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事實已定

兩日來夏侯丞一直把自己放置在廂房內,不哭不笑不鬧,隻靠著偶爾一兩口的膳食養活著他的身體。

此時此刻,窗前的他對著外麵卷縮著身體,憂著麵磕著眸,身著茶色錦衫,坐在木質的桌子上,削尖的下巴抵至在雙膝上,雙腿被雙臂緊緊的圈製著。

胸口的鞭痕已經在逐漸的愈合結巴,但是他的心裏一直沉沉的悶悶的,感覺像是有塊無比大的石頭在壓迫著他。

原以為銀月走了還會回來,原以為他夏侯丞在他心裏很重要很重要,沒想到卻成了這般模樣,心裏帶著無限的委屈,偏偏又犯賤似的想他。

咚咚--

咚咚--

咚咚--

……

門外輕輕的敲門聲一直在繼續,夏侯丞卻重始至終沒有搭理,正確來說他現在除了銀月誰都不想搭理,可一直以來銀月卻沒有搭理他。

也許,這一次他是真的該去主動找他,告訴他,他當時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告訴他,我錯了以後真的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了。

這種想法在心裏圍繞了無數遍,最後他還是點頭決定去臣服,麵對這種矛盾,相愛的兩個人總有一個要率先的低頭,不然長期以此下去,感情就會徹底的破滅了。

因為愛著,所以不想失去,他可以低三下四,但卻不能失去。

想著夏侯丞便猛地睜開狹長的雙眸,從桌子上奔了下來,他相信銀月看到他一定會非常的吃驚的,這樣想著,低垂的嘴角不自由主的勾出了彎彎的弧度。

大步的走到門邊,拉開木門,站在門外的是夏侯清之與夏侯清明,正確來說他們雖然是雙生子,但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夏侯清之比夏侯清明略高一些,身材略壯一些,臉上的眉目鼻與嘴巴之間的搭配,一眼就能讓人看得出,是個出彩有能力的男人。

夏侯清明則不同,一頭淡色係的水發長長的半攏著,身形雖不是矮小型,看起來卻纖細不少,而且眉宇間沒有任何霸氣可言,弱弱的像個書生。

但,這兩人對夏侯丞的感情卻是一樣的堅貞不變,兩日來輪番的不厭其煩的在門外敲門、送膳、上藥與換傷,對於他們來說夏侯丞的態度就不算是態度,隻要他們願意付出你隻管著享受就行。

“二哥你這是要去哪?”夏侯清明的音中輕**滿關懷,;兩日來,突然看到他臉上隱藏不住的笑容又覺得奇怪。

夏侯丞看看了開口的夏侯清明,又看了看沒開口夏侯清之,最後則如實的開口:“鬼魅。”

三人佇立,六目相對,霎時間無人開口說話。

夏侯丞也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麽,越過他們二人的身體,邁著步伐就走,他現在著急,隻想趕緊的到鬼魅,找到銀月,讓他看看自己的真誠,然後低聲下氣的好好的哄哄他。

“二……”夏侯清明轉身準備叫喚著匆匆離去的夏侯丞,卻被夏侯清之阻攔了下來。

“四哥為什麽不喊住他,告訴他銀月已經吃了忘情丹?”夏侯清明雖然一直不讚同夏侯清之這麽做,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夏侯丞好,而他這個沒用的人,最後卻要得到夏侯清之付出的一切。

夏侯清之望著夏侯清明寵溺的笑著,伸出的寬大手掌溫柔的扶著他的鬧到,輕聲道:“傻瓜……我們叫住他,他就會留下嗎?即使他今天不去鬼魅,明天呢?後天呢?依他的性情早晚有一天會主動的去找銀月。”

夏侯清明任由著夏侯清之的輕揉著他頭發的動作,仰起雙瞳凝著他參帶絲縷苦笑的麵容,躊躇著:“可是……沒有了情的銀月一定會傷害他的……”

夏侯清明點頭,神態有些憂傷:“我知道。”

“那我去叫住二哥告訴他!”說著夏侯清明邁著焦急的步子就要離去,卻被夏侯清之快速的拉住了手臂,緊緊的圈在了懷裏。

那一瞬間的氣息有些莫名其妙,那一刹那的感覺莫名的讓人窒息。

好久好久之後,夏侯清之保持著圈著夏侯清明的動作,低沉的開口呢喃:“清明……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二哥……”

夏侯清明感受著夏侯清之的體溫,他一直不敢想也逼迫自己不去想,未來要麵對的事情,可眼看所有的事情,都要呈現在他的麵前,他的心該如何的承受。

一直假裝的堅強,一直強忍住的哭泣,終於在這一刻軟弱的爆發出來,變成了雷聲滾滾的大哭。

“四哥,用我的心尖血來救二哥好不好,我們是雙生子,你的可以我的一定可以的,對不對,四哥……”沒有掙脫夏侯清之的懷抱,然而趴在他懷裏哭泣的夏侯清明,乞求的眼神與話語,讓之情不自禁的心痛著。

寬大厚實的手掌再次的揉捏著夏侯清之的軟發,無限的寵溺與愛護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爆發:“傻瓜……我們雖然是雙生子,但是唯一的解藥卻是注入我心裏的,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救他的人隻有我,用你的愛代替哥哥來愛是值得的……”

“哥……哥……我該怎麽辦……不能再失去的哥哥,可是也不能失去二哥,哥哥我可以把我的生命交給你們,可以換來你們在一起的權利,為什麽……為什麽最後付出的人卻什麽也不能得到,讓我這個無用的人全部的……”

夏侯清之明顯的感覺到他此刻的狀態有些不對,而且話越說越極端,想著便直接的用手按住了他的嘴巴,深望著他輕呢呢的開口:“別說傻話了!哥哥愛的,你要好好的愛著,包括你自己,我們不是說好了,沒有我……你也要跟二哥一起快快樂樂的活著!”

“可是……”夏侯清明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難道真的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哥哥,拿刀挖了心嗎?

他如何能拿著哥哥的心,擠出心尖的血液……那可是他的哥哥……這種殘忍的事情,他如何能承受的住!

這是比逼他死還要痛苦的事實……

可,夏侯清之卻逼著他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