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覺醒
嗡隆隆——
張洋的識海之中，一個微型的黑色漩渦在緩緩旋轉著。仔細查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黑色漩渦那一條條旋轉著的黑色波動，竟然都是由一條條法則凝聚而成的。
這些法則，都是最本質、最簡單的法則。比起空中界幕跟天地絕殺大陣交織處所分解出的法則來，還要簡單低等的多。
這是真正初生的法則。就像一顆種子一般，種在張洋的體內，而張洋在以後的不斷參悟之中的所得，就是相當於在為這顆種子澆水灌溉。
界幕跟天地絕殺大陣交織處崩解出來的天地法則雖然簡單，但是，卻是雜亂無章的。一般修士如果不是巧合之下積累有所得，也是看不懂的。
而張洋體內的這個初生的漩渦，是最基本的法則結構，任何一個封號強者都能夠輕鬆看懂。
甚至，絕大部分大羅金仙級別的強者，也是能夠看得懂的。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有一個人能夠進入張洋的識海，參悟張洋識海中這個黑色漩渦的話，或許百年，或許千年，或許萬年，也或許一瞬間……就有機會晉級封號。
當然，識海乃是一個修真者的根本所在，是靈魂棲息的地方。如果張洋敞開自己的識海，就意味著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別人，對方隻要有絲毫歹念，就能夠讓張洋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這種風險，張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冒的。哪怕對方是親近如藤林等人。張洋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對方。
……
黑色漩渦在旋轉，張洋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時空法則，已經初步凝成。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哦——”
“嗚——”
餘韻悠長的低沉吼聲回**在古風的識海之中。這低沉的吼聲，遙遠，而又不知所在。偏偏就像是直接在靈魂中響起一般。
張洋臉色一變，突然想起了什麽。
“哦——”
“嗚——”
悠長的聲音繼續響起，越來越近。
轟——
隆——
巨大的衝擊，張洋的腦袋。像是驟然炸開一般，疼痛欲裂。
嗡——
周圍情景似乎突然改變，張洋視線中，隻感覺周圍一片漆黑，天空中的九色霞光，地麵上殘破的山川河穀……這些東西全都消失不見。
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張洋自己，雙手抱著腦袋，張開了大口。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隆隆隆——
一道道亮光閃爍，幻化為一個個或是清晰。或是模糊的畫麵。
記憶碎片！
巫蠻始祖的記憶碎片，再次覺醒了。
張洋立刻感覺到這次記憶碎片的覺醒，跟前兩次覺醒的不同。
前兩次的覺醒，都是如記憶長河一般，斷斷續續。
而這次，雖然很淩亂，但是，記憶碎片數量的龐大，卻是前所未有的。甚至一些記憶碎片讀取之後。張洋驚訝地發現，其中竟然是巫蠻始祖所參悟的一些功法和法則，這種情況，可是前所未有的。
潛意識之中，張洋意識到，這次如果能夠順利完成記憶碎片的融合，大概自己就能夠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了。
但是。這些記憶碎片的量實在是太過龐大，仿佛一條瀑布一般，不知道從哪裏驟然冒出來，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張洋的感覺。識海在一瞬間就被這些記憶碎片塞滿了。融合在進行，但是，融合的速度，顯然遠遠比不上這些記憶碎片冒出來的速度。
這種劇烈到難以忍受的痛苦，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張洋此時，不要說身體了，就連靈魂都像是被冰封了。
……
“哇！”
“哇！”
旁邊，赤鱬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種變化，圍繞著張洋的身體團團直轉，臉上既是焦急，又是興奮……那張醜臉，表情竟然是極為複雜。
焦急，自然是因為張洋現在的狀況。雖然是蠻獸，可是，赤鱬活了無數歲月，實力強大，除了受血脈限製，不能化行為人類和不能開口之外，智商已經相當不弱。
它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張洋的氣息極其不穩，仿佛隨時可能爆炸開來的樣子，非常凶險。
而興奮的則是，它能夠感受到，張洋身上的氣息，正在變得越來越熟悉。這種氣息，正是主人的氣息。
……
隆隆隆——
張洋的識海之中，記憶碎片猶如海洋一般，瘋狂湧出，與此同時，識海則是在瘋狂地吸收著這些記憶碎片。
這時候，張洋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甚至，他都快要失去意識了。
近萬年以來，隨著張洋實力的增強，這種事情可是極少出現的。
他當然知道，對於他這等強者來說，失去意識意味著什麽。那是非常凶險的事情，動輒靈魂湮滅都是有可能的。
萬年的修煉，眼看著突破，參悟了時空法則，以後的修煉之路雖然不可能一馬平川，但是，將來的成就，絕對是不可限量的。難道，就要在這一次意外之下，在人生的巔峰時期隕落掉？
張洋的心中，充滿了強大的不甘！
不！
絕對不能這樣！
努力掙紮，不肯放棄……
時間一點點流逝，張洋感覺，或許是過去了一瞬間，或許是過去了上萬年……幾近崩潰的意識沒有時間的概念，完全沒有！
就在張洋感覺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記憶碎片湧出的速度，竟然開始變得緩慢起來。而識海經過這一番適應，融合記憶碎片的速度反倒變得快了起來。
這一快一慢之下，張洋驟然感覺輕鬆了許多。
“吼！”
一聲咆哮終於從胸腔中吼出。狂暴的聲浪，將周圍的霞光，都是震得一陣波動。
轟隆隆——
地麵上，飛沙走石，形同末日。
強大如張洋，每一舉，每一動，對於地麵上的生靈來說，都是足以毀天滅地。
嘩啦——
當最後一片記憶碎片從神秘的所在冒出，融入張洋的識海之中。張洋的識海中，記憶的長河終於連成一片。
清楚了，一切都明了了！
張洋的眼神，瞬間變得純澈。
遠古時期所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都不再是秘密。巫蠻始祖的記憶，完全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