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白有些不好意思,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腳尖一勾,把幺雞的身板翻了個身:“飯做好了?你嫂子餓了。”
幺雞搓手:“好了好了,這不喊你和嫂子下來吃麽,老大我錯了,我真錯了。”
*
飯後,烏鴉說島上有不少野菜,島邊還能釣魚。下午沒什麽事,可以在島上轉一轉。
這個提議得到了林夏的雙手雙腳強烈讚成,她振奮之餘看向了江司白,像征求意見似的問:“可以嗎?”
江司白沒急著說話,眼神掃過麵前的一眾人,最後落定在了林夏期待的臉上。
“讓他們陪你,我回房間休息會兒。”說完,他起身就向著樓上走。
林夏回頭看著他,皺眉頭,有些小失望。
幺雞狗腿地湊她麵前:“嫂子,老大肯定是想養精蓄銳,有我們陪你也是一樣的。”
“就是。”
“對,我們陪你。”
林夏沒聽出話裏的真正意思,手指摳幾下太陽穴,然後甜甜地笑起來:“那我們出發吧……”
一眾人出去,釣魚的釣魚,挖菜的挖菜。
林夏是個很知足的人,一朵花,一片葉子都能自己玩很久。
粉色的小花朵挨在了她鼻子上,正陶醉地嗅著香氣呢,就聽裴落一聲喝:“來大魚了,駱駝,趕緊拿抄網過來抄魚。”
林夏的目光成功被吸引,快步走過去,誰料到駱駝的抄網還沒到位,裴落一條‘麒麟臂’,單手就把七八斤的大魚給從湖裏甩了上來,穩穩地砸在了林夏的小腦袋上。
“好——暈——啊”林夏的眼一黑,腳下一時打滑咚的墜進了湖裏。
“嫂子!”
“林夏!”
岸上七嘴八舌地發出焦慮的呼喚。
林夏拚命地撲騰著湖水:“救——救命,我不會遊泳——”
瞬間,幾個男人全跳了下去。
林夏被送到江司白房門口時,濕噠噠像條落水狗。
她一頭天然卷的頭發在打濕後像極了煮熟的方便麵。
咚咚咚。
連續敲門。
少說敲了兩三分鍾江司白才睡眼惺忪地將門打開。
“你?”他有些愣住。
林夏委委屈屈地揚起包子臉:“祖國的花朵掉水裏了。嗚嗚嗚——”
江司白很想笑,實在是因為團子現在這副模樣太特麽沙雕了。可為了避免小姑娘胡思亂想,他隻能忍住,繃著張臉把她拉進屋,推她到了洗手間門口:“去衝個澡,換衣裳。”
林夏點頭,餘光瞥了眼袋子。
江司白會議,走到放置那幾個袋子的地方,從裏麵選衣服。
從內搭到外套,從褲子到……內衣。
抱做一團交給她。
林夏的臉燙得像火燒。
接過衣服轉個頭就把門關了。
她衝了個熱水澡,把自己洗淨,同時也遭遇了一個非常尷尬的難題。
身上換下來濕透的內衣褲,一時不知道放哪兒。
丟了吧,好歹是莫菲送的,這樣真心不太好,搓洗後帶出去晾吧……也太……
她翻下馬桶蓋,小手托腮非常痛苦糾結的閉眼沉思。
一不小心,時間就拖久了。
篤篤兩聲。
一門之隔傳來江司白的聲音。
“你、洗澡洗睡著了?”
林夏瘋狂拍頭,尷尬地想死,她衝門喊:“我我我,馬上就好了。”
她權衡再三,快速搓洗了那套性感內衣,以及一眾髒衣服,出來時把換下來的內衣褲用濕毛衣裹得嚴嚴實實,全塞進了桶裏,準備拿到陽台上去曬。
江司白瞧了眼她,小小的人兒提個大桶,看上去實在可憐。
“給我,我幫你晾。”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去路。
林夏驚得小臉變形,連聲拒絕。
江司白卻以為她是客氣,硬是要幫她,兩人都握住了提桶,互相拉扯。
林夏實在沒辦法了,閉眼說:“我求求你別搶了,桶裏有我的內衣。”
江司白後知後覺,這才明白過來,有絲絲尷尬浮於眼角。
林夏低頭,提著桶快步走向陽台,麻溜地將一眾衣服晾起。
江司白站在屋裏,眯眼瞥了眼,偶然間看見她的內衣時,忽然喉頭有些燥熱,未免也太上頭了。
他手指勾了勾衣領,坐到單人沙發上,盡量擺出帥氣的坐姿,連續換了好幾個,越換越胡思亂想。
忽然有些待不住了,沒等林夏從陽台進來,他就先出去了。
傍晚,玻璃房子裏異常的冷清。
角落裏幾個備用帳篷倒是全不見了。
林夏頭暈乎乎的,皺眉問:“裴落他們呢?不會是迷路了吧?都這個點了怎麽還不回來呢?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們。”
江司白剔她一眼:“不用等他們了。”
“為什麽?”
江司白揉眉心:“我下午打個盹兒的功夫,叫他們看著你,把人都看湖裏了,還有膽兒出現在我麵前嗎?沒瞧見嗎?角落裏帳篷都沒了。”
原來是這樣。
嘿嘿,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社會上,江先生都是挺有威嚴的嘛。
得意過後,林夏忽然又驚悚起來。
四處看看空****的玻璃房子,如果裴落他們都不回來的話……
眼神定格在了江司白帥氣得讓人妒忌的那張臉上。
江司白把她看穿,語重心長地說:“別擔心,很純潔。”
林夏捂住麵孔,姑且相信他吧。
晚飯是江司白做的,一如既往的難吃。
林夏吃幾口就咽不下了,覺得腦袋越來越沉。
她晃晃頭,盯向身邊的男人。
開始有重影了。
江司白瞧出不對勁,伸手往她額頭上一探:“有點燙。團子,你低燒了。”
林夏委委屈屈:“一定是下午掉水裏的關係。不過好像不嚴重,就是頭暈。”
江司白一個打橫把人抱起,往樓上的房間走。
林夏勾住他的脖子,小小聲:“被你抱著……真好唉。”
她勾唇,小臉一個勁在他胸口蹭,特別的滿足。
本來嘛,她和江司白之前一直若即若離,曾經更是以為他匪徒的身份對他望而生畏。現在不一樣了,江司白在沈姐姐麵前真的給了她想要的安全感,和他的那層窗戶紙似乎在悄無聲息的日日夜夜裏,被溫暖和關懷溶解了,也令她開始有勇氣麵對自己的小情感。
她被溫柔地抱到了**,江司白給她蓋上被,大手揉了揉她的包子臉,低聲說:“安心休息會兒,我就在床邊看著你。”
林夏兩隻手扒住被子:“那萬一我睡著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江司白內心有些操蛋,開始揉眉心:“那我就坐一夜看著你。”
特麽的,又感動又撩人。
作為祖國的花朵,她又怎麽忍心讓祖國偉大的園丁落得個一夜都睡不好的下場。
她小嘴兒一掀,拍了拍旁邊的空位,一時心無旁騖地說:“我們一人一半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