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 隻手遮天其心可誅

黃冠養的訊息則有好幾十個字。

";我二師叔帶著袁延濤親自去找了趙慶周告你的狀。說你膽大包天把四個故宮給排了名次。仗著你的權勢硬生生給人家寶島省故博寫了一分院的招牌,還強著人家連夜連晚掛上去。";

";證據實錘確鑿。";

";現在已經捅破天了。";

而趙慶周隻給金鋒發了一個簡短的短訊:";這個鍋。我背不起!";

最後一條訊息是曾子墨的。隻有一個字符。

那就是一個問號。

這個最短的問號卻是包涵了太多的意味。

除了那最平常的質疑,還有那看不見的卻能深深感受得到的責備。

逐一挨個讀完訊息,再挨個接了電話。金鋒黑黑的臉又黑了三分。

自己那晚上在寶島故博分院裝的逼確實裝大了。

打敗了故博分院一幫子娘炮讓他們輸得無話可說。這本是一件超級大好事。

如果自己不逼著他們把一分院三個字加上去的話,那這一切都是非常的完美。自己的名聲也會更上一個台階。

不過,自己卻做了那畫蛇添足的事情。

用其他人的話說,那就是做大死。

他媽的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神眼金竟然自作主張把四個故宮排了個名次。還強著逼迫寶島故博掛上一分院的牌子。

這他媽不是做大死又是什麽?";

用夏玉周在趙慶周的跟前告狀的原話來說,那就是:";他金鋒年紀輕輕就如此膨脹。連分封一分院的事都做得出來。";

";以後莫不是還要做曆史文化這塊兒的土皇帝了!";

";一手遮天。其心可誅!";

這三句話……太犀利了。

而隨著一分院的視頻傳遍全世界,神州上下一片震動,**了無數瓜的群眾。也點燃了無數熊熊八卦的火焰。

其他的暫且不論,光是這幾天前來寶島省故博一分院參觀的人就整整爆漲了十倍。

飛往寶島的班機,一票難求。最遠的已經排到了四個月後。

那些著急買不到票的人們甚至搭乘跨海渡輪到彭湖,再經由彭湖到高熊,最後包車貫穿整個寶島直殺北市。

目的就一個,現場目睹那震爆眼球激顫人心的一分院的牌子。

現在的故博一分院已經成為了超越了洪崖洞、玻璃棧道一躍躍居神州第一網紅景點。

那筆筆如刀畫畫如劍八麵出鋒的一分院三個天骨鶴體大字在抖音上的點擊率已經超過了百億大關。

關於一分院的來曆出處故博分院的人毫不隱晦也從未想要過隱瞞。早就通過無數人的大嘴巴傳了出去。

在成為希伯來整個民族聖人的一個月後,在把佳士得打在陰山背後的兩個月後,金鋒的名字再一次被全世界所銘記。

隻是這一次前所未有的壯舉實在太過超前了些。

拿小惡女的話來說。這就是一次失敗的裝逼。

不過,金鋒卻是不在乎這些,也不會理會這些,也顧不上這些。

在聊天框裏點了一個笑臉回複了自己的未婚妻。慢慢抬頭看了看那依舊灰蒙看不見絲毫轉晴的天,目光深處現出一抹隱隱的痛。

穿過窄窄的街道,沿著石階快步上山。

周圍的密林深深卻是蔥蔥翠翠,連續幾天秋雨的洗禮將複興崗上樹木洗得不染一塵。

密林的深處,一幢灰白的二層別墅隱隱現出一角的輪廓。在雨中帶著滄桑,似是在等待著良人的二次到來。

慢慢地拾階而上到了窄窄的公路,別墅已經清晰可見。

在別墅外那並不寬大的門上。還有兩個非常勁道的大字。

";樸園!";

