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順聽見聲響也是立刻緊張起來,情緒激烈的轉頭不知往哪裏藏,我忙拉住他示意噤聲。
我到門前微微開啟一道縫隙往外看,就見那邊上方被打開了一道門,隨後被丟下兩袋東西,大概看清是之前在車上看到的被包裹著的屍體,之後上邊的暗門就被關上了。
我和謝安順不由得都是暗鬆口氣,這時就聽見細微的塑料的動靜,我看到那邊被扔下來的屍體其中一個動了動,隨後就見袋子口稍稍打了開些,然後就是滿臉是血的許夏露出了頭,大口的喘著氣。
我忙上前,許夏嚇了一跳,看清是我也才緩口氣,低聲說:“我是自己鑽進來的。”
原來她是怕被那變態發現,幹脆鑽進袋子裏冒充死去的屍體,結果被丟到了下邊來。
這時聽到熟悉的鎖鏈的聲音,我忙按住許夏小聲說:“別動。”然後起身也躲在了不遠處的箱子後邊,看向謝安順那邊,他也是躲在門後邊不敢挪動。
隨著響動聲就見那邊隔間果然落了下來,長衣男人,也就是範達正從裏邊走了出來,手上拽著一個人的後衣領子拖了出來,正是王誌。
王誌嘴裏哼哼著,一身一臉是血,血糊住了眼睛,兩手胡亂的揮著,這時嘴裏嘶啞叫道:“範達,我知道錯了,以前不該那麽欺負你,你看,我也總想著碰見你跟你道歉說聲對不起的。”
“你看,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我們都忘了吧,以後咱們好好處。”
範達停了下來,鬆開了手轉身俯視著王誌,聲音低沉沙啞的說道:“是真心的,向我道歉?”
王誌見自己說的話奏效,趕忙爬了起來,抹把臉上的血,跪在範達麵前,兩手摸索著抓住了他的大衣,連連點頭不住說:“當然是真心的,隻要你能消氣,我給你磕頭都行。”
“範達,以前老師都說你最聽話懂事是不是……”
而王誌還沒有說完,就被範達狠一腳踹飛出去,劃出了兩三米遠,王誌正撞在了這邊的櫃子上,櫃上擺的娃娃有的歪倒有的掉在了地上,像一個個麵目猙獰,露出嘲諷笑臉的小鬼。
範達上前一伸手揪住了王誌的頭發半提起,嘴裏低沉道:
“你現在說道歉已經晚了,你們打我罵我,把我一針針縫起來的時候,怎麽不向我道歉。”
他一手摘掉了帽子,露出的臉上一道道蜈蚣一樣的疤痕,整個臉就像碎布拚起來的一樣,看上去要比那些粗製的布娃娃還要可怕。
看清那張臉,王誌驚恐掙紮著往後躲,而範達一拳頭一拳頭的揮在王誌臉上,直把他嘴裏門牙打斷了兩顆,才揮手將王誌甩在了地上。
範達一伸手抓起個布娃娃,擦著手套上的血,看著王誌說道:
“你們不是喜歡用針紮用線縫嗎,所以我找到了最適合你們的方法,把你們的四肢都剪掉,牙齒拔掉,眼睛挖掉,然後重新選擇身體幫你縫上,放心,你看我現在已經很會做娃娃了。”
“而且那些曾經欺負我的,我已經把他們做成了很好的作品,現在輪到你了。”
王誌恐懼的搖頭,“不,不,範達,我錯了,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範達甩開了拉扯他的手,起身向那邊工具屋走去,我看到地上範達掉落的鑰匙,忙起身過去抓起,王誌看見我立刻伸手死死拽住我,嘴裏不停叫道:“救救我,帶我走!”
我還沒行動,隨後謝安順整個人就撞開了門被摔了出來,眼看範達要邁步走出來,我忙起身衝上去抵住門,謝安順也爬起跟著頂住,我轉頭看著王誌那邊喊了聲,
“挪東西過來!”
王誌掙紮著往起爬,許夏也鑽了出來,兩個人推開櫃子抵住門,我也找過來了根棍子坻在了門把手上。
這時裏邊突然傳來電鋸的聲音,然後在刺耳的聲音中運作的電鋸穿透了門板,我們立刻退後,忙奔著隔間跑去,而一個隔間承受不了四個人,我隻能拿出鑰匙遞過去,看向他們說:“我攔住他,你們先上去。”
許夏知道上邊一定有車的鑰匙,一把搶過,這時候都奔著想活誰也不想落在後邊麵對那變態,所以無需客氣,都是爭先恐後的奔著那個移動隔間衝了進去。
這時範達已經破拆了門一腳踹開走了出來,喘著粗氣,手上拿著運作的電鋸奔著我直衝而來,我險險躲避開,邊用骨剪抵住劈來的電鋸。
一瞬間火光四射,電鋸立刻損壞變了形,這時候身後突然從上掉下來一個人,卻是王誌,隨後上升到上邊的隔間也震動的掉了下來,將王誌一下就砸在了下邊,頓時鮮血飛濺,尖叫的王誌再沒了動靜。
謝安順也從隔間裏滾落出來,見那邊我正和範達殊死抵抗,知道不合力弄死範達誰也出不去,轉頭抓了東西也衝上來。
兩個人對付範達一個竟然也占不到多少便宜,範達力氣大的出去,我們兩個按住他都勉強,抬腳踹開了謝安順,一手掐住了我脖子按在地上,我摸出的兩根縫屍針正刺在了範達的肩膀和手彎,卸掉了他手上大半力氣。
謝安順那邊轉頭看到牆邊的磨刀石,這時爬起兩手抓著石頭就衝了過來,用力的砸在了範達的後腦勺上,連用力砸了三四下才將範達砸倒在地。
範達嘴裏發出動物一樣的粗重叫聲,掙紮著要爬起,而謝安順根本不給他起身機會,也因為自己在範達手裏遭的罪和苦,這時殺紅了眼睛,衝上去不斷的將石頭往範達的腦袋上砸。
我咳喘著緩過口氣,再看去範達的腦袋幾乎已經被砸爛,謝安順滿臉滿身是被崩上的血,而手上還不停,瘋了一樣一下又一下。
就這樣,我攔住謝安順,範達已經一動不動,總算再沒有了威脅,謝安順手上還捧著血淋淋的石頭,嘴巴用線縫著說不出話,隻有嗓子裏發出呼呼的聲響。
我們都是虛脫無力,直到上邊的掀板被掀了開,刺目的光亮從上方投下來,我抬手擋在眼前往上看,就見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上邊往下探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