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財神爺派來的,也不是散財的童子,與布子明做了交易不過是各有所需,對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人,我是希望以後不會再有來往了。

不過不得不說,布子明在錢財上還是很爽快的,答應的資助跑山隊的錢很快就到賬,難題解決,孟山彪嘴都咧到了耳朵丫子。

孟山彪立刻采購跑山裝備,劉招娣呢,在門口擺上桌椅,負責招募跑山的隊伍,既然有了錢了,也開始籌劃著裝修門麵的事情。

就這樣跑山的事情很快就落實,而在臨近要出發的時候,不想又出了岔子。

跑山隊組建起了八人,孟山彪和劉招娣帶人去辦置登山服和分配職務,我呢幫不上別的顯得清閑了很多,守在家裏為明天出發也合計著都該帶什麽,打包行李。

這時大門口衝進來一個人,一進門就先叫嚷著,“孟山彪,山彪子,你給我滾出來!”

我心說誰一進門就這樣吵吵鬧鬧,走到門口就見院裏正翻找著孟山彪的人,看上去不過是十四五的孩子,卻是氣勢洶洶,盛氣淩人的架勢。

我看著他一腳踢翻院裏晾曬的衣架,皺了皺眉,開口說道:“孟山彪不在,你有什麽事?”

那孩子正要掀東西,聽見問話轉頭看過來,丟開手上木桌走了過來,邊打量我邊說道:“你誰啊你?”

這孩子鼻孔朝天,言談舉止傲居的姿態,很是沒禮貌,不過眉眼間一眼看得出和劉招娣模樣相似,所以我也認出了他的身份。

我沒回答直言道:“你是劉招娣的弟弟劉承安?先不用管我是誰,論年紀你也得管孟山彪叫聲哥吧,更何況和你姐有些交情,衝這個你上門大喊大叫,又打又砸,都不應該吧。”

劉承安顯然也知道我是誰,哼笑了聲,“哦,你就是那個毛三瘋,聽說你是個大金主,掏錢又是組建跑山隊又是要搞裝修什麽的,得,孟山彪不在,那這事我跟你說也行。”

我是不知道劉招娣怎麽跟她弟講我的,不過看來他是誤會把我當金主了,而且聽他話的意思,應該是跟錢上有關係了。

果然,劉承安直言說道:“我姐呢,雖說拜了孟山老為師,可孟山老也走了好幾年了不是,我姐伺候完老的,之後又像老媽子一樣在這伺候小的,洗衣做飯哪樣不是我姐操勞的。”

“這孟山彪沒本事倒是會享受,拿我姐當傭人使喚這些年,從來沒給過分文,我姐傻我可不傻,既然現在跑山隊重建,孟山彪也有錢了,是不是該算算我姐的工錢了。”

我明白了他的來意,先是笑問道:“這是你的意思,不知道你姐知不知情呢?”

劉承安不耐煩的一揮手,“你甭管她,孟山彪看著傻是真尖,我姐看著精靈那就是死心眼,她就我這一個弟弟,既然明知道我姐吃虧,我自然要出麵給她做主!”

“合情合理。”我點點頭,“先不說你姐用不用得著你來做這個主,既然來了,你說說看,你姐的工錢要怎麽算呢?”

劉承安雖然叫嚷得凶,不過畢竟也就是個毛頭孩子,奔著錢使勁,可真要說個數出來,立刻就拿不定主意了,見我願意給他姐算工資,趕緊就眼珠轉著盤算著,生怕喊少了。

他心思活動盤橫了下,然後打定了主意,說道:“我姐裏裏外外的操辦,費心費力,按月算怎麽也得這個數。”他伸出了一個巴掌。

我看著他的手。

劉承安怕我看不懂,一口價喊道:“五百。”

我沒忍住一下就笑了,心說這小子跑過來又是鬧又是跳的,嘴上說著要給他姐爭理,我還以為怎麽也得獅子大開口,合著就一個月給他姐要五百塊錢。

毛頭小子果然就是小屁孩。

劉承安見我笑,擰著眉頭收回了手,陰沉說道:“你是什麽意思,給還是不給。”

我收起了笑回道:“我來到這怎麽說也受你姐照顧了好幾天,無功不受祿,給錢合情合理,這五百塊錢我給你,另外孟山彪招募的跑山隊,這一趟一人一天是二百,你姐呢,負責的比較多,所以她的工錢就翻一倍,這事我替孟山彪答應你了,這樣是不是滿意了?”

劉承安趕忙伸手扒拉手指頭,就算是不扒拉手,一聽顯然也比他要的一個月五百合適得多,不過大概也是見我答應的這樣爽快,眼珠又是一轉,先是不情不願的撇撇嘴說道:

“行吧,這是我姐應得的,不過這算的是現在的錢,那之前的怎麽說?”

“孟山老在時候就不算了,怎麽說我姐叫他師父麽,可孟山老不在了那就另當別論了,老頭走了有三年了,我姐可還是一天沒拉的做牛做馬,你說吧,三年得多少錢。”

我笑了笑,心說小屁孩心眼倒是不少,加碼加價算計到我頭上來了,真拿我當冤大頭呢。

我笑回道:“我呢,初來乍到,還真不清楚你姐之前如何的做牛做馬,既然現在是需要跑山隊需要你姐,我出錢理所當然,可三年的工錢都算我頭上,你覺得合適嗎?”

劉承安頭一昂,“你不想給也可以,我找孟山彪要去。”

我接著說道:“師徒一場,老人家不在了你姐還守在這裏,是她有情有義,情分上的事是不好金錢上衡量的,我隻是從人情世故上這麽一講,並不是說你姐的付出理應分文不取。”

“我相信你姐三年如一日守在這為的不是錢,而是她師父的跑山隊能重新振興,既然現在跑山事業重新做起來,以後也會越做越好,你姐自然功不可沒,不會白白付出的。”

劉承安一卜冷腦袋,“那不行,你別拿以後怎麽怎麽樣哐我,以後還不知道怎麽樣呢,我才不信孟山彪能撐多久,我就要算之前的,我姐伺候他三年,他就該給我姐這個數。”

說著劉承安又伸出了一個巴掌。

我好笑的看著他,“五百啊。”

劉承安蹦起來張口喊道:“五百萬!”

我瞅著劉承安,心說呦,出息了,還知道五百萬了,不說五百萬,五萬你個小毛孩見過沒?

我說道:“這樣,那裏有根繩子,你拿上去找你姐,把自己跟她捆上。”

“幹嘛?”劉承安看著我。

我正色回道:“然後碰見人挨個問問,你姐弟倆捆一起值五百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