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兩個多月,再有十來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了。

這些天,藍光城不斷有大量的修真者湧入,其目的無一不是向著那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更有的是為了藍光宗所宣揚的那件仙器。

這兩個多月來,楊天凡一直住在藍光城中的一間客棧中。每天不是逛逛買賣市場,尋找一些煉器的材料,就是跑到酒樓中去打聽消息,再不就是呆在客棧中,修煉‘真神決’。不過,因為藍光城中幾乎都是修真者,楊天凡也不敢進行深層次的潛修,而且他的境界已比功力高出許多,所以兩個多月間間斷斷的修煉居然也讓他從藍星中期直接突破到紫星初期,相當於普通修真者的分神初期,而攻擊力,已堪比仙人了。

在修真界中,恐怕除了散仙外,如今已沒有任何人是楊天凡的對手了。

身穿著一件淺紫色的長袍,楊天凡心情愉快地走在大街上。

大量修真者湧入,已經令街道稍顯擁擠,不過因為沒有人能夠看透楊天凡的修為,而且他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冰冷,所以幾乎沒有一個人敢進入他身旁一米範圍之內,令擁擠的街道出現了一個真空奇景。

楊天凡絲毫沒有理會,反而一個人悠哉遊哉地逛著,時不時與理想之劍中的虛火真祖交談著。

醉仙樓,就是楊天凡這兩個多月來去得最多的酒樓。說真的,那裏的酒又猛又烈,即使是修真者喝上那麽幾壺,也非得頭暈眼花,直冒金星不可。不過,這正合楊天凡的胃口。在昆侖仙境修煉的時候,楊天凡就常常和幾個師兄一起偷偷跑下山去買酒,而且一喝就是一整天。那山下的酒家買的酒,也不知用什麽秘方釀造的,凡人喝三杯,走七步,絕對得倒下來不省人事,而且味道辛辣。喝慣了這種酒,在別的地方再喝別的酒,楊天凡都會覺得索然無味。

此刻,楊天凡正慢吞吞地走在上醉仙樓二樓的樓梯上,卻已經聽到一個大漢聲若洪鍾般道:“聽說聖煉門被滅門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跟著一把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我看是真的,這兩百多年來你有見過聖煉門的人露麵嗎?”

接著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又說:“非也非也,聖煉門的人平時就很少露麵,再說我們修真的誰不是一潛修就數百年時間呢?”

話音剛落,楊天凡便已上了二樓,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隨意一瞥,隻見一個彪形大漢、一個骨瘦如柴、嘴唇上有兩撇八字須的男人和一個手握折扇、穿著白色長袍的書生正坐在臨街的窗邊,興高采烈地討論著。

楊天凡沒有驚動他們,習慣性地又走到自己常常坐的那個座位,對著迎上來的小二說:“照舊就行了。”小二答應一聲,便下去準備東西了。

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小二記住了這個常常獨自喝酒,又常常要同樣菜肴和酒的人。

楊天凡剛剛坐下,又聽到那洪鍾般的聲音響起:“書生,你不信?這可是聖煉門主親口說的,而且下毒手的人正是藍……唔,唔”

那大漢話還沒說完,穿白色長袍的書生便一手捂住了大漢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麽人注意他們,才鬆開大漢的嘴,輕聲道:“魯飛,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叫做魯飛的大漢此時也驚得一身冷汗,要非剛才書生反應及時,恐怕自己早已經大大聲地說出了藍光宗來,這就真的應了古話“禍從口出”了。

“魯飛,你從哪裏聽回來的?”書生見那大漢明白他的意思,接著輕聲問道。

“飄渺城,三個月前聖煉門的陳門主親自去找飄渺城的城主葉孤凡。葉孤凡的貼身侍衛,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剛好在旁聽到了。”大漢也學著書生的樣,雙手趴在桌子上,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說完,眼神中還露出一種得意的神色看著書生和那骨瘦如柴的‘猴子’。

‘嗯?莫非大哥他們在飄渺城?’盡管大漢已經把聲音壓得很低,但憑借楊天凡的心念,再加上他是有意偷聽,還是把他們的話盡收耳下。

“陳門主還打算聯合各大門派共同對付藍光宗呢。”大漢魯飛繼續講道。

“藍光宗可是地仙星上最大的門派,其他門派可不會那麽傻幫聖煉門對付他們吧?聽說,藍光宗可是有五六位三劫的散仙啊,在這裏簡直就是無敵的所在了。”

“可不是,所以基本上沒有幾個門派願意幫那陳門主的。”

聽到這,楊天凡便再也沒有心思聽下去了,連酒菜也不吃“蹬蹬噔”地走了下樓。他知道,以大哥陳宏傑的性格,拍賣大會這一天一定會來藍光城的。拍賣大會可是進行複仇最好的時機,天下英豪都匯聚在此,若是能夠證明藍光宗之前對聖煉門所做的一切,便有可能調動天下英豪共同對付藍光宗。到時候,即使藍光宗實力再雄厚,派中高手再多,恐怕也抵擋不住。

不過,楊天凡反而更加擔心陳宏傑。因為,藍光宗既然敢在此時舉辦如此盛大的拍賣大會,而且還用仙器來吸引人,必定是有恃無恐。到時候,如果天下英豪都不相信陳宏傑的話,沒人肯幫他的話,恐怕他就必須直接麵對死亡了。

一邊悶悶不樂地走著,一邊低頭想著陳宏傑的事情,楊天凡不知不覺間就走回了客棧。

正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間,楊天凡突然聽到別人在喊他的名字。

“天凡!”

楊天凡轉身一看,隻見一個白麵書生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大哥?真的是你啊?”楊天凡一下子便認出那人就是陳宏傑。雖然陳宏傑用真元改變了樣貌,不過每個人那獨有的氣質是改變不了的,而對於楊天凡來說,陳宏傑的氣息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錯,就是我。”陳宏傑看見楊天凡,心裏也是相當的高興,“此處說話不便,我們還是進房間再說。”

房間中,楊天凡揮手布下了一個隔音禁製,便迫不及待地問:“大哥,你聯係那些好友聯係得怎麽樣?”

聞言,陳宏傑臉色一沉,慢慢坐了下來,才說:“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人情世故。想當初,他們來求我幫他們煉製法寶的時候,又是送禮又是巴結。如今,我聖煉一門有難,卻個個都推三說四不肯前來幫忙。”

其實,這個答案楊天凡早已料到,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麽來安慰陳宏傑,唯有對他說:“大哥,別這樣,你還有我,隻要你開口,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在所不辭。”

“唉……”陳宏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總算是看透了,不過有你這個好兄弟在我身邊支持我,就足夠了。”

頓了頓,陳宏傑又看了一眼楊天凡,跟著說:“你怎麽會來到這裏的?難道你已經學會了聖煉之法?”

“是的,除了一些煉製技巧還不算太熟練之外,其他的我都已經學會了,所以才出來找你。大哥,我已把聖煉之法傳給了陰姬,相信她會好好地幫你把聖煉之法傳承下去的”

“真不可思議,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快就學會了聖煉之法。想當年我學的時候,可是花了數年的苦功哦。”

麵對大哥的誇獎,楊天凡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唯有“嘿嘿”兩聲,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