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小娥還想拒絕,可耐不住身邊弟弟妹妹年幼,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等我們送走了秦小娥姐弟幾人,再次返回康家莊的時候已經天黑。

我和明真決定先去秦小娥空出來的房子湊合一夜,最起碼還有暖烘烘的爐子,不至於夜晚太冷。

然而等我們剛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就聽到外麵有人大聲尖叫道,“快來人啊,傅大強家出事了!!”

她一邊喊一邊滿莊子的跑著找人。

我和明真聽到聲音和人名立刻起身跑了出去,此時莊子裏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朝著傅大強家趕去。

然而等我和明真到達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圍滿了人,他們的臉上露出驚恐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們的嘴裏話裏話外說的都是傅大強的事。

還有幾個膽子大一些的站在信訪門口伸著頭往裏看,看了一眼,又五官扭曲的往外跑,嘴裏還不聽的說,“太慘了,太慘了!”

我和明真朝著門口走去,隻見新房門口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條長長的血跡,那血跡一直延伸到臥室裏。

我順著血跡往裏走,隻見新房的臥室內,傅大強瞪著雙眼空洞的半窩在地上,後背斜倚在床邊,脖子上極深的割傷尤為刺眼,而且鮮血濺紅了半邊白牆。

再看炕上馬嬸側著身子倒在那裏,而那長長的血跡就延伸到她的身下。

馬嬸的手耷拉在床邊,粘稠的鮮血形成血滴狀凝固在指尖上。

滿屋子的血腥味,讓我不僅沒頭緊皺,究竟是誰下手這麽狠毒。

我觀察周圍環境,卻讓我意外的是,屋子中的擺設都很整齊,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難道這個凶手是傅大強和馬嬸認識的人?因為認識所以一時疏於防範才慘遭割喉的?

我又瞟了一眼地麵,剛剛就覺得好像奇怪,可哪裏奇怪又一時說不上來。

“沒有鞋印。”忽然明真在我耳邊悄聲說道。

我才恍然大悟,給明真偷去讚許的目光,“沒錯,如果當時凶手就在這裏的話,應該會留下鞋印的,可這地麵怎麽除了血根本就沒有一個腳印呢?”

明真也陷入沉思,就在這時,我們聽到莊子裏傳來了警笛聲。

這裏我和明真不宜久待,於是就走出屋子和那些人站在了一起。

警察將這裏作為第一案發現場控製起來,並將第一個發現現場的莊民叫到一旁做了筆錄。

我和明真離著做筆錄的女人不算遠,所以她所說的當時是怎麽發現的詳細過程我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當警察又問她,當時有沒有在傅大強家周圍看到什麽可疑的人時,我的心不由的都提了起來。

雖然人不是我們殺的,但畢竟傅大強死之前確實是和我們有接觸的,我們也算是嫌疑人啊。

隻聽那女人想了一會,斬釘截鐵道,“沒有!”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心算是回歸正位了,然後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我也沒心思聽了,於是和明真隨著莊民都各自回家了。

我和明真回來後,就再也無心睡覺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傅大強老兩口死因上麵。

我們圍著爐火坐著,空氣安靜的出奇,我最先打破寧靜,“師兄,之前傅大強說他有一兒一女,傅鑫在家排行老幺,可為什麽至始至終我都沒見到過他的姐姐呢?

按理來說家中出了這麽大的事,先是弟弟喪命,再是辦陰婚,最後爹媽雙雙枉死,作為家中長女怎麽可能從頭到尾都不露麵的呢?”

明真聽到我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會不會是他姐姐嫁的遠,一時半會趕不回來的緣故?”

我向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弟弟喪命在先,就算嫁的遠,這麽多天也該趕回來了啊。”

我和明真正分析呢,忽然聽到院子裏的木門被人推開,我二人相視一眼,那凶手該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吧?

我斜靠在窗邊朝門外看去,當看見是兩名警察時,才放下警惕,不過他們怎麽找到這來了?

扣扣扣!

“請問有人在家嗎?”

隻見敲門的是一個梳著齊肩短發的女孩子,那長相甜美可人卻有著不可輕視的莊嚴。

明真緩緩推開門,門外除了這個女孩子還有一個年輕的少年。

她二人見到我們兩個的時候,眼神明顯一怔,然後那少年的眼神就看向屋子裏。

“請問二位是住在這裏嗎?”那少年帶著懷疑的口吻問道。

估計是我們身上的衣服和這寒酸的家庭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才這樣問的吧。

我盡量露出非常親善的微笑,如實回答,“不是!”

那女孩的眼神裏已經帶了一絲的警惕,我怕她誤會,又繼續補充道,“原本住在這裏的是叫秦小娥姐弟四人的,她們去遠房親戚家了,所以囑托我們幫著照看一下房子。”

當我說道‘秦小娥’的時候,那女孩眼中的警惕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她問道,“剛剛我們詢問過村民,你們並非是康家莊村民,二十昨天剛剛來到這裏的。

而且你們還曾出現在傅大強的家中,能給我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嗎?”

明真回答說,“我和弟弟自駕遊路過這裏,見天色已晚,而附近有沒有可居住的旅店賓館,於是就想著來康家莊投宿。

卻趕上傅大強家正辦酒席,而且之前我們因為給婚車讓路,也打過一次照麵。

當他聽說我們是來借宿的,就熱心的讓我們留下在他家住了一晚。”

隻見少年和女孩子來回打量著我和明真,我知道他們這是想從我們的麵目表情上查到一些蛛絲表情,比如慌張和眼神的躲閃。

越是這樣的表情,就說明是做賊心虛。

然而他們兩個看了半天也不見我們有絲毫的慌張和躲閃,而且表情自然,可見我們說的是實話。

少年卻張口問道,“傅大強的兒子早在一個禮拜之前就死了,你卻提到了婚車?這是怎麽回事?”

我接茬說道,“哎,傅叔叔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盼著兒子快要成家立業了,誰知道兒子卻出了車禍死了,可能是為了了了兒子生前最後的遺願唄。

誰能想到昨天剛給兒子張羅完婚禮,今晚老兩口卻……真是好人不長命啊。”

那少年微微點頭,估計是之前就已經從村民口中知道了這些事,隻是想再來測試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