洋裏的葉子,一但找到明確的方向,自己無論怎麽努力也遊不出海洋,直到腐爛沉降。

愛一個人,必須要自掉身價嗎?

她是知道的,從一開始就知道。但誰可以告訴她,為什麽神羽總是對自己不慍不火,不冷不熱,她很難拿捏那份感情,唯有用叛逆引起他的注意。

她流淚了,淚水默默無聲地順著臉頰流下。

屋內現在是什麽狀況門外的兩個人不太清楚,突然間的沉默,連空氣似乎也變得沉重了。

“藍公主,別帶走神羽好嗎?小時候我們拉過勾勾,他要守護我一輩子的……”

約定嗎?起初的時候,莫邪也答應還會回到葡萄樹下部她一起編花環,時間久了,忙了……也就忘記了。最後變成平行線,幾乎沒有交點。不……應該是有交點的,變成哥哥。然後又莫明奇妙的說‘我愛你’,直到現在邊消息也沒有。

“曾經……”藍小妖也會流淚嗎?並且在不停的擦眼淚。“……曾經,也有一個人和我約定,一定還會到葡萄架下找我。我一直在等啊等啊等……”

等……一直在等……

“等到了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末淺公主已經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她旁邊,把臉湊近她,這樣問。

“後來,我的全家被殺光光了。他來了,葡萄架上的葡萄葉很青,但很多年之後都沒有結果。”

“為什麽呀!”

“因為葡萄根下流進很多血,所以它不會結果了。”

“這樣會嗎?”

藍小妖沉默不語。

莫邪,你在哪裏?為什麽會這麽想見到他。

現在他不見了,我想到他,所以公主……我需你的魔鏡用一用。”

“這種事早說嘛!”末淺立即從懷裏把魔鏡掏出來,“找人這種事,我不在話下。”

藍小妖在想,如果一開始就跟你借魔鏡的話,你會給嗎?以她這種脾氣,非得以物易物。現在,她倒是用一個故事換來一個機會,並且沐淩風不用娶她。她和神羽也可以坦誠相對了吧!

這時候,門口一聲巨響,倒進來兩個人。當然,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僵屍。

“你們怎麽會在這?”末淺公主驚訝大叫。

“剛來……剛來……”

明顯的撒謊,怎麽可能會是剛來呢?不過末淺這個單神經,隻會無緣無故發火的公主,理所當然的相信。

她的心都吊在藍小妖這裏,才懶得去理會他們呢?

“他叫什麽名字?什麽身份?”

很期待看到他是否安好,希望牙葉也沒有事。

“莫邪,僵屍國度王位的繼成人。”

“莫邪……僵屍國度五位的繼成人……什麽?你愛上自己的哥哥……”

末淺重複著這句話,重點是,她驚訝了。是的,她愛上自己的哥哥,有什麽辦法呢?

“好吧!我幫你……”

末淺對著魔鏡念了一通聽不懂的咒語,最後在末尾加上‘莫邪,僵屍王’。這時候,她的魔鏡終於有了反應,而她自己……沒反應了。

“怎麽了嗎?”

她沒有回應,藍小妖湊過去看了看……

那鏡子裏,一個白色頭發的男人仰在十字架上,雙眼空洞的看著上方,黑色的襯破了幾個洞,高挑的身材顯得有點蕭條。那美麗的容顏非常憔悴,嘴角還有未幹的血跡。

他莫邪什麽時候如此不堪過了?沒有,從來沒有。

“莫邪……”藍小妖失控了。

沐淩風透過魔鏡看到自己的哥哥受這樣的罪,心裏如刀絞一般。直到指甲陷進自己的肉裏,他都毫無感覺。

“沐淩風……”藍小妖扯過沐淩風的襯衫,“我們快去找莫邪,現在就走,好不好。”

“小妖……冷靜一點,好嗎?”

“末淺公主,他在哪?告訴我,他在哪?我要去找他。”

一向冷靜穩重的藍小妖居然像一隻被閉在玻璃瓶裏的蒼蠅,到處亂撞,總是找不到出口。

她迷失自己的方向,她想像不到,沒有莫邪的日子接下來應該怎麽過,所以,他不可以死。

絕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