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似乎早有預料,急忙收回手飛起一腳踹在了常奇勝的胸口,常奇勝被踹的連連倒退數步,然後他抱起琉璃盞就像要溜之大吉。

豈料,不等拋出幾步,突然眼前一把鋒利的短劍刺向他的喉嚨,青鸞身體向後一閃,悻悻躲過一劫,劍刃橫掃他的脖頸。

青鸞將琉璃盞舉道眼前,劍刃直擊在琉璃盞的身上,發出‘叮啷’一聲清脆聲響。

我隨後伸手去抓琉璃盞,卻被青鸞一腳彈開手臂,他挑動眉間一副玩味的表情,似乎並不急著帶琉璃盞離開一般。

然而就是這種自負的表情,讓他忘記了背後的常奇勝,隻見常奇勝雙臂死死纏住他的脖子,我伸手抓住琉璃盞的鎏金環用力一掙,琉璃盞就從青鸞手中脫了出來。

然而就在我以為要大功告成的時候,青鸞反手抓住琉璃盞的另一側的鎏金環。

我二人就像拔河一樣,你來我往幾個回合,常奇勝手臂再次用力,青鸞死咬牙關就是不鬆手,我這邊的鎏金環已經出現斷裂。

我橫揮一劍,劃破他的手臂,饒是這般他隻發出痛苦的低呼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看來他是寧死不放棄琉璃盞了。

隻聽‘鐺啷’一聲,我這邊的鎏金環應聲斷裂,隨後我的身體由於慣性往後倒去,而青鸞背後有常奇勝做依靠,根本沒事,相反琉璃盞直接掄到了常奇勝的腦袋上麵。

常奇勝吃痛倒在地上一手金捂著額頭,卻依然認同對逃向門外的青鸞吼道,“你站住!”

青鸞不是傻瓜,得了東西縱身飛出當鋪,等我和常奇勝再追上去的時候,已經出了院子,我對常奇勝提醒道,“你快去通知崔玨和閻君就說禁地見。”

說完後,常奇勝趕忙牽來事先準備好的馬匹翻身上馬,隨即朝著酆都城而去。

我也順著青鸞消失的地方趕去,果然不出我所料,青鸞直接衝進了結界,而結界的那一邊正是禁地。

我看他們還沒來,等得我有些心焦,然後吞下一顆水珠般的藥丸,確定自己已經隱沒形體,便也一頭鑽進了結界中。

好在上次我熟記地形,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了青鸞的蹤影,他走了一段距離後,才停下腳步,我也隨著停住腳步。

我怕這隱形丹藥效並沒有那麽好,萬一被那老鳳凰給察覺到了,那我們之前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然後青鸞將琉璃盞畢恭畢敬的舉過頭頂,喚道,“師父,弟子得手了。”

隻見那人這才慢悠悠的轉過身體,正如我所料,果然是鳳凰。

鳳凰看著青鸞手中的琉璃盞,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剛剛扶上忽然頓住,“這麽寶貴的東西,他們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的讓你得道呢?”

果然這老鳳凰起了疑心,隻見青鸞起身說道,“是唐藝那小子隻顧著沉浸在蜚娘被流放的悲痛之中,他和那呆子還妄想蜚娘她們會有回來的那一天而收拾當鋪,無意之中觸發了機關這才被我鑽了空子。

不過我們剛剛也打鬥了一番,雖然弟子受傷了,但想到師父,弟子就一直將琉璃盞抱在懷中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見青鸞那花與劍大有要邀功的意思,而且臉上的表情可像極了狗腿子,我鄙夷的輕叱一聲。

鳳凰查看著他脖子上和手臂上的傷,再加上的確有打鬥過的跡象,也就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時,忽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警惕的剛要抽劍去看,卻被一隻大白手給擋住。

“是我!”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被流放的蜚娘和霍司命二人。

他二人也服用了隱形丹,我笑問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好戲馬上就要登場了。”

隻見鳳凰雙手接過琉璃盞,雙眼都冒著精銳的光芒,這是青鸞從懷裏拿出那個事先準備好的假的‘三升銀’遞給了鳳凰。

鳳凰剛要伸手接,卻忽然表情一僵,手上又用力往下扯,可都無濟於事,蜚娘看的有些懵,問我,“怎麽回事,鳳凰的手怎麽被琉璃盞給吸住了?”

我邪惡一笑,從懷裏拿出一管膠水,解釋說,“在常奇勝勒住青鸞脖子的時候我就把膠水塗抹在琉璃盞底部了。

剛剛青鸞接觸的是琉璃盞的兩側,而鎏金環又被我扯斷一根,鳳凰接過琉璃盞隻有雙手觸碰底部,所以自然而然就會被粘住。”

霍司命和蜚娘忍不住連連為我豎起大拇指。

再看鳳凰那邊,隻見二人都不明所以,青鸞舉著‘三升銀’征求鳳凰的意見,“師父,想必這琉璃盞被人施了結界,不如我幫你打開吧?”

就在青鸞剛要去打開琉璃盞的時候,卻被鳳凰輕易躲開,“不用這麽麻煩了,你把鑰匙放在我懷裏,等為師用法力將結界毀掉再拿血靈芝也不遲。”

鳳凰的一番操作讓我大開眼界,原以在鳳凰眼中青鸞應該是他最受寵愛的弟子,沒想到一旦有了利益衝突,他竟處處提防。

那‘三升銀’放在青鸞那裏也實屬無奈,否則根本就不會讓他有機會拿到鑰匙,不過好在青鸞一心一意的忠於鳳凰,否則怎麽會將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他呢?

青鸞果然將鑰匙放在了鳳凰的懷中,可即便他如此表忠心,卻依然得不到鳳凰的半點信任。

鳳凰說道,“青鸞,你到禁地外守著,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來報為師。”

青鸞領了命便轉身大步離開,鳳凰見青鸞的的確確走出結界後,才鬆了口氣,然後開始齜牙咧嘴的擺弄著琉璃盞,想盡辦法想把手從琉璃盞的底部拔出來。

那滑稽的樣子逗得我們三人痛苦憋笑,生怕笑出聲被鳳凰察覺。

霍司命一拍我肩膀,質問道,“你都錄下來了沒,別沒錄上!”

我一再保證,“哎呀你就放心吧,肯定都錄上了,再說了鳳凰都這樣了,他還能狡辯不成?”

也就在這時,隻見從結界外陸陸續續走來一堆兵馬,為首的正是閻君,鳳凰再次見到閻君,臉都變了個顏色。

他尷尬的看了看手裏的琉璃盞,一邊絞盡腦汁的再想逃脫之際。

然而這都無濟於事,因為官兵已經將他為了個水泄不通!

閻君站在鳳凰身前,劍眉倒豎,表情上絲毫沒有抓到‘凶手’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