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拽我一把。”

秦紹川聽到我的呼救,猶豫著不敢上前,眼看著那手沉了下去,他一咬牙,幾步上前往棺材裏一撈就抓住了那隻手拽上來。

“裏邊什麽情況……”秦紹川剛詢問著同時感覺到手上觸感不對,再一看抓著的手竟然是一隻黑漆漆的鬼手,他立刻甩開那鬼手沒等緩過神,就見從漆黑中猛然探出一張麵目猙獰的鬼臉,衝著他的臉就鬼吼一聲。

秦紹川瞪大了眼睛嚇傻了,這時我從身後拍了他肩膀一下,秦紹川頓時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嗷的一聲就往旁邊串了出去。

我憋著笑看著他,“怎麽了?”

“棺材裏……”秦紹川一手指向棺材,可哪裏還有什麽鬼影子,他隻能瞠目結舌的杵在那還緩不過神。

秦紹川這人一直都是樂嗬嗬的算計著別人,自己坐享其成,這次也是沒少折騰我,我便借著破解棺鎮的時候嚇唬嚇唬他算是給點教訓。

之前還一副處之泰然的秦紹川,現在這臉上的表情可就有意思多了。

秦紹川反應過來,上下打量打量我,問道:“你沒事?”

我笑回道:“有事的該是那位大教主。”

我手上變幻訣印往起一抬,整個棺材蓋忽的被自下而上的勁風掀飛起半米多好,黑色的煙霧就像龍卷風一樣破棺而出,煙霧中鬼魅的身影若隱若現,夾帶著鬼哭狼嚎的聲音,衝向了石階之上。

眼看著那風消逝在台階之上,秦紹川驚歎了聲,“我天,真是壯觀啊。”

他話音剛落,忽的轟隆隆的聲響傳了來,腳下仿佛也在震動著,秦紹川驚嚇的左右看看,“又怎麽了?”

我心下卻是一喜,回道:“看來蛇陣被觸發了。”

開啟蛇陣的人一定是明真,也就表明了他沒有事。

頭上已經在嘩啦嘩啦的開始掉落碎石子,我和秦紹川忙沿著台階跑上去,就見上邊已經亂成了一團,所有亡魂在半空中胡亂穿行,下邊的人慌亂的跑著尖叫著,王春蘭正護住大教主,結果被懸空抓起拋起了一米多高然後掉在了地上。

大教主嘴裏念咒,手上握著個降魔杵,淩光中撲近的兩隻亡魂立刻灰飛煙滅。

我手上祭出長劍,飛出的劍射向大教主,他立刻揮手用降魔杵抵住,就在我和他以法器力量抗衡的時候,這時謝小雅突然撲到了大教主的身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大教主被撞翻在地,吭哧吭哧的氣喘著,一腳踢開謝小雅,正要再行動時,轉頭才發現手上空****的,降魔杵已經被謝小雅搶了去。

大教主胡亂揮著手,所有鬼魂都攻擊著他,他大叫著,“護我走!”

而這時候他的信徒都已經自身難保,誰還顧得了他呢。

我看著他冷笑道:“走?你以為你還走得成麽,王守英,不如把你那個所謂的宇宙之神叫出來,看救不救得了你。”

掀開了大主教這層皮,他就是王守英,而現在的他也已經不再像從前,現在的王守英是個近二百多的胖子,而且失去了雙腿,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那些被他害死的亡魂,撲上去撕扯著他,王守英徒勞掙紮嘶吼著,這時他瘋了一樣啃食起自己胳膊上的肉。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在做最後的祭祀要換取不死之神,一定會以為他要瘋了。

我立刻手上結印,抓過秦紹川手上的火把,火龍引牽出一條火龍騰空飛出飛至環繞在了王守英的身上,他一身的肥油立刻騰的燃成了個火球。

王守英滿地翻滾慘叫著,下一刻就被數雙手拉扯著整個拖下石階去,而此時整個石洞也在搖晃著。

秦紹川扶著謝小雅,我們剛衝出了洞口的時候,身後的石窟就已經坍塌了,整個洞口都已經堵死。

“好險。”謝小雅臉色灰白的看著身後,有些擔心的小聲問道:“大主教……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我知道謝小雅受她母親的影響,一直洗腦一直洗腦,索性時間不長,還沒完全顛覆她的人生觀,就在大主教和她母親那晚要求她獻身**我服從神靈教,她終於意識到這條路是不對的。

她聽從母親的話明明那麽虔誠的信任神明,可是神明卻要剝奪她的一切,她並沒有感覺到神明帶給她的溫暖,也看不到光明。

現在,她反抗了神靈教,可是大主教帶給她的陰影不是一兩天,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完全擺脫了出來。

我非常確定的看著她回道:“他已經被拖進了棺材中,埋在了石頭裏,再也不會出來了,就算是有下一世,他也要永世的為自己所犯下的罪惡贖罪。”

秦紹川安慰的拍拍謝小雅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都是你!”

這時突然憤恨的聲音傳了來,我們回頭就見王春蘭已經奔著這邊直直的衝了過來,就像發狂的獅子一般。

下一刻我被秦紹川推開,謝小雅驚呼了一聲,我回頭看去就見王春蘭手上的匕首刺在秦紹川的腹部,她抽出匕首又揚起,我和謝小雅已經衝上前將她製住。

謝小雅泣聲喊道:“媽,你清醒點,大主教已經死了,神靈教已經完了!”

王春蘭掙紮怒吼著:“你不要叫我媽,你敢背叛宇宙之神,你怎麽不去死!”

我查看秦紹川的傷勢,所幸被刺中的地方偏一側,並不是要害,我鬆了口氣,“還好不嚴重,我先幫你止血,等下送你去醫院。”說著我摸出銀針。

秦紹川疼出了一腦門的冷汗,說道:“我這可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你欠我一個人情啊。”

我一陣無語,“你這人可真是什麽時候都要算計。”

“唐藝。”

聽見熟悉的呼喚聲我轉頭看去,就見明真正奔著這邊跑來。

神靈教的大多數信徒已經被困在了蛇陣中,大教主也埋在了石洞裏,剩下的魚蝦也一哄而散,等我們通知警察趕到,這些人便也老實的伏法。

起碼現在他們意識到,他們信服的神明並沒有給他們指引出一條出路。

秦紹川也被抬上了救護車,令我欣慰的是,耿涼也好活著,曾經被困於神光教壓迫的一群人,總算是活著,等來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