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明真路過隔壁秦彤和林熙住的房間時,卻見窗戶裏麵黑漆漆的,想必兩個人已經睡下了。

我還有些惦記秦彤的心情有沒有些許的好轉,不過有林熙的陪伴和安慰應該沒事了吧。

“委屈你們兩個年輕人今晚在這裏將就一下了。”馬嬸把我們送到門口,客氣的說了一句。

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們,給你和傅叔叔添麻煩了。”

馬嬸見明真也打了個哈欠,就沒多說,囑咐我們,“你們夜裏多蓋點,莊子裏夜裏會吹冷風別凍著,那你們休息吧,我先回屋了。”

“好的,謝謝馬嬸也謝謝傅叔叔。”我客氣道,然後就見馬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看明真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心想今天他也沒喝酒啊,怎麽困成這副樣子了?

想來事這兩天開車趕路讓他累壞了吧。

“師兄我們進去睡覺吧。”我對明真說道,然後主動開了門讓他先進去了。

明真微晃了晃身體邁過了門檻進了屋子。

我見屋子雖說有些陳舊,但好在整潔很多,一進門就看見爐子裏的火炭,整間屋子暖烘烘的。

然後另一邊是一張農村的土炕,炕上板板正正的鋪著兩副被褥。

頭頂的燈還是老式玻璃燈泡,光線屬實有些昏暗,我看著昏暗的燈光,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今晚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身上很沉也很累。

明真三下五除二脫去衣服,隨意丟在了一旁,然後就鑽進了靠窗的被子裏。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以前明真可是出了名的整潔幹淨利索,沒想到也有如此隨意的一天,看來他是真的很累了。

我也除去了衣物,鑽進餓了暖烘烘的被我,舒服的神了個懶腰,然後關燈睡覺。

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的嗚咽聲,我翻了個身繼續睡,可那嗚咽聲又斷斷續續的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我厭煩的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向爬窗戶上看看誰在外麵哭。

我正專心看向窗外,隻見明真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我二人麵麵相覷,我突然意識到我倆現在這姿勢的確有些尷尬。

“那個,我好像聽到外麵有聲音,所以起來看看。”我急於忙著解釋。

這時那聲音再次傳來,明真也下意識的看向窗戶外麵,可奈何玻璃上由於時間太久了早就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去。

“該不會是秦彤想她姐姐了所以一個人哭呢吧?”明真說出自己的疑慮。

我認同道,“嗯,也不是沒可能,師兄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吧?”明真作勢也要起來,卻眼前一陣眩暈,又躺倒了枕頭上。

我見狀先是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又擔心的問,“師兄,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下午我就見你沒精神,該不會是連日趕路累出病了吧?”

明真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我休息一晚就好了。”

我為他重新蓋上被子,然後叮囑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明真點了點頭,然後我就披著外套出了門,等我出了門,那聲音就消失了。

我環顧四周不見秦彤,“奇怪,人去哪了?”

我看了一圈,的確沒見到人,剛要回屋,突覺尿意,然後拿著手電筒就朝房屋後麵走去。

然而正當我走到房角的時候,忽然腳下猜到了什麽暖烘烘的東西,我低頭去看,嚇了一跳。

竟然是剛燃不久的紙灰,我蹲下去用手捏了一點搓了搓,還有餘溫,應該是剛燒不久,我放在鼻子下麵聞了一下。

總感覺這味道挺熟悉的,好像……

我忽然跳到一邊,嘴裏低聲罵道,“誰這麽缺德大半夜的在人家房前燒紙錢!”

我罵完後就用手電筒朝前麵照去,我覺得燒紙錢的人應該還在附近,我倒要看看誰品性這麽惡劣,讓我抓到非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不可。

就當我的手電光照到前麵拐角處的時候,忽然見到一小塊白布一閃而逝,那明顯就是穿著白衣服的人往那邊逃。

說實話,這大半夜的,我有剛剛猜到了紙錢,再看到剛剛一閃而逝的白影,頭皮瞬間發麻,脊背發寒。

心想該不會是我遇到什麽‘髒東西’了吧。

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估計早就嚇的逃跑了,可我是誰?就算是陰煞我都不放在眼裏。

於是我大著膽子就朝那白影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我不敢大聲嚷嚷,是因為我怕這一嗓子再把傅叔馬嬸和那對新婚夫婦吵醒。

也怕驚到了屋子裏的明真和秦彤等三人。

如果真是陰煞,我一個人也能輕鬆對付了,就沒必要興師動眾的。

我正想著,就跑去了拐角,可我剛到拐角,就不見了那白影,我又繼續繞著房子轉了一圈,別說白影了,就連個老鼠影也沒見到啊。

我撓著頭,正自納悶,“奇怪,怎麽跑的比兔子還快!”

心想算了,估計是察覺到我的存在,所以嚇跑了也說不定。

於是我上完廁所就要回屋,可當我正往屋子去的方向走時,我還看了一眼新婚夫婦的新房。

就在這時,我透過厚重的窗簾,看到屋子裏麵人影攢動,時不時還發出嗚咽聲。

我停住腳步,想著不能啊,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洞房花燭夜正是喜慶的時候,怎麽還哭起來了?

難道是新娘子想家了?

我正猜疑呢,忽然想起來,自己這賊頭賊腦的樣子猜測人家小夫妻的事幹嘛,也太不君子了。

於是搖搖頭繼續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那新房子裏的哽咽聲音變大了起來。

而且從聲音上聽,應該不像年輕女子的,更像是……馬嬸?!

“別哭了,叫下屋的人聽見!”

隻聽屋子裏傳來傅大強的低聲的嗬斥聲。

“這老兩口不睡覺,跑人家小兩口的新房裏哭什麽啊?就不怕年輕小媳婦忌諱給趕出來?”我抱著手臂靠在牆邊正琢磨著。

忽然聽到我身旁的屋子裏也傳來小女孩的笛聲啜泣聲,我聽聲音像秦彤,她的哭聲好像也是在極力的壓製。

我怎麽越發覺得不對勁啊,這秦彤按理說都這麽大了,且離著家又這麽近,不至於在別人家住一晚就沒完沒了的哭啊。

我抬手剛要敲門,又覺得我一個大小夥子半夜敲人家小姑娘的房門有些不太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