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江司白順利離開現場。他回到剛才提前放下林夏的巷口,慵懶地橫坐在車上,抱著胳膊緊盯著一個方向。
就這麽等了會兒,一張圓滾滾的臉出現在馬路對麵。
江司白按下車燈鍵,幾秒又關閉。
林夏的臉上被閃動的光照射。
她摸準了位置,左右看看兩邊是否有車,確認安全後快速通過來到了江司白麵前。
“別磨蹭。”江司白下巴的弧度滑向後座。
“他們呢?不用等他們嗎?”林夏問。
江司白放下環抱在胸口的手,挺直了脊梁。
“在領錢,我們先走。”很簡潔的回答。
也對,二十萬呢,對林夏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可這筆錢拿到手,他一個匪徒,真的不怕自己因此被人肉嗎?
她心神不寧地‘哦’了一聲,抬腿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腿兒短,而車子高。
江司白憋不住笑出來:“又要得罪了。”
尾音落下時,林夏又被江司白抱上去。
盈盈柔軟的觸感在他掌心留下記憶,那感覺太妙。
回去的路上,車速慢了很多。
江司白問她:“沒什麽要問我的?”
林夏猜,他指的是比賽的事。
她打個哈欠:“還是算了吧,你這個人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似的,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唉。”
這段‘戀情’無非是張保命符,對林夏而言是有期限的,指不定哪天江司白就被抓了。
她困了,臉啪嗒一下磕在江司白的後背上徹底睡了一路。
江司白把車子停在學校後門,抖了抖背。
林夏驚醒,目光還呆滯著。
“到了。”為了照顧林夏的小短腿,江司白把車子傾得很低。
她跨下車,在江司白的幫助下順利溜回到了寢室樓。
“這麽晚才回,去哪了?”莫菲的腦袋從被子裏鑽出來,素白的臉被手機屏幕照射著,微弱的遊戲聲音也竄進耳朵。
林夏實在太累了,放棄了洗澡的念頭,脫了衣服趴在**,有氣無力地回道:“別提了,一晚上就跟熬鷹似的,困困困!”
莫菲沒多問,從皮夾裏抽出一張便簽扔給林夏。
林夏打開手電,倦得直眯眼。
原本隻是漫不經心的一眼,卻將她的睡意徹底掃空了。
莫菲笑笑:“傻了吧。晚上我去金融係上自習課,傅尋給的,他讓我交給你。”
便簽上寫著端秀的字:明天中午11點,食堂後門見,我們談談。
莫菲吐槽:“沒想到傅尋這麽老土,什麽年代了還寫紙條。”
“那是因為……我把傅尋的微信和手機號都拉黑了。”林夏嘴角**,就是表白失敗後拉的。
莫菲:“……”
一夜過去,整個早上江司白都翹課窩在寢室睡覺。
林夏倒是去了教室,心裏想著傅尋的那張紙條,台上老師在講什麽,她是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拍了拍臉,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快清醒點,難不成還想去找虐?千萬要忍住,別去赴約,別去……
咬緊牙關做了這個決定後,她叫上莫菲坐在食堂裏吃飯。
莫菲夾一筷子菜問:“真不去呀?你喜歡他那麽多年,能說放下就放下?反正我是不信的。”
林夏用筷子戳著米飯,沒說話。
莫菲歎口氣,把餐盒裏的一塊肉夾給林夏:“我減肥。你不是愛吃肉的麽,給你。”
林夏看著碗裏那塊噴香的肉,心裏暖烘烘。
一頓飯草草吃完,林夏心不在焉,準備離開時,傅尋穿過熱鬧的食堂來到了林夏麵前,開口就是一句:“故意的?”
冷冰冰的聲音裏不乏怒意,林夏的心都顫了,瑟瑟縮縮垂下了眼。
眼底趨於清晰的男士運動鞋上附著了許多灰塵和泥汙。
林夏知道,食堂的後門人少,但很髒。
她幾乎能想象到傅尋頂著太陽焦躁等待的樣子。
“說話。”傅尋冷著臉,口氣不善。
林夏咬緊嘴唇,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莫菲一時氣憤,指傅尋鼻子罵道:“凶什麽!林夏跟在你屁股後頭的日子還少嗎?傷她個稀巴爛,現在後悔了?晚了!”
傅尋的眼剔過莫菲,不想與她唇槍舌戰,直接捉住了林夏的手腕就往食堂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