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妖，不要露出這種傷感的表情，變成僵屍我不後悔！”
怎麽會不後悔呢？能夠清析看到別人血管裏流動著紅色的血，有時候像魔獸一樣控製不了自己的欲望，甚至剛剛滑入喉間的血，仿佛對自己毫無用處。
藍小妖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然而她並不能做什麽，隻能說：“葉，還記得當初我們在教學樓天樓上的時候嗎？”
那是牙葉第一次見藍小妖眼睛變色的地方，那個時候，藍小妖異色的瞳孔突然閃現，還帶著野獸般的目光，她居然緊緊的抱著她，說：小妖，沒事了，小妖，沒事了……
她根本不知道藍小妖在痛苦什麽，更不知道她在哭什麽，也不知道她在掙紮什麽……
隻知道隻緊緊的抱著她，或許她會好一些。
而藍小妖卻奮力的推開她，她雖然很不解，最後卻沒有離開。
“那個時候，其實我的獠牙已經伸向你的脖子，我受了重傷，很渴……”
“可是最後你沒有。”牙葉現在了解了，她知道那隱忍著那種痛苦的感覺。
“有時候，是沒有控製自己的力量，但隻要還有一絲清醒存在，牙葉……答應我，不要吸人血。一但開了頭，就會有始無終。當年董沐把自己家族幾百餘口人全部吸幹，整個村血流成河。直到我的出現，把他擊退。而莫邪用了自己一半的血才將他魔性控製住。如果一開始就保持這份理智，習慣就會好一些。”
“我知道了，小妖。”
“葉，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牙葉點點頭，拿出地圖看了看，“往哪邊走？”
“現在人這麽多，我們還是先回度假村睡覺吧！”
自從是僵屍體質之後，牙葉白天總是無精打采的，這本身就是僵屍的特征吧！但藍小妖卻和人類沒什麽兩樣。
剛提步要走，卻在不遠處看到一名男子坐在木製的圍欄上，笑眯眯的，他的左腳邊有一隻黑色轉來轉去。
“太不夠義氣嘍！身為驅魔一族的一員，你們居然忽視我的存在。”
他不是董沐又是誰呢？他站起來的時候，那隻黑貓跳到他的手臂上，‘喵’了一聲，跳到藍小妖的懷裏，用頭在她胸口礳磳著。
“你一天到晚都不在，怎麽找你？”
話說，最近董沐很忙，好像被莫邪安排一項很重要的任務，他也對此之字不提。
“不管我忙什麽，都是為了你們好。”
由開始隻保護藍小妖，到現在保護牙葉，這已經是他的使命。感情總在不經意間建立，而董沐也不在說喜歡藍小妖之類的話語。
——就在他得知當年那和他大戰七天七作的少女就是莫邪的藍小妖之後，他就知難而退。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就不會去做無謂的掙紮，況且那根深楴固的關係，豈是他能改變得了的呢？
雖然不能在一起，也不見得非要在一起。況且他並沒有要想過和藍小妖在一起，隻要能在她受傷的時候站在她身邊就可以。
這就是所謂的精神伴侶吧！
“好吧！念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接下來你就把去牙假村的錢付了吧！”
“牙葉，想不到變成僵屍之後，你還是這樣愛貪小便宜哦！錢對你來說無用了吧！”
“如果錢無用，你何必賺錢呢？”
“那不叫賺錢吧！叫地位吧！”
“地位和賺錢有區別嗎？”
於是，他們倆從古鎮一直吵到度假村，直到董沐把錢付了，各自進房間之後，爭吵才得以停止。
他們就像水與火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立場。
牙葉和董沐的事情別人都看在眼裏，卻沒有人敢去挑破，包括牙葉她自己。她知道，董沐看藍小妖的眼神總是特別的，也知道他一開始就是衝藍小妖才加入驅魔一族，所以她不敢挑破，也怕自己會失去董沐這樣的好搭檔。
至少現在很好。
她甚至曾經很糾結僵屍和人類可不可以談戀愛，談戀愛有結果嗎？可是現在，她身為僵屍，卻在猶豫這份感情是否會破壞她和董沐之間的關係呢？
所以，藏在心底就好。
月開始升上天空的時候，牙葉敲開藍小妖的門，而藍小妖早已準備好。
“小妖，出發嘍！”
此時，一隻黑貓跑到牙葉腳邊，董沐坐在藍小妖窗台上，伸了一個懶腰，說：“開工了嗎？”
“你能不能不要隨便坐到人家窗台上，假如小妖正在換衣服呢？”
“你覺得……如果她在換衣服的時候，我能安然無恙的坐在窗台上看嗎？”
話雖如此，但小妖也有疏忽的時候呀！
隨伴著爭吵聲，他們三個翻進古宅的後花園，不遠處，那個葡萄架搖搖欲墜。藍小妖走到它身邊的時候，不經意間用手觸碰到它，也因此勾起沉重的記憶。若不是因為姐姐把他困在葡萄架下，自己也無法與他相識吧！
