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悠閑,馬上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你還有功夫來我這裏閑逛,”皇甫嵩前麵走著,請蕭平浪坐下。
蕭平浪道:“正是因為心煩才會來你這裏。”
戴著黑紗官帽的捕快上了兩杯茶。
皇甫嵩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些日子我考慮了許久,我在想當初做的那個決定到底對不對,”蕭平浪表露出一股愁傷。
“你和公主說過嗎?”
蕭平浪搖了搖頭。
皇甫嵩道:“嘉國公主也是個性情人,如果你向她坦白,她肯定不會強迫你的。”
蕭平浪歎了一口氣,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耷聳著腦袋,“可我怕對不起她,我更在意皇上的做法。”
皇甫嵩微微搖頭道:“這是你的事我管不著,我隻要將手裏的案子管好就行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皇甫嵩的語氣有一絲生硬。
蕭平浪微微動容,他沒想到皇甫嵩竟會這麽和他講話。
這時來了一個捕快湊在皇甫嵩的耳朵前耳語了幾句,皇甫嵩擺擺手。捕快便退下了。
“崇陽子你還有記憶嗎?”皇甫嵩發問道。
蕭平浪道:“文景派的掌門,不過和陽違善是一夥的。”
“他死了。”
“什麽,”蕭平浪驚呼道,崇陽子好歹也是文景派掌門,怎麽可能說死就死呢?
“我也是前不久知道的,但這畢竟是江湖事,京兆衙門也無法插手,”皇甫嵩道。
蕭平浪皺著眉頭,食指貼在嘴唇上,似乎在考慮著什麽事。
“怎麽?有問題,”皇甫嵩發問道。
蕭平浪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很奇怪,但至於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好吧!我先告辭了。”
蕭平浪別了皇甫嵩就朝外走。
“等等,”皇甫嵩喊住蕭平浪笑道:“既然這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陽違善半月前就已經失蹤了,目前是封一寒代理煙華派。”
蕭平浪轉過身來,睜大了眼睛道:“你不是不管江湖事嗎?”
他轉身就出了京兆衙門。
蕭平浪進了皇宮,他現在有禦賜駙馬的身份,禁軍不敢攔他。
他徑直來到嘉國公主的觀鳳閣。
“公主殿下,駙馬爺來了,”小蓮笑著說。
“哎呀,我還沒好好梳妝呢?你看,你看,我這個眉色怎麽樣?”
“公主,這不挺好看嗎?”小蓮嘟囔著嘴。
“哎呀,不行,”嘉國公主撇著小嘴,一臉委屈,走到梳妝台前翻找胭脂水粉,對著鏡子就忙活起來。
“公主殿下呢?”蕭平浪問丫鬟。
“公主殿下馬上就到,駙馬爺別著急。”
蕭平浪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來,等了半個時辰,嘉國公主總算出來了。
她塗著紅唇,擦著胭脂,小臉精雕細琢,額頭處還俏皮的點了一朵紅梅花。
“你是不是想我了?”嘉國公主笑著就抓起了蕭平浪的手,蕭平浪強擠出一絲笑容,掩蓋了他的慌張。
嘉國公主搖著蕭平浪的手,嘟嘟嘴笑道:“嗯,我就不為難你了,今天你要帶我去哪裏?”
蕭平浪笑道:“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我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嘉國公主一臉好奇。
“我得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去辦一件事。”
嘉國公主收了笑容,但也並不是很嚴肅,她問道:“你不打算娶我了?”
蕭平浪道:“不是,我隻是。”
嘉國公主笑了:“有你的承諾我便放心了,那你快去吧!早些回來,我會一直等你。”
蕭平浪道:“可是皇上那邊。”
“我會和父皇說的,你就放心吧!”
蕭平浪道:“多謝公主,平浪告辭。”
小蓮問道:“公主明明不想讓駙馬爺走,為何不攔著他?”
嘉國公主望著蕭平浪遠去的背影,暗淡著目光道:“我隻是想讓他快樂,既然離開這裏能讓他快樂,那就放開他,可我的心一直屬於他。”
小蓮道:“駙馬說他還會回來的,公主不必這樣。”
嘉國公主笑了一聲道:“我會一直等他。”
蕭平浪和楊婉瑩收拾了一番,告別了蒼小牧一行人,策馬便向文景派走去。
期間他們借道來到靈鷲寺,向圓悟大師歸還了《易筋經》一書。
圓悟大師向蕭平浪稱謝,:“不知蕭少俠從何處找到這本經書的?”
如果說是在上古秘境找到的,恐怕誰都不相信,蕭平浪謊稱是在一處秘洞裏找到的,同時還有半目神僧的遺骨。
歸還了經書,蕭平浪兩人便直朝文景派而去。
夜裏,蕭平浪找了一個破廟,生了一堆火,便和楊婉瑩睡在破廟裏。
午夜時分,蕭平浪一個激靈,他聽到外麵似乎有動靜。他抓起劍就飛了出去。
外麵什麽也沒有。
蕭平浪感知了一瞬,朗聲道:“既然已經來了就現身吧!”
話音剛落,就從一旁的灌木叢裏出現了一個笑容可掬的禿子,他穿著破布衣裳,手裏拿著一串紫檀木珠,笑嗬嗬的向蕭平浪走來。
“閣下莫不是笑迎八麵客的笑麵和尚,”蕭平浪問。
“哈哈,我竟然這麽出名了,”笑麵和尚笑著說。
蕭平浪拱手道:“前輩大名,江湖上也是叫的響的,那些強盜土匪,隻要聽到前輩的大名無不望風而逃。”
笑麵和尚道:“都是江湖朋友的抬愛,不過我今日而來是想讓你別到文景派去。”
蕭平浪問:“這是為何?”
笑麵和尚道:“你隻管聽我的就對了,聽說東麵的山上有一窩強盜,我得看看去,告辭。”
說完這話,笑麵和尚使了輕功,便消失了。
蕭平浪不置可否,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便躺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他們趕到了文景派。
整個文景派好像飄上了一層瑞雪,到處都是白孝布,所有的文景弟子都戴著白布,壓抑的氣氛讓整個文景派死氣沉沉,壓的蕭平浪喘不過氣來。
所有的文景派弟子見到蕭平浪都是帶著仇恨,但並沒有攔著蕭平浪。
蕭平浪先到文景派大堂裏祭奠了崇陽子的亡魂,整個大堂香火不斷,黃紙一直燒著,到處都是白花花的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