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我們的眼睛就立刻被人蒙上。
“不好意思了兩位,這是規矩,到了地方隻管幹你們的活,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過了今晚,隻管拿錢走人,到了外麵……”
“懂懂懂!兄弟您放心,我們這行,隻跟死人打交道,不跟活人來往,所以您就盡管放一百個心吧。”
李大膽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你帶來的人,我信得過!”
我雖然眼睛被蒙著,但我能感受到對方那淩厲的殺氣,這不是一種出於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而是強者對弱者的警告。
我低著頭,盡量調勻呼吸,不被對方察覺到我的恐懼。
可對方看著我緊泯的唇就輕易識破。
我隻覺得車開了很遠,遠到我已經開始要昏昏欲睡,才停了下來。
當我眼睛上的黑布被拿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屋子裏了。
這屋子很簡陋,隻有水泥紅磚,四處可見的蛛網灰塵和正中間擺放著的一張停屍床。
**躺著的就是我們今晚要守靈的屍體。
“吃的和酒我會立刻派人給你們送來,你們還需要什麽嗎?”
我猛地轉身,這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海戰這個活人,聽聲音,應該就是在車上威脅我們的人。
我忙退後數步,李大膽卻笑嘻嘻的迎上去道,“那個那個,我們晚上要是方便的話,該怎麽解決啊?”
隻見那西裝男一指牆角邊的鐵桶,李大膽瞬間會意了。
酒是個好東西,它可以壯慫人膽,更何況壯的還是李大膽。
隻見李大膽東倒西歪的蹭到床邊,嘴角浮上一抹壞笑。
我知道他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李大膽一把扯下蓋屍布,突然,他瞪大了眼睛,臉色由紅變的慘白,整個身體都僵在原地。
“李叔,你……怎麽了?”我發覺異常,輕喚一聲。
“天佑啊,這屍體咱不能守了,快收拾東西回家!”
我大感疑惑,李大膽走南闖北什麽樣的屍體沒見過,怎麽讓具女屍給嚇成了這樣?
我不由好奇的朝著屍體走過去,可看到屍體的那一刻,我都差點嚇癱在地上。
女屍頭頂到臉部密密麻麻的縫著細線,卻難以掩蓋皮被剝過的痕跡。
一隻眼框裏不見了眼球,另一隻眼珠子被煙頭燙瞎過,嘴巴大張著卻被人用線粗暴的縫上,脖子也被線仔細的縫了一圈。
紅色的指甲被人用針挑開,雙手呈鷹爪狀彎曲,腹部出現不正常的塌陷,預示著那裏也曾經有過一個小生命。
扭曲的雙腿被一根繩子緊緊捆著,雙腳腳趾被人根根砸斷。
從她身體誇張的扭曲狀,可以想到她之前遭到了多大的痛苦。
李大膽忙將白布重新蓋上,狠喘了幾口粗氣,罵道,“媽的,這幫畜生不如的家夥!”
“天佑,咱們快走!”李大膽拎起地上的兜子,一手拽著我就往門口走去。
可就當他推門的時候,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鎖上了。
“怎麽辦李叔?他們會殺了我們的!”我害怕的沒了主意。
我依稀記得在車上的時候,那西裝男警告過我們,‘不該看的別看’所指的應該就是這具屍體。
若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看過了屍體,那我們也別想活了。
誰知道李大膽一把甩開我的手,罵道,“你怕個屁人,這幫狗娘養的是想讓我們兩個當替死鬼!”
我聽得雲山霧罩的,李大膽一指停屍床,“你沒看見屍體下床單上的東西啊?!”
“我看見了,用油漆畫的什麽圖形,那是什麽東西?”我回想著。
“那是招魂陣,那女的死的太慘,他們肯定是打算召回來那女的亡魂,好找出殺她的凶手!”李大膽一屁股坐在台階上。
“那關我們什麽事啊?”我追問道。
“那女的一旦起屍,肯定需要吸人陽氣,難怪好酒好菜的伺候,原來是想把我們灌醉,好給那女屍吸。”
可就在我和李大膽想對策的時候,突然一塊白布正落在我倆腳邊。
李大膽猛地站起身來,我二人同時看向停屍**。
“屍體呢!”
原本停放女屍的**,現在空空如也,可房間一眼就能看全,她能藏在哪裏呢?
“哈~~”
就在李大膽在挺屍床附近翻找屍體的時候,我後脖頸子傳來一陣涼氣,頓時,我頭皮陣陣發麻。
“李……”我嚇的說不出話來。
李大膽聽到我的聲音,忙向我這邊看來,當看見那女屍就在我身後的時候,大驚失色。
我隻聽見,身後發出‘咯啦,咯啦’骨頭摩擦的聲音,然後一雙慘白的手從我的耳後伸了過來。
“唔!!”那隻散發著腥臭的手伸進了我的嘴裏,然後用力朝著兩邊扯著。
李大膽抄起牆邊的木頭凳子,大喝一聲,就朝著我跑來。
我抓著那雙手用處我平生最大的力氣拽了出來,然後蹲下,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
那女鬼被砸的退後了幾步,我連滾帶爬的來到李大膽身後。
一股子腥臭味不得不讓我幹嘔了幾下。
忽然,女屍站在原地,嘴裏不斷發出痛苦的‘嗚嗚’聲,‘嘩啦’腸子和著黑紅的血液從下體盡數流了出來。
本來就密不透風的房間,瞬間彌漫著腥臭難聞的味道。
李大膽隻是皺了皺眉,隨即從身上的兜子裏開始往外掏著什麽。
掏出一隻酒杯,扔掉,半袋花生米,也扔了……
女鬼血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看著我們,隨即大叫一聲就朝我們撲過來了。
李大膽吩咐道,“天佑,你先去頂一會!”隨後我就被他一腳踹了過去。
我剛想要罵李大膽不厚道,可眼下比罵人更重要的是先對付眼前的女屍。
可誰知道我一腳踩在了她流出來的腸子上,腳下一滑,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女屍慘叫一聲,直接撲到了我的身上。
她舉起鋒利的指甲照著我的臉就抓了下去。
“李叔!!”我慘叫一聲。
李大膽翻了半天,兜子裏的東西也扔了差不多了,可還是沒找到他要的東西。
他見我形勢不妙,把兜子一扔,抄起牆角上的鐵桶就朝著女屍的腦袋扣了上去。
嘩啦——
黃色的**順著女屍的頭流了下來。
突然,女屍的身體開始距離扭曲,伴隨著冒出來的白煙她慘叫著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