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安全考慮,我是不希望在這時間貿然進入一個不知名的荒村,因為能隱居在這種地方的村莊,一定有著避世的隱晦。
可是現在是沈牧之他們都想要去,分開行動的話也不太好。
宋啟梁說道:“村長對這裏很熟,已經答應稍作休息帶我們出穀,總好過你們兩個自己在林子裏瞎轉好吧。”
沈牧之立刻催促說道:“快別耽誤了,我都快凍死了。”
我看看黃李楠笙,黃李楠笙聳了聳肩,“我無所謂,反正你去哪我去哪。”
看來是隻能跟過去了,看著前頭走著的幾人,我低聲提醒黃李楠笙,“注意點宋啟梁這個人。”
黃李楠笙說道:“我也不喜歡他,不過找到了安身處能跑回來找大家,還是挺講究的。”
我搖搖頭,“就是因為這個才可疑,我覺得宋啟梁不太像是會為別人考慮的人。”
就這樣一行人摸著夜色,跟在宋啟梁的身後翻過了一個林坡,便看到前邊黑暗中點點的紅色燈火,的確是一座村落出現在眼前。
見到了村莊,渾身冷的發抖的幾人立刻都興奮的更加加快腳步,走下林坡越來越靠近,便也看清楚,村莊周圍一圈是鐵蒺藜圈起來的圍牆,唯一一條路是石頭砌成的往上,而整個村落由石頭壘成高高的地基舉高,而且房子也都是石頭壘造的。
沿著狹長的石頭台階往上,見到的先是一片平坦的空地,地上鋪著的都是光滑的石頭,因為雨水衝刷的關係,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折射著一層冷幽的光亮。
空地正中是一口手搖式的老井,正對的是一個很大的祠堂,嘿幽幽的大門緊閉。
往前看去就是成排的高高的石頭院牆,整個村子能有幾十戶人家,都是大門緊閉,而門外上方都懸掛著兩個紅彤彤的紙糊的大紅燈籠。
夜風拂過,大紅燈籠跟著搖晃,燭火也忽明忽暗跟著搖曳晃動,映得村莊光影虛晃,虛虛實實一般。
而且整個村莊十分安靜,這個時間外頭不見一個人影,我們一行人走進村裏,也沒有聽見有狗叫或者是其它聲響。
正因為沒有聲音才讓人覺得詭異又不安,原本因為聽說有村長可以借宿而興奮的幾人,現在見到了這樣古怪的情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興奮。
他們緊張的打量著周圍,直到走過幾戶木門,宋啟梁在一扇木門前停了下來,抬手砰砰的敲著門板,嘴裏喊著:
“村長,村長!”
過了有一會,門後傳來拖拉拖拉的腳步聲,然後木門吱呀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老人從門縫裏探出了半個身子。
在紅色燈籠的照映下,就見老人一張枯瘦布滿皺紋的臉顯得有些瘮人。
他打量著我們,宋啟梁忙說道:“村長,我把人都帶來了。”
這老人臉上的皺紋慢慢舒展開,笑道:“哎呦,瞅瞅把這些孩子凍的,趕緊進屋吧,屋裏頭暖和,早就給你們熱好水了。”
村長推開門熱情的招呼著,宋啟梁也趕忙催促,一行人先後走進了門,進門就見整個院落十分寬敞,三麵都是房屋,院裏簡單,可以說是一目了然,因為什麽也沒有。
這時我回頭瞅見剛走進的大門門口站著一個男孩,能有八九歲的模樣,四目相對他咧嘴一笑,我恍惚看到他嘴裏牙齒像尖的一般,沒有看清,他已經扭頭跑走了,撞的門咯噔一聲。
“誰啊?”黃李楠笙聽見動靜也往大門口看。
“那是村長家的小孫叫栓子,小孩子很調皮。”宋啟梁站在主屋門口招呼著我們,“快進來吧,村長泡好了茶水。”
進了主屋就見左右兩間大屋,中間是廚房,一個醒目的大灶台,轉到左邊的屋子,一張很大的通鋪火炕,上頭一張炕桌,桌上擺著老式的煤油燈,火光映得屋子昏黃。
沈牧之他們正圍坐在炕上取暖,王莉莉衝黃李楠笙招招手,示意的拍拍旁邊位置,“過來坐,炕燒的可暖和了。”
村長提著個熱水壺,端著幾個碗走了進來,邊放下碗倒水邊笑說:“那邊櫃子裏有幾套幹淨衣服,你們身上的濕了話就換下來。”
“今晚你們可以睡這屋,西邊房子也是大通鋪,兩個屋都燒了不少材和,在熱炕上熱乎乎的睡上一宿,發發汗去去濕寒。”
我接過村長遞過來的碗。看到水裏泡著一些樹根一樣的東西,村長笑說:
“這是山裏藥材根,能祛濕驅寒,住在山裏濕氣大,都喝這個。”
我道聲謝,轉頭看看問道:“怎麽沒看到薛鵬呢?”
宋啟梁說道:“他有些著涼了,村長給弄了些草藥喝下睡東屋了。”
這時黃李楠笙吃驚的指向窗戶,一些人看過去都是被窗口的情景嚇了一跳,就見窗戶上竟然貼著一張張森白的臉孔,麵無表情的看著這邊。
村長嗨了聲起身,邊說道:“準是我那小外孫吵吵的,這些人才跑過來看,娃們別介意啊,咱這村不常有外人來,一聽說來了這些人就都過來看看。”
“你們歇著吧,我打發他們回去。”村長說著已經走了出去。
隨後外邊就傳來村長的呦嗬聲,“沒什麽熱鬧可看的,趕緊都回去吧,人家歇歇等下就休息了。”
沒一會那些臉孔就退離,窗外人影晃動,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似乎是都離開了。
孟菲小聲說道:“這些人挺嚇人的,我不喜歡這裏。”
宋啟梁說道:“你們可別想多了,瞅瞅村長就挺實在的,好好休息休息,過後還要麻煩村長帶路呢。”
我說道:“還是多注意點沒有壞處,夜裏就都別分開睡了,女生休息,男生換班守夜,明早問明出去的路就走。”
沈牧之他們都是紛紛點頭讚同,宋啟梁起身邊哼了聲邊搖頭走了出去,“你們不累就折騰吧。”
畢竟這時時間已經很晚了,一行人折騰了大半宿都是身心疲憊,一暖和就都嗬欠連連。
於是跟村長打了招呼之後,就都沒有換地方,在炕上各自找了位置躺了下來,留下一個人守著放哨。
我躺下後想著警醒點,可最終還是沒有抵住困意來襲,迷迷糊糊的就睡了去,隱約耳邊傳來一兩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