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車上也就這幾個男人,去了歲數大的,三個年輕漢子下了車,我也不能幹看著,於是也下了車幫忙。
下了車再看那求助的三個人,都是神情憔悴臉色灰白,衣服上一些血跡,一身的狼狽,顯然車栽進溝裏時候都受了不小驚嚇。
年輕男人不住道謝,上了駕駛位置啟動控製車,我們幾個則是陸續跳下了溝裏,抓著車身合力的往起抬,還好是小型的家用小車,幾人合著力車一側被慢慢抬起。
我正牟足了力氣,而這時正對上方的車玻璃上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震響的聲音,我下了一跳,本能的立刻抬頭看去,就見車玻璃上,鮮血淋淋的一隻手正按在車玻璃上,緩緩下滑,留下一道拉長的血跡。
突然出現的異象讓我心下一驚,轉頭看看跟前的人顯然毫無所覺,他們明顯看不到車玻璃上那個鮮紅的血手印,那麽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了。
就是我碰觸的這輛車上,有一隻陰靈。
車上年輕人不斷的試圖打著車火,直到放棄,台車的一幫人也耗盡力氣,紛紛鬆手,車又歪回溝裏。
年輕人下了車,無奈的說了句,“啟動不了了。”
那司機拍拍手上的灰,說了句“我來試試”,就要上前。
而年輕人明顯一慌,趕忙擋住車門邊說道:“肯定是掉下去後震壞哪了,這車本來又老又舊,快報廢了。”
司機也看出那車就算上來也未必能走了,何必浪費那力氣呢,所以說道:“那你們打算怎麽辦呢,要不就車先扔這,搭我車下山再說。”
年輕人立刻感激說道:“那太好了,我們就山下邳鎮的,送我們到鎮子口就行。”
就這樣兩人攙扶著老婦人上了車,車子啟動時候我也回頭看著路邊的那輛歪溝裏的車,心下暗疑這麽重的血腥氣和煞氣,很顯然這車裏的亡魂是剛死不久的,那麽這三個人是什麽情況?
那老婦人和女孩一個受傷一個又病著,所以車上黃三姑和位熱心婦女給兩人讓了座,車上聊天詢問才知道,這三個人都是山下邳鎮人。
年輕男女其實是兄妹,男的叫薛海女的薛梅,老婦人是他們母親徐鳳霞,三個上山郊遊返程路上發生了意外。
因為看見了車上的異樣,所以我對這三人就留意觀察了下,看他們穿著可不像郊遊的服裝,而且薛海的腳上穿著的也是雙舊皮鞋。
老婦人徐鳳霞額頭上有撞上,流了些血索性傷的不嚴重回鎮上診所處理包紮下也就可以了。
而薛海和薛梅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衣服上也有些血跡,而且薛梅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後,一直低著頭混身微微顫抖,臉色蒼白額頭上也是些冷汗,看上去很冷又魂不守舍。
她嘴裏窸窸窣窣的似乎念叨著什麽,我看著她小聲問了句,“你沒事吧?”
薛梅像是沒有聽到我的問話,旁邊黃三姑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可薛梅立刻就驚嚇的雙手捂頭,嘴裏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們還有附近的人都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薛海趕忙過來這邊,摟住薛梅安撫,邊向我們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妹腦子不太清醒,出門又忘了帶藥,等下到了鎮上回家裏,吃上藥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邊徐鳳霞也是跟周圍人直歎息道一家人出門遊玩時候挺開心,誰想回來遇見這事,薛梅一向膽子小,這一嚇就犯病了。
鄰座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嘀咕說:“什麽病?不會是精神病吧,你可看好了。”
薛海轉頭看向說話的眼鏡男,明顯有些生氣,沉默了一會一字一句道:“我妹隻是剛受了點驚嚇,不是神經病。”
眼鏡男嘖了聲,“看著明顯精神不正常麽,身上沒刀什麽的吧?”
“說什麽你!”薛海怒起就要上前,薛梅也因為吵鬧聲更害怕的抓緊薛海,整個人幾乎要縮成一團。
因為之前下車說幫忙的時候,這眼鏡男就一扭頭裝睡著,所以有些人包括司機對他都不看好,現在又聽他嘴巴賤欺負人,更是沒了好感,有人提醒有人指責他不該罵人。
眼鏡男不服氣的叫道:“你們喊什麽喊,這要是精神病犯病了,殺人都不算犯法,你們不怕我可怕,我勸你們也都小心點?!”
薛梅聽到他的話更是神經質的搖頭嘀咕,“沒殺人,沒有殺人。”緊抓著薛海,整個人幾乎縮成了一團。
徐鳳霞也趕緊起身過來邊安撫薛梅,邊不住向周圍人說好話。
就在說話拉扯的時候,我和黃三姑都留意到薛梅手臂上露出的黑色淤青,那可明顯不是撞擊的傷,倒像是抽打的舊傷,而且薛梅剛剛嘴裏也在喊著“不要打我”,顯然也不是因為車子事故驚嚇成這樣的,害怕的對象倒更像是人。
就這樣還算是平安無事的沿著盤山路下了山,很快到了郫鎮的路口大巴也挺下了車。
然後我父母帶著我離開了村子,把他留給我姥帶著,再沒回去過。
直到我15歲那年,有一天在家門口見到了那個跟我有著一樣的臉孔,傻乎乎的蘇萬,我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兄弟。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找來的,而且還背著一大袋紅山楂,他衝我傻笑著,然後說了一句“爹娘要走了,姥讓我來謝生恩”。
然後蘇萬就跪在地上,衝著大門口砰砰砰的用力磕了三個響頭,完事便起來扭頭就走了。
後蘇萬就跪在地上,衝著大門口砰砰砰的用力磕了三個響頭,完事便起來扭頭就走。
而我還在震驚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弟,直到兩天後,我父母在礦裏出了事故,被埋在了塌方的礦洞裏沒能再出來。
過後我才知道,蘇萬的突然出現是有原因的,他是來道別的。
可蘇萬怎麽會提前知道父母要出事的?而且為什麽從沒聽他們說起我還有個弟弟的事?
薛海一個人攙扶著受傷的老娘,還有虛脫無力的薛梅著實是吃力,剛下車薛梅就倒地不支的暈了去,薛海心急去扶薛梅,徐鳳霞一著急也是踉蹌著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