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沈煜見鬼

李遠之出門,順路去齋堂拿了兩個饅頭,邊走邊啃,心裏想著,白乙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昨晚的酒店驚魂,他還心有餘悸,若是可以,他絕對想要把白乙二十四小時綁在身邊,充當護身符的。

這坑爹的見鬼日子,出門不謹慎點不行,雇上十個保鏢都不足以消除他已經變成驚弓之鳥的膽子。

悶悶地啃完最後一口饅頭,李遠之一抬頭,便看到他家小叔李馗站在不遠處,足有一人高的三腳香爐邊,正和一位形似kfc的老頭說話,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麽,與淡定的李馗相比,kfc老頭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額上青筋暴跳,罵道:“混蛋,再這樣下去,你早晚得下地獄。”

李馗摸著手中的念珠,氣定神閑,笑著說:“噯,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哼,不過幾個不入流的小鬼,也敢打……遠之,你這大中午的要去哪裏啊?”

李遠之剛才心思一轉,便猜出kfc老頭是陳藝,所以看到兩人爭吵,他本來想偷偷溜走,省得不明就裏的做了炮灰,沒想到還是被逮著了,遂不情願的走過去,說:“小叔,太後讓我中午回家吃飯,我正準備回去呢,你,要不要一起?”

“啊,我就算了。”李馗擺手,視線在李遠之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他包得嚴實的脖子上,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遠之,昨晚睡得好嗎?”

李遠之被他笑得後脊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忙挺直腰背,點頭,說:“很好,我昨晚睡的很好。”

李馗繼續問:“很好?是嗎?難道沒有腰酸背痛?”

“腰酸背痛?嗯,是有點。”李遠之點頭,當然腰酸背痛了,昨晚被東野廣峰那麽一折騰,渾身是傷,疼得他好一會兒才睡著了,不過睡了一覺,現在感覺要好了許多。

李馗沒預想到他居然點頭,臉色立刻變了,伸手一把抓過李遠之,扯掉他脖子上的圍巾,扒著他的領口看,李遠之嚇了一跳,忙護著衣服,說:“小叔,你矜持點,耍流氓不帶這麽光明正大的啊,當心毀了你八寶寺住持的名譽。”

李馗不管他的胡言亂語,一臉便秘的憂傷,說:“唉,遠之,你真的被采啦!”

這脖子上的青紫色,紅果果的證據啊,咦,怎麽還有刀傷?

李馗一驚,忙又把李遠之的領口拉得更開,臉色瞬間鐵青,寒著一張臉,說:“說吧,那個叫白乙的鬼現在在哪裏?我要是不收了這個衣冠禽獸,惡心變態的的色鬼,我誓不為人。”

李遠之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家小叔突然發什麽瘋,居然想要收了白乙,不過李馗接下來的一句話,給了他答案,“媽的,這千年的老色鬼,居然喜歡玩□□,遠之,聽小叔一句話,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是良配,你趕快踹了他,咱再找個性癖好正常點,或者你做s也行啊……”

“停,停……”李遠之黑著一張臉,打斷李馗的意**,此刻他若是還不明白李馗在說什麽,那他就是豬了,他窘得臉都扭曲了,脆弱的小心髒更是扭成一根麻花,說:“小叔,你想什麽呢?我這傷是東野廣峰弄的,昨晚我和沈煜,還有安倍音彌在雲海吃飯,可被他折騰死了,差點被剝皮,要不是白乙,你今天見到我,大概是一具被剝皮的屍體啦。”

“呃……是這樣嗎?”李馗瞪著眼睛,臉上絲毫沒有尷尬之色。

李遠之拿過他手上的圍巾,重新圍上,說:“對,就是這樣,難道還是你想的的那樣不成?”

“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樣。”李馗摸著光禿的腦門,說:“東野廣峰,這個小日本前段時間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們怎麽會遇上他?”

李遠之整理好衣服,搓著凍僵的手,大致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李馗聽完,和陳藝對視了一眼,臉色俱是難看的要死,陳藝擼著花白的胡子,眉頭打了一個死結,說:“這狐狸精如此大費周章,目的不簡單啊。”

李遠之點頭,說:“嗯,我也覺得,不過,我前幾天,還看見他和季言混在一起的,也不知道在謀劃什麽。”

“季言?”陳藝麵色一黑,說:“這個臭小子,到哪都沒好事,我這幾天正準備找他呢,城南那邊有個養雞場,禽流感,雞全死了,農場的老頭也感染了,這不昨晚高燒不退,也死了,別看啦,我現在的身體就是那個老頭。”

李遠之遺憾地並起食指和中指,點了一下額頭,說:“節哀!”

