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孫樂吉尷尬笑笑,趕緊轉移話題說道:“瞧小兄弟說的,我可不是光認錢的人,哎,也是我倒黴,也不知道哪裏跑來的瘋狗,串出來亂咬人。”
我若有所思的笑道:“當時在場那麽多人,它怎麽不咬別人隻咬著你不鬆口呢,你是真沒認出來?那是袁姍姍的狗,還是說你已經忘記袁姍姍是誰了。”
“袁姍姍?”孫樂吉不明白的看著我,回想了下嘴裏嘀咕,“誰啊?”
我說道:“曾經有一個叫袁姍姍的女孩,向外求救搭上了一輛車,以為那輛車可以帶她遠離黑暗,誰知道隻是因為拿不出滿足對方的好處,滿心寄望的人,卻將她推向了更黑暗的深淵。”
孫樂吉皺眉看著我,“你在說什麽呢?”
“看看這個會不會讓你明白我在說什麽。”我說著將放在凳子旁的一兜東西遞了過去。
孫樂吉瞅瞅那黑口袋,打開往裏一看,下一刻見到裏邊一顆女人的頭顱時,嚇得瞬間瞪大了眼睛並且把手裏東西推了出去。
我彎身撿起了地上的紅色皮球再遞給他,“是不是已經明白了呢?”
“你、你這個瘋子!”他臉色灰白的一手拍掉我手上的紅皮球,而看到撞在牆角滾回來的竟然又是顆女人頭顱的時候,孫樂吉嚇得手腳並用的往後退,然後從**直接摔在了地上。
孫樂吉看著停在床底下的那顆頭顱,正正的端在地上,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嚇得嘴裏哆嗦的喊救命喊不出,伸手衝著呼救鈴又夠不到。
我語氣低沉凝重問道:“現在是不是已經想起袁姍姍是誰,那麽,她是怎麽死的了呢?不然讓她親自問問你?”
“不、不……”孫樂吉臉色煞白,一腦門的冷汗,他被那雙眼睛緊盯著,哆裏哆嗦的說道:“我、想起來了。”
“我是、是認得她,就、就是真不知道她叫什麽了,她叫了救護車,我是從北山道口裏接到的她,當時她就穿一身內衣,抱成一團,身上有傷,說是被家暴從家裏逃出來的。”
“她上了車說不去醫院,去縣上找她幹娘,路,路上我就問她能不能付起車費,她說身上沒錢,我看她戴的戒指就說那個抵押也行,她也不給,說不是她的。”
孫樂吉不敢看那個人頭,言辭閃爍的說:“我就得她在耍我,就停下了車,讓她先付錢再走,她說沒有,我就……”
孫樂吉停住不好往下說。
“繼續。”我警告說道。
“我就……”孫樂吉幹脆抬手給了自己一嘴巴,“我犯渾,就尋思不能白跑一趟,看她模樣挺好看,就想沒錢那就拿人抵,就……就把她拖樹林裏去了。”
我按耐住心裏的火氣,冷凝著他,“然後呢。”
孫樂吉心虛的眼睛往旁邊瞟,“她反抗大叫,我聽見狗叫聲,怕別人發現,一時著急,就……就拿刀把她捅了。”
“多少刀?”我逼問道。
孫樂吉被那雙眼睛盯著,不想說又不敢不說,吭哧著回答道:“我不記得了,就是她不動了,我才反應過來。”
見他不往下說,我替他說道:“所以你怕袁姍姍的屍體被人發現,砍下了她的頭埋了,屍體肢解丟在了另一片林地裏是吧。”
孫樂吉低頭並沒有否認,“我、我就是太害怕被發現,想把事情隱瞞下去。”
我冷聲道:“你就因為想占盡便宜,把一個原本向你求救的女孩殺害了,在害怕的情況下,竟然將她分割七十多塊,你還有沒有人性!”
孫樂吉忙抬頭哭著求饒道:“我知道錯了,我真是犯渾一衝動失手殺的她……”
我起身冷聲道:“你這種人根本不知道什麽叫錯,除了袁姍姍,這兩年裏你為了撈好處,對急救的人不管不顧,訛詐多少人,這跟殺人又有什麽區別。”
“對你這種人打死都不解恨,不過我不會那麽做,因為接下來你要為自己所有的罪行開始買單,好好贖罪了。”
我轉身離開,隨後身後的孫樂吉發出了一聲慘叫聲。
孫樂吉已經親口承認了殺害袁姍姍的事實,所以鐵證如山,接下來就押回派出所調查,人帶走後,陳奕手上拿著那顆紅色皮球,看著我說道:
“孫樂吉不可能被這個嚇到尿失禁,還立刻承認了自己殺人的犯罪過程吧?你到底什麽人呢?”
“我不是誰,隻是一個可憐袁姍姍遭遇的路人而已。”我笑笑回道:“都說做賊的心虛,那麽殺人的心裏有鬼吧,心裏有鬼,便處處見鬼。”
“鬼?”陳奕看看手上的紅皮球,再看看我,眼神明顯越來越懷疑,“我是不信那些的。”
那種懷疑眼神我實在是見得太多,無奈歎口氣,“有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可以不信,但是對未知事物還是要多點敬畏的,還有,我真不是什麽邪教信徒。”
說著我看看陳奕腰上未知,從上一次見麵我就看到陳奕腰後抱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還穿著冬天那種羽絨服,從上到下都沾著黑色的灰,也散發出燒焦一樣的氣味。
顯然應該是在火場喪生的。
陳奕順我視線往旁邊看了眼,我說道:“陳警官,無論你信不信,我多嘴說句,你腰上的毛病,吃藥並不管用,不然就換下別的方法試試。”
不等陳奕再說什麽,我轉身離開了。
返回病房的時候,我一推門就見病**的明真和一小護士說笑著,聽見動靜兩人轉頭看過來,小護士不好意思的推著護理車離開了。
我看看明真,忍不住笑說道:“師兄,挺漂亮的。”
“什麽挺漂亮的。”明真明知故問,轉移話題說:“對了,你這麽半天去哪了?”
我邊坐下邊回道:“去辦了點事,還好事情已經解決了。”
明真顯然是清楚的,說道:“是那具骸骨的事情?我還清楚記得被附身時候那種深深的冤屈和痛苦的感覺,也是,屍骨不全,那副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說道:“凶手已經落網,很快就會找回缺失的部分,她可以安息,以後不用再痛了。”
明真點點頭,“你又做了件好事,事情解決該高興才對。”
我歎口氣,自責道:“可對師兄你覺得很對不起,差點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