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人間蒸發
白何許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是的。我的夢做了幾十年，在山上的金礦洞裏才突然醒來。”
老銀匠不言語了。
又過了一天，老銀匠坐在地坪裏等著白何許再來給他說那些簡單卻又離奇的夢。可是他等到天完全黑了，也沒有等到白何許。
老銀匠心中不安，連忙去磚廠找白何許。
他來到白何許的宿舍前，敲了好一會兒門才有人出來。可是出來的人不是白何許，而是上次在山腳處看到的陪伴白何許一起下山的人。老銀匠猜測這是白何許的好友。
“白何許在嗎？他每天都要去我家的，今晚卻沒有來。是不是生病了？”老銀匠問道。
白何許的好友摸了摸後腦勺，說：“白何許？誰是白何許？”
老銀匠以為他沒有睡醒，又說道：“就是上次你們一起去常山的那個人啊！經常跟你在一起的那個！”
白何許的好友立刻憤怒了，罵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半夜跑來嚇我尋開心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名叫白何許的人！也沒有去過常山！”
他的聲音吵醒了旁邊宿舍的人。好幾個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老銀匠忙問其他人白何許在哪裏。
可是他們都說不曾認識一個名叫白何許的人……
老銀匠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裏，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他去了畫眉。
爺爺聽完老銀匠的訴說，笑道：“看來他在夢裏確實帶女人出了金礦洞。他回到了那個生活中，所以在這個生活中消失了。他把夢當成了現實，那麽真實的生活也就相應地成了夢。你我都是他夢裏出現的人。”
“這麽說來，他們確實不知道白何許這個人？”老銀匠問道。
爺爺微笑著點點頭。
臨走之前，老銀匠還問了一個問題。
“馬師傅，為什麽他在山上呆一天，下山卻發現過了好幾天呢？”老銀匠將心中一直沒有解開的謎團說了出來。
爺爺反問道：“你聽說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說法嗎？”
老銀匠點頭道：“聽說過。您的意思是，他在山上的時間跟我們是錯開的？”
爺爺道：“大概就是這樣。”
老銀匠長歎一聲，將手背在身後，緩緩離去。
爺爺看著他落寞的背影，也是感慨萬千。
老銀匠回去之後不到一個月，也無緣無故消失了。村裏人到處找他，都無功而返。後來有人說，他從畫眉村回來之後給自己打了一個銀手鐲，上麵雕刻著古怪的花紋。他白天不戴那手鐲，卻在晚上睡覺時戴在手上。偶然一天有人早上找他有事，發現他起床後戴著一個女人的銀手鐲，大為驚訝。那人詢問緣由。老銀匠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那個手鐲是不是他在常山腳下撿柴時失而複得，或者真是他重新仿製，這些都不得而知。老銀匠是像白何許一樣憑空蒸發，還是偷偷離開，這些也不得而知。
當人們找到爺爺家，要爺爺幫忙掐算老銀匠去了哪個方位的時候，爺爺擺擺手道：“不用算了。他上次來我這裏，我就知道他會消失。”
人們細問緣由。爺爺卻不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