還是，應該來的總會來，如果換一種方式，是否可以避免這一切的因果呢？
神往之際，董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有感應到嗎？”
藍小妖搖搖頭——
此時藍小妖變成僵屍體質，隻有僵屍體質才看得見姐姐的靈魂。
因為入夜的原因，古宅裏根本沒有人，大門已關上，所以特別的安靜。
“前麵那間屋子感覺很陰涼！”這是牙葉作為多年捉鬼師的直覺。
藍小妖抬眼看去，雖然千年已逝，可是她依舊清楚的記得那間屋子是姐姐的閨房。
整棟樓層有八個角，每個角都有兩個窗戶，從下往上看，感覺整橦樓層直聳入雲間。樓層都有回廊，回廊處還有瓦片搭蓋在圍欄外，瓦片上生了一些雜草，有些淒涼。
“進去看看吧！”
牙葉帶頭走了進去，如今，屋內空空。這裏原是蘇府，卻也被東改西改，有些麵目全非。
“這裏都已經如此空空，姐姐還在這裏嗎？”
“這裏不止有你姐姐哦！”
“怎麽說？”
順著牙葉手指揮向的方向看去，居然陰暗一片。
“那是什麽
？”藍小妖朝牆上摸去。
“那是死去的人的影子。”
“死去的人的影子？”
仔細一看，果然有些人形的樣子。
隻是都一千年，這裏難道還有沒有投胎轉世的人嗎？況且，那些人是被僵屍咬死的，應該沒有靈魂才對。
自己的姐姐不是也被僵屍咬死的嗎？
想到這裏，藍小妖才發現，她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蘇小陌如果被僵屍咬死的話，應該是變成僵屍，沒有靈魂。
當年，親手燒毀那些低級僵屍的人正是藍小妖本人，在那些屍體當中，就沒有蘇小陌的屍體。
所以，蘇小陌並不是被僵屍咬死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是被你姐姐害死的。”牙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晃然她知道藍小妖並不想聽到這種話，但她還是說出來。
“什麽叫這些人是被我姐姐害死的？”
“你能想起來繼蘇家之後，是誰搬到這裏來住的？”
“有一家商人，姓白，之後聽說白家生意破產，之後這個宅子就空了下來，直到現在就成為遺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姓白的一家人是上吊死的。”
“的確如此。”
藍小妖的確知道白家人是上吊死的，當時民間都流傳白家因為破產，都自縊而死。
牙葉將黑皮箱打開，拿出一瓶透明的藥水，往牆上灑，那些斑駁的影子立即幻化成怨靈走了出來。那麵目全非的臉朝藍小妖走來，手伸得老長，正要接近藍小妖的時候，那怨靈停止了行動。
“同類，同類……”
藍小妖瞳孔立即呈藍色，一道冰衝破她的身子，瞬間消失。牙葉卻怒喊：“不要……”
藍小妖當然知道牙葉想超度她們去投胎，可是她憤怒了。
——什麽是同類？她才不是死人。
牙葉想救回抹怨靈，卻無指忘，又繼續對付另一隻怨靈。接二連三的的怨靈被牙葉淨化，站成一排。
她像美少女的化身，手指立在眼前，隨意指點運出一道白光，輕輕閃動著五指，至上而下，一點點那些怨靈變得溫和一些。
直到最後一個淨化完畢，牙葉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那些人個個給牙葉行禮，道：“多謝俠女相救。”
在對上藍小妖那雙冰瞳的時候，那些靈魂都低下頭，不敢看。
“是怎麽一回事？”藍小妖冷冰冰的發問。
他們身體有些顫抖，必竟她有著僵屍貴族的氣息和壓迫感，另他們有些害怕。
“說吧！她不會怎麽樣？”
牙葉向他們打包票。
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站出來，說道：“當年老爺像被施了迷魂藥一樣，迷上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從此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生意也沒人打理，就破產了。整個家就像被施咒一般，亂成一團，最後都想不開，上吊的上吊，喝毒酒的喝毒酒。直到死後才知道，自己壽齡沒到，根本不可以投胎轉世，又回到這個宅子。這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個叫蘇小陌的女人搞的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