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坐的是玄武等級的神獸,他們正毫不避諱的用眼神上下打量著我,幸虧之前我喬裝打扮了一下沒有露出破綻。
有的妖怪還時不時的交頭接耳,估計話裏話外討論的也是我。
當康帶著我走上中央的台子後,便單膝下跪,抱拳說道,“堂主,屬下實在無能,當鋪裏裏外外屬下都仔細翻遍了,還是沒能找到三升銀。”
三升銀?他們居然也是奔著三升銀來的?我的手竟不自覺地摸向乾坤袋,猜測道,難道我撿到的鐵塊,該不會就是……
砰!
“廢物!這麽小的事情竟然都做不好,養你們有什麽用,哼!”
我被這一聲暴戾的聲音拉回思緒,往後隔著臉上的紗麗看向說話的人。
我套頭仔細端詳所為的‘堂主’,隻見化身為人的青鸞,從鳳凰座椅上猛地站起身來,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帶著冷峻,微張的雙唇色如櫻紅,白色裏衣和外麵青色絲緞袍子襯的他麵容光潔白皙。
高高的冠發簪著一根白玉釵,墨染的長發符貼在身後和雙肩兩側,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裏,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而周圍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一道戾氣隨著他揮動的手直朝當康打來。
當康頓時被掀翻在地,這淩厲的殺氣讓我也不禁瑟縮了一下身體。
我無意的舉動引起青鸞的注意,伸手指向我問道,“她是誰?”
當康匍匐爬到我身前怯懦的雙膝跪地,回答道,“這是俺在荒蕪沙漠中撿到的,俺見她身形婀娜,想必是個美人,所以帶回來孝敬堂主的。”
隻見青鸞冰冷的聲音傳來,“豈有此理,本尊讓你帶回來的東西你沒帶回來,卻給我帶回來一個什麽東西!”
青鸞戾氣更勝,隨後矛頭直接對準了我,命令道,“把麵紗摘下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不要完了嗎,我雖然衣服上喬裝打扮了,但是我這男人的臉孔還是一眼就能被認出來的,如果這時候他發現被耍了,還不得一劍劈死我啊。
當康畢恭畢敬的閃到一旁,示意我往前站一站,我硬著頭皮學著蜚娘平時走路的姿勢,扭腰縱跨的往前走了兩步。
一手輕輕摸上麵紗,一手摸向乾坤袋,一旦如果暴露了身份打起來,我也得先下手為強。
然後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麵紗一把扯了下來。
嘩——
我隻聽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僵住的身體就跟被點了穴一樣。
再看青鸞,隻見他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盯著我,讓我有些莫不著頭腦,是打是放趕緊給我句痛快話啊。
青鸞自知失態,佯裝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個,請問姑娘芳名?家住哪裏?”
“啊?”他這一個翻轉的態度,把我問蒙了,“哦,我,我叫翠兒,我是新來的陰煞,多多指教。”我硬著頭皮夾著嗓音說道。
話一出口,頓時一股惡寒襲上全身,沒想到我這夾子音學的還有莫有樣的。
果然,隻見圍觀群眾立刻打了個寒顫,也行,再打之前我先惡心惡心他們!
隻見青鸞原本還緊皺的眉心忽然舒展開來,然後緩步走下鳳凰座位,站在池邊,與我對視。
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我一陣陣反胃,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可為了我的目的,我還得強忍著站在台子上和他對視。
所幸這裏光線柔和,而青鸞離我的位置還有些距離,再加上台子下麵的水光粼粼,才顯得我看上去像女子一樣柔媚很多。
他越這麽看,我越怕看出端倪,忙將麵紗再次遮住我的臉上,然而落到青鸞嚴重就成了我是因為嬌羞才如此的。
“敢問姑娘可有婚配?”青鸞眼神閃躲,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溫柔的嗓音問我。
青鸞這是眼瞎了嗎?居然都沒有識破,還有你害羞個毛啊?!
“小女子年紀尚曉還未婚配。”我懷著僥幸心理,繼續編造謊言。
“太好,咳,想必你遠道而來,一定累壞了也餓壞了,要不然,您先留下休息一晚,回頭我派人給你送點吃的,明天沙塵暴停了,你在趕路也不遲啊?”青鸞這麽明顯的挽留我再聽不懂豈不是成了第二個當康了?
“阿嚏!”還跪在一旁的當康,打了個噴嚏。
還真是不能背後說人啊。
隻見青鸞一臉嫌棄的看著當康,說道,“本尊這次就饒了你,你帶著翠兒姑娘先下去休息,等我處理完手裏的事情,再找你算賬!”
當康見青鸞消氣了,忙磕頭謝恩,然後屁顛屁顛的帶著我就要往大殿外走去。
就在即將走出大殿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青鸞,直看的青鸞心猿意馬,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
我沒能套出常奇勝被關押的地方,有些可惜,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我跟著當康走出大殿,正盤算著下一步計劃,就聽到從大殿裏傳來聲音。
“堂主,我們把蜚娘抓了起來,這事早晚會鬧到酆都城,到時候隻怕閻君那邊不好交代啊。”說話的人語氣中滿是擔驚受怕。
“怕什麽,我就是要讓閻君知道知道得罪我青鸞的下場,哼!”隻聽青鸞聲音暴怒,但說到閻君的時候,氣勢就沒那麽強大了。
短短兩句話我就得到了幾個信息,第一,蜚娘她們果真就是被青鸞抓來的,而且萬兩金當鋪就是他們損毀的。
第二,青鸞這次圍剿當鋪,並不是完全衝著三升銀,也同時想給閻君一個下馬威,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麽過結。
這我就放心了,隻要他們翌日找不到三升銀,而且蜚娘背後的大BOSS事閻君,那青鸞就不幹輕易對她們怎麽樣,我就有足夠的時間找到他們並救出來。
不過青鸞想要硬剛地府,這想法好像不太現實,這完全就是以卵擊石的打法,他會愚蠢到這個地步嗎?
先不管他們了,我還是趁著沒交戰前營救出她們然後遠離這是非地才是要緊!
我跟著當康腳下踩著骨造台階,直上二樓,看著前麵走路灑脫的當康,問道,“剛剛我聽到大殿裏,堂主和他們說什麽蜚娘,蜚娘是誰啊?難不成堂主已有婚配了?”
估計當康還沉浸在立功的喜悅當中,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怕引起我的誤會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