李馗伸手拍了一下李遠之的腦門,說:“行啦,快走吧,再不走,趕上中午高峰堵車,你想走都走不了。”

李遠之點頭,剛想走,又被李馗拖住,塞了一疊紙符過來,說:“這拿著,我看你這幾天命犯太歲,多災多難,這是我昨晚剛研究出來的007號驅鬼符,你帶著,遇上妖魔鬼怪,隻管扔過去就好。”

李遠之心想,我哪天不命犯太歲啊,他很不情願的接過紙符,疊吧疊吧,塞進口袋,隨口問道:“這東西有用嗎?”

不怪李遠之對這疊紙符不抱希望,實在是李馗的紙符跟他法力一樣讓人不敢恭維,當然李馗可不是這麽想的,即使這麽想,他也不會這麽說。

所以,李馗對著李遠之眨眨眼睛,神秘的一笑,說:“效果嘛,你用過就知道啦,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李遠之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說:“嗯,我知道了,先走了。”

“去吧,去吧。”李馗揮手,想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說:“遠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拿門口的野鬼做個試驗哦。”

李遠之聞言,心裏為八寶寺門外的野鬼默哀了一下,估計他家小叔已經拿那些可憐鬼試驗過了。

一路走到停車場,發動車子,打開空調,出了八寶寺的大門,李遠之特地注意了一下,八寶寺的門外依然一層黑壓壓的鬼影,不過數量似乎比前幾天少了許多。

天可憐見的,這些孤魂野鬼,生前不得好死,死了還不得安穩,真是黴運到家了。

不說這些倒黴鬼,李遠之接下來也夠倒黴的,因為他好死不死的趕上了中午高峰堵車,回到家時已經十二點二十分,李太後菜都熱了兩遍,才等到人回來。

為了討太後歡心,加上確實餓了,李遠之一口氣吃了兩碗飯,吃完打了一個飽嗝,感覺米飯都滿到嗓子眼了。

李太後看他吃得香,也開心,說:“兒子,放寒假了,回來住唄,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李遠之鼓著肚皮,靠在椅背上,說:“媽,我也想回來住,可是你的菜做的這麽好吃,我天天這樣吃,隻怕沒一個星期我就成胖子啦。”

李太後瞪了他一眼,說:“虛偽,盡會說好聽的。”

李遠之忙說:“媽,冤枉,我的話天地可鑒,日月可察,我對你的菜是真愛。”

其實,不是李遠之不想回來住,隻是他怕他回來住,那些孤魂野鬼半夜來敲門,嚇著他家太後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收拾好碗筷,李遠之歇了一會兒,下午三點半的時候,他又陪李太後烤了一爐麵包,加了杏仁和葡萄幹,鬆鬆軟軟的,剛好做下午茶點心。

晚上回去的時候,李遠之打包了一袋帶走,出門,去樓下停車位取車,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沈煜打過來的,忙接了起來。

“遠,遠之,我看見鬼了。”沈煜幹巴巴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李遠之幾乎能聽見他局促的喘息聲。

“你看見鬼了?”李遠之開車門的動作一頓,忙問:“你在哪看見的?”

沈煜“咕咚”咽了口口水,聲音顫抖,壓著嗓子,說:“在我家,那鬼現在就在我家窗外,是東野廣峰。”

“東野廣峰?”李遠之心頭一跳,心想,這東野廣峰還真是陰魂不散,昨天剛見過,今天又找上門,難道又是玉藻前操縱的?這狐狸精到底想做什麽?

想到昨晚東野這混蛋抱著沈煜又咬又啃的,李遠之忙問:“你別慌,東野廣峰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沒有,他就飄在我家窗戶外麵,除了臉,身上的皮都沒了,血淋淋的,還在滴血。”沈煜停頓了兩秒,又繼續說:“而且他一直在敲我的窗戶,用手指在窗戶上寫我的名字,他娘的,他這是在畫圈圈詛咒我嗎?”

李遠之聞言,頭皮發麻,忙坐進車裏,發動車子,說:“你先別急,我馬上過去,你打電話給安倍音彌,我這邊……白乙現在不在我身邊,我打電話給我家小叔,讓他盡快趕過去,家裏有佛像嗎?或者你背金剛經也行……”

沈煜快哭了,說:“有用嗎?”

李遠之說:“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先掛,打電話給我小叔。”

作者有話要說:八個小段子:

遠之:小叔,你送我鞭子和蠟燭幹什麽?還有這紅繩一卷,做什麽用的?

李馗猥瑣的一笑,說:當然是給你增加情趣用的,小子,晚上可別讓我失望啊,好好的收拾一下白乙,老師被壓著,你就不想翻身麽?

遠之點頭:我當然想。

李馗:好,這才對嘛,我們李家的男人隻有壓人,哪有被人壓的道理,喏,等會兒,你用這根繩子把白乙捆了,龜甲縛那種,然後,你再用鞭子抽他,加上蠟燭**,絕對帶勁……

遠之一臉躍躍欲試,當晚,八寶寺後院其中一間禪房,有人鬼哭狼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