通往樸園的水泥路已經許久都沒人打掃。秋雨無聲的灑落在充滿蜘蛛網的路上。

一紅一白的孤殘花瓣被延綿寒冷的秋雨帶著掉入公路邊的小溝,頃刻間就沒了蹤影。

左邊的花台上,一叢紅色的鶴望蘭在雨中堅挺的伸展出一葉長長尖尖的紅葉。

一陣秋風襲來,冰冷刺骨。

高大的南洋杉被秋風吹得打了個寒顫落下一陣陣的急雨,紅色的鶴望蘭被打得連連彎腰,卻依舊不屈不撓的努力挺直了身子。

一朵紅葉悲壯的掉落下來,被雨水衝刷帶走。

眼看著紅葉就要無情的雨水衝入小溝,一隻古銅色的手探了出來撈住紅葉。

攥在那黑黑的手中。濕漉漉的紅葉鮮豔如血滴滴的往下滴著水珠,像是淚水。又像是血水。

鐵門依舊在牢牢的關閉,拿著紅葉到了門口輕輕摁動門鈴。目光卻是停留在那兩層的小別墅上,透過蒙蒙雨霧,似乎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衝著自己微笑。

";鋒哥。你來了!";

";我等你快一百年了啊!";

";誰呀?";

";嗯!?";

";怎麽又是你這個內地人!";

一聲粗暴的叫喚將金鋒從虛擬拉回現實。門內的中年管家直直的盯著金鋒滿臉的怒色和不爽。粗暴的叫喚。

";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樸園我們老板已經買下來了。現在這裏是私人宅院。不接受任何人參觀。";

";我再一次警告你,這裏是私人領地。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會報警。";

鴨舌帽下,金鋒略略抬頭輕聲說道:";你沒接到通知?";

中年人大聲叫道:";什麽通知?";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麽。最後一次警告你。你馬上給我滾!";

";滾!滾啊!";

也就在這時候,一輛寶馬車開到了門口摁動了喇叭。

中年管家定眼一看頓時露出滿堆的笑容,驚喜無限的叫著少爺你怎麽來了。

快速開門打著傘出來殷勤的給對方遮雨。

一個穿著清爽的青年從車子鑽了出來,不停的擦著自己**的雙臂,嘴裏嘶嘶的抽著冷氣。

";北市的天怎麽這麽冷?";

";爸。你就不應該把我從**拖起來,都快把我冷死了。";

";咱們進去吧。我受不了了。";

那青年不過三十來歲,一身T恤短褲,腳下還穿著一雙人字拖。顯得不倫不類。

就在年輕人迫不及待就要往裏邊走的時候,一聲沉悶的叱喝傳來:";小東你敢進去。";

";房子已經賣給李部長了。從昨天起這房子就不是咱們姚家的。";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小東悻悻的看了看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樸園。嘴裏嘟囔了幾句:";賣給李部長幹嘛我們又要親自過來。叫人來辦手續不就完了?非要你親自跑一趟。";

車門開處,一個老人走下車。恨鐵不成鋼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遞給小東,輕聲說道:";這是李部長親自交代過的。要我把鑰匙親手交給他的人。";

見到這個老人時候。中年管家眼睛放光趕緊過去給老人撐傘不住的點頭哈腰:";老爺。你可大半年沒來了。";

";天冷快進去坐。";

老人嗯了一聲,慢慢靠近樸園門口,靜靜打量這座滄桑厚重的小小別墅,眼眸中露出一抹不舍。

";老爺你快進去坐啊。你的凍頂烏龍我還給你留著的。";

";不用了。阿軍啊,這房子……我賣給別人了。";

";啊!";

那中年管家頓時張大了嘴。

";這些年辛苦你照顧這房子。這些錢你拿去養老。";

";對了。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能再進去了。裏麵的東西一件都不準動。";

";現在你走吧。";

聽到這話,那管家不由得變了顏色。看著支票上那些數字頓時露出一抹怨毒。卻是在隨後戀戀不舍冒雨走了。

";這房子不錯!";

金鋒輕然邁步走到門口,靜靜的看著。

老人偏頭看了看金鋒和藹的笑了笑,輕輕點頭致禮:";是啊。很不錯。張學良先生在這裏住了好些年。";

";嗯。三十一年零七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