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尋塚（8）
想不到電話那端的老頭還依依不饒，說柯橓公墓就屬於我們這警署管，我們不管誰管？我當時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等你們家屬來報案後再說吧。”一說完，就匆匆把電話掛了。
原以為這事也就這麽過了，想不到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才讓人匪夷所思：先是有人報警，所夜宵攤上有人酒後打架，我讓朱警官出警，結果朱警官到了警署門口，竟然不慎摔了一跤，把腳給扭了，這警署門口有多少個台階，大家都是閉著眼都是心理有數的，可朱警官跟我說，也不知道怎麽了，這警署門口本該有的五個台階，閉著眼睛都能走的台階，竟然多了一台階，毫無準備的他，破天荒的一個拌蒜，摔了出去。朱警官是特定沒有喝酒的，這一天要跑N多次的台階，竟然也拌蒜了，可想而知這事情的一開始就充滿了詭譎，朱警官扭了腳，不方便出警，隻能由我出警啦，帶著輔警，開著警車，來到了事發的大排檔上，隻見有四個人躺在地上，大排檔的攤位上，淩亂不堪，一看就是經曆過“打砸”的洗禮，有一中年男子在那邊頓足捶胸的痛苦著，說是自己的心血全毀了，在那中年男子的旁邊，有一老者，站在那邊不斷的勸著那中年男子，看樣子，應該是中年男子的父親。
或許是地處偏僻，也或許是適才打砸的場麵過於血腥，這麽一個“驚心動魄”的場麵，竟然沒有一個行人圍觀，就地上躺著的四個人、哭泣的中年男子和相勸的老者。我和輔警下了警車後，先讓輔警去查看倒地四人的傷勢，如果嚴重的話，第一時間求援救護車，而我就直接走向那中年男子，詢問一下情況。
那痛哭的中年男子見我到來，忙不迭的朝我訴苦：兩檔人在他這裏吃宵夜，起先挺好的，後來或許是意見不合、也或許是酒喝多了，所以就不明所以的打了起來，結果，兩檔總共四人，兩敗俱傷，都躺在了這裏，在鬥毆的過程中，不由分說的將自己的攤位的砸了，對於小本經營的攤主而言，可謂是損失慘重。我一邊聽著一邊簡明扼要的做了一些記錄，沒多久輔警就過來朝我報告說，躺在地上的四個人有點皮外傷，但這皮外傷不足以讓其躺在地上，見那四人都開始打起了鼾，想必是喝多了，倒地而睡。我當時覺得可笑，見地上雜亂不堪，可沒有見到一個酒瓶，心中頓時起疑，按照這四人都喝多的了話，怎麽說也至少有一些空酒瓶在地上呀，可這地上，不是破碎的碗、勺，就是倒地的桌椅，一個酒瓶都沒見到。我當然不能聽一麵之詞啦，起先原想把那睡在地上的四人給叫醒，但考慮到他們酒喝多了，即便是叫醒了，也不一定能配合你的調查，胡言亂語、添油加醋，反而會誤導你的判斷，最後一看，這攤主的旁邊不是有一個老者嘛，想必應該是目擊者，見他一直好心的在勸道攤主，應該能說出一些公道的話，於是我一邊讓輔警報救護車，一邊將老者拉到一邊，開始詢問著事發經過。
“大爺，這裏打架鬥毆的事情，你親眼看到了？”我問道：
“啊......看到了，四個小夥子酒喝多了，打起來了，打的可真凶......”那老者實誠的說道：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出現的？是路過嗎？”我問道：
“那當然，我天天往這裏走，人老了，天天呆在家裏閑得慌，就愛出來散散步。”老者回答道：
“那我想問一下：你怎麽知道那四個小夥子喝酒很多了？”我問道：
“這個還用問嗎？那慢慢一桌的酒瓶子，兩桌四個人，估摸著喝了有兩箱多啤酒了吧！他們打架的時候，可狠啦，操起空啤酒瓶就砸人，這幫小夥子呀，這不愛惜生命。”老者說道：
“你還看到他們用空酒瓶砸人了？”我奇怪的問道：
“是呀，四個人都操家夥了，那場麵，你是沒看到，真夠狠的喲，用腥風血雨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老者帶著一絲後怕的感覺說道：
“那......那空酒瓶呢？我怎麽沒看到有呀？”我緊緊追問道：
“你沒看到嗎？那你看到什麽了？”老者反問道：
“看到地上躺著四個人，還有很多被打碎的桌椅碗勺的，就是沒有啤酒瓶！”我又看了一眼現場，如實的說道：
“那就對了，桌椅的原材料來自木，碗勺的原材料來自土，這些東西，即便是打碎了，也能在陰陽兩界看到，本就是萬物世界之物嘛！”老者頻頻點頭說道：
“萬物世界之物？什麽亂七八糟的？大爺，你能按照我的問題來回答嗎？”我疑惑的問道：
“你這話讓我怎麽回答呢？我眼中看到的，那是滿地的空酒瓶，但你看不到，那也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了，你是張警官吧，你應該對我有印象。”那老者微微笑道：
“你知道我姓張？你的聲音確實有點熟......你是......”我猶豫的問道：
“剛跟你打過電話，我叫趙國魁！”那老者淡定的說道：
“趙國魁？”我驚訝的叫道：
這時隻見那攤主跑了過來頻頻點頭說道：“警官，你叫我呢？我沒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呀，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哦......對了，我報警的時候，你們警方有問過我的名字。”
“什麽？你也叫趙國魁？那這老者和你什麽關係？”我指著老者站立的地方說道：
“警官，你說的老者是誰？我怎麽不知道呢？”那自稱是趙國魁的攤主感到意外的問道：
“這不就是站在這裏的......”我正要說“站在這裏的老者”的時候，頭一扭，我所指的地方空空如也，剛才跟我對話的那個“趙國魁”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我再轉過頭來，看著那攤主，隻見那眉宇和舉止之間，都像極了剛才那個老者，“難不成這個攤主是中年版的趙國魁？”我胡亂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