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隻見崔玨略有些遲疑,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唐藝,你為何要幫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心虛。
果然崔玨看得出來我是在和他玩笑,並且盡量不讓我顯得尷尬。
“既然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會逼你說,如果你真的能救出蜚娘和霍司命,我崔玨自有一番心意。”崔玨說的很誠懇。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與崔玨辭別,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歎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還是沒能問出三升銀的作用。”
難不成這三升銀是傳國玉璽嗎?誰拿到了誰就能掌管整個地下世界?如果真是如此,那我豈不是要在陰間橫著走了!
不過王耀文之前說三升銀並不是最終目的,而是要用三升銀取到什麽東西?取得那個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而三升銀隻不過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鑰匙’。
否則陰陽兩界怎麽都會不惜代價拿到三升銀呢?
我回到青鳳堂後,正專心琢磨著三升銀的奧妙,使盡解數,哪怕是用砸的,摔得,也沒看出有什麽機關。
叩叩叩……
忽然房門傳來響聲,我看了一眼外麵高掛的月亮,立刻將三升銀收進乾坤袋中,然後妝扮一番後才出房門。
一出房門,竟不見有人,難道是我聽錯了?
“這裏,這裏!”
我一低頭,隻見當康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我大為震驚,“你,你怎麽又小了?”
“這樣行動方便。”當康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後又做出噤聲的動作,伸著豬蹄子往旁邊金燦燦的大門一指。
示意我小心一點,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就跟著他後麵走著,一路上並沒有看到別的妖怪,我不禁好奇,原先在萬兩金當鋪的時候,我記得這裏都是晝伏夜出的。
我把自己的疑慮對當康說出,隻見他娓娓道來,“原本這裏都是這般,晝伏夜出,可堂主那是仙山被貶下來的,自然不會習慣這樣的生活,所以就改變了這裏的規矩。
一開始所有妖怪都不習慣,當然,像俺這種級別比較高的妖怪,自然不在話下,別說晝伏夜出,俺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沒問題。”
“你們堂主是被貶下來的?他犯了什麽錯就被貶了?”我就說好好地仙鳥怎麽會流落到陰間。
“具體怎麽回事俺也不曉得,隻是聽說那年仙界舉行千年一次的百鳥朝鳳,眾鳥齊飛上靈山,可作為首屈一指的神鳥,青鸞竟然遲遲沒到,這讓鳳凰丟盡了麵子,一怒之下就要剔骨入凡,永世不得回靈山。
可你想啊,好不容易修行成靈鳥,怎麽甘心受此懲罰啊,就在他打入地府的時候,憑著自己的法力攪得地府一時不得安寧,他也就趁此時機逃出了酆都城,來到了青鳳堂。
本來閻王是要一舉攻打過來捉拿堂主,可怎麽說也是鳳凰的弟子,不看別的也看鳳凰的薄麵,容他一個安身所。”
“難道他就沒有說遲到的原因嗎?”我倒好奇,千年一次百鳥朝鳳,這可是難得一次羽化飛升的大好機會。
即便是我,我恨不得爬也要爬去,青鸞為什麽會不去呢?
“沒有,具體怎麽回事俺也不知道。”當康說著,突然停住腳步,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謹慎說道,“到了。”
我抬頭去看,隻見前麵不遠有一個圓形的洞口,石頂上反射著水光,立刻提起當康的衣領躲在一旁的石頭後麵。
“這看守洞穴的是什麽人?”我要做好提前準備。
隻見當康緊貼牆壁朝洞口走去,見我沒有跟上,朝我招了招手,我學著他的樣子樣子,走到洞口探出腦袋。
當康一伸豬蹄指著洞穴裏一旁的位置,我順著他的蹄子看去,隻見桌子旁正端坐著兩頭像牛一樣強壯的妖怪,頭頂無角,渾身深棕,背部有花紋,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隻有一足。
這是什麽妖怪?
隻見當康一字一頓的說道,“夔牛!”
我麵色一沉,再看水池中央,卻見常奇勝耷拉著腦袋不知生死,雙手被鐵鏈勒出血痕,頭頂的鐵鏈是由玄鐵淬煉而成。
即便我們離著有些距離,站在洞口卻依然能感受到池水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
冰冷刺骨的水將常奇勝大半個身子都淹沒在裏麵,而一旁的霍司命隻沒到腰間,他蒼白的臉,身體微微顫抖。
“他們所在的池水來自寒泉山,千年寒冰就是從那裏出來的。”當康的聲音再次傳來。
嘿!他是不是有讀心術啊,我怎麽想什麽他都知道。
當康指了指那兩頭牛,說道,“他們的聽力非常好,而且性格狂躁,咱們直接進去是不可能了,你想象還有沒有什麽辦法了?”
我打量著夔牛,隻見一頭牛的腰間有一串鑰匙,計上心來。
我低頭看著當康,淡淡說道,“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刺客能把他們引走就好了。”
“嗯,這也是個辦法,嗯?”當康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我忽然邪魅一笑,看的黨刊渾身一顫,然後我一把扯下綾羅裙和麵紗,露出真身,當康看的倒吸冷氣,我喚出短劍,用笛身砸在他的腦袋上。
不等他發出聲音,就昏倒在地了。
我飛身闖進山洞,原本還昏昏欲睡的夔牛,見到來人,提起身旁的殺威棒就攻了過來。
我看著她們一蹦一跳的樣子實在滑稽,此時常奇勝和霍司命聽到打鬥聲,也悠悠轉醒,再看是我,猛的搖晃鐵鏈想要掙脫。
“唐藝,小心身後!”常奇勝的聲音傳來。
我閃身躲過殺威棒,手掌轉動笛身,用笛身的另一端猛懟夔牛腹部,夔牛發出痛苦的沉悶聲身體連連倒退。
我眼往下看,隻見我前麵的這頭夔牛腰間正別著那串鑰匙,我飛身擦著他的殺威棒來到身側然後笛身挑出鑰匙朝著常奇勝扔了過去。
常奇勝用嘴銜住,然後轉動凍僵的身體將鑰匙給霍司命,好在二人的鐵鏈足夠長,足以靠近對方。
就在我一腳踹在眼前夔牛身上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雙手捆住,把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我在看常奇勝二人,隻見他緊貼霍司命的胸部,霍司命雙手哆瑟著拿著鑰匙為他開鎖。
這場麵多少有些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