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薛德隆嘴角微揚,似笑非笑說道:“原來小兄弟是個急性子的人,既然這麽快想要吃正菜,那就端上來吧。”
陳誌拍了拍手,沒一會就有女傭推著餐車走了過來,餐車上隻放著兩個閃亮的大餐盤,餐盤上都扣著銀色的大圓蓋子。
“想想看裏邊的主菜會是什麽?”薛德隆微笑道,“可以期待一下。”
我看著那兩個透著神秘的餐盤,知道不會是簡單的兩道菜,可也想不出薛德隆葫蘆裏究竟裝著什麽藥。
見我搖了搖頭,薛德隆稍稍揮了下手指,陳誌會意的上前,吩咐女傭走開後,一手放在其中一個銀色圓蓋子上,然後看了看我。
陳誌抓住蓋子上的握手然後掀了開。
緊盯著那餐盤的謝麗雅,在看到蓋子下邊空****的什麽也沒有後,頓時失望的往後一靠,“什麽嘛,根本什麽也沒有,我還以為裏頭會有什麽驚喜。”
薛德隆笑說道:“這個我還沒想好往裏裝什麽。”
陳誌的手已經轉向第二個圓蓋子,在他掀開蓋子,看到餐盤裏邊竟然擺放著的竟然是一顆男人人頭,我立刻震驚的起身,認出那顆頭正是之前山上抓到的那個假和尚。
謝麗雅雖然在猛然見到一顆人頭擺在麵前的時候,驚嚇的瞪大了眼睛,不過並沒有發出尖叫,而是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雖然努力露出的笑容很僵,而且臉控製不住的微微抽搐。
薛德隆將最後一塊肉放在了嘴裏咀嚼著,邊笑說道:“這人帶回來之後雖然嘴硬,不過最後還是很誠實的都招了,雖然小馨的事情跟他沒關係,但是他的態度讓我很不滿意。”
薛德隆這話分明是點給我聽的,他放下了刀叉後,扯過餐巾布擦了擦嘴,謝麗雅見他起身趕緊也跟著起身。
薛德隆接著說道:“既然你和小馨有著親屬關係,自然還是要善待,隻是對自家人我的脾氣不錯,可耐心不多。”
“我希望小馨能盡快回來好一家團圓,究竟能不能幫得上,或許明早小兄弟應該能想起來點什麽。”他邊說著經過餐車時,一手敲了敲那個空餐盤,
“這個你來決定,我該在裏頭放什麽。”
薛德隆跟謝麗雅離開,陳誌蓋上了蓋子衝女傭揮了揮手,“推走推走。”
等人都走開,他才到桌前坐下看著我笑說:“唐兄弟,我叫人熱了飯菜再送過來,該吃吃該喝喝,晚上好好想想明早怎麽答複。”
我說道:“多謝款待,托福享受了頓視覺盛宴,再吃不下別的了。”
這桌上再豐盛的食物也讓人沒有食欲,更何況陳誌的笑臉更令人作嘔,我起身離開了餐桌。
如果說薛德隆是隻老虎,那陳誌就是隻笑麵狐狸,這兩個能湊到一起,因為都是食肉的。
難怪唐馨要以那樣的方式離開薛德隆,薛德隆實在是個太可怕的人,說著重感情,但是耍狠的時候根本是沒人性。
看來留在薛德隆身邊的女人果然需要不一般的勇氣才行,就像謝麗雅,看上去對薛德隆分明有所抗拒,可我想還能堅持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多少是因為他能給她富足優越的生活。
薛德隆隻給了我一晚上的時間,如果明天不說出點什麽關於唐馨下落的有價值的消息,那麽我想結果會很明顯,他會把我的腦袋擺在那個空的餐盤裏頭。
於是晚上我一直沒睡都在想著應對薛德隆的對策,直到外邊突然傳來了警報聲,我坐起聽到外頭跑動的紛亂腳步聲,忙下了床走出了門。
就見走廊盡頭一些人往樓下跑,可以看到有濃煙飄上來,似乎是房子哪裏著了火,我往那邊走去。
而忽的拐角伸來一隻手將我拽到角落裏,眼前的女傭對我做出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唐馨小姐讓我轉告你,對薛德隆說祁川八畝莊園,墳前祭奠會有人接應你走。”
女傭說完便退後走進一道門裏悄然離開了,我心下詫異又不得不暗歎唐馨的厲害。
看來她果然早就安排好了,之前說是會聯係我,我以為會是通過手機之類的,原來是知道我的處境已經安排好了人和我聯係,這讓我心裏有了底。
走出拐角這時隱約聽到樓下傳來的女人哭叫聲,我轉頭看看樓梯口,走過去往下看,就見二樓陳誌正對著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腳踢,而被他踹著的人卻是那個瘋女人,也就是薛德隆的前妻。
“你這個瘋子,你想把整個房子都燒了嗎,為什麽總是教人不省心,總是惹出麻煩來!”
想到她很有可能是被利用故意鬧出亂子來,那女傭才會隱秘傳遞消息給我,所以我急忙下了樓,一把抓住陳誌要揮下的拳頭,陳誌轉頭看著我。
我說道:“可以了,她神智不清醒,就算你不當她是女主人,她也是一個女人,你這樣對個女人拳打腳踢不好吧。”
陳誌還在氣頭上,甩開我的手吼道:“你讓開,這個瘋子就是欠收拾!”
眼看陳誌又要上前繼續毆打,我一手握拳牟足了力氣揮了去,以前將陳誌打倒在了地上。
我揉著手腕看著陳誌說道:“現在冷靜下來了?要收拾她也該是你薛老板的事情,不該你來做吧。”
陳誌擦了下嘴角的血,站起身,那瘋女人害怕再被打,慌忙爬到了我身後死死抓住我的褲腿。
陳誌看看我,轉身衝圍觀的那些傭人吼了聲,“都看什麽,還不趕緊把爛攤子都收拾了!”
那些傭人噤若寒蟬,趕緊低頭紛紛扭頭去忙碌,等人走開沒人理會這邊,我暗自鬆了口氣,轉頭看看那個還在顫抖著的女人。
之前聽陳誌說這女人名叫姚雪,原本是薛德隆的原配夫人,因為孩子發生意外死了,她受了刺激變得瘋瘋癲癲,薛德隆離婚另娶,念舊情留姚雪繼續待在這裏讓人照看。
這女人也是可憐的人,神智又不清醒,正因為薛德隆對她不管不顧,這裏人才不拿她當回事,陳誌打得她身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可根本沒人在乎。
我暗自歎了口氣,看著她揪住我褲子的手,便伸手扶起了她輕聲安撫,“沒事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