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野小子,你想說什麽
聽到這裏,眾人不由得眼皮一跳。
徐學軍哭著搖頭:";我……我……父親從小死得早,就靠我母親一把屎一把尿給我拉扯大……";
";老婆孩子沒了,我還可以再找再生,可我母親,我母親……";
";為了我母親,我當時就在文件山簽了字……";
";可……那份文件上的收購金額由三億變成了兩億,整整少了一個億呀……";
說出這段話來。徐學軍苦痛萬狀,眼淚鼻涕橫流滿臉,卻是渾然不顧。
再次嘉賓們盡皆沉默無語,暗地搖頭。
殷泉龍麵色沉著,無悲無喜,就如一個呆板的機器人一般,輕聲說道。
";那你說的,都有什麽真憑實據嗎?";
徐學軍木然搖頭。哭著說道:";能有什麽證據?我敢有什麽證據?";
";安和集團做事滴水不漏,我什麽證據都沒有。";
說到這裏,被職業裝鎖死的徐學軍猛烈掙紮,向著老戰神跪下去。卻是被職業裝鎖住。
膝蓋懸空彎曲,徐學軍全身顫抖,撕心裂肺的哭嚎。
";老太爺,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半個字都沒有假,老太爺,求您給我做主,求您給我主持公道啊……老太爺……
殷泉龍麵色肅穆,轉身向老戰神深深鞠躬,肅聲說道:";老太爺,我問完了。";
一直微閉著眼,靜靜聽完徐學軍和殷泉龍對話的老戰神沉默了一會,淡淡說道。
";有什麽建議?";
殷泉龍躬身行禮,肅聲說道:";徐學軍先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所經曆的事,跟安和集團有關。";
";老太爺,這裏很多嘉賓都是學法出身,他們可以證明我的話。";
眾多嘉賓種,確實有不少是法律係畢業的富豪和高材生,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殷泉龍的說法。
開什麽玩笑。
你沒有任何證據就控告一個市值大幾百億的集團。事關重大,如果有這回事,那自然沒話說。
要是沒有這事,安和集團白白遭受不白之冤,那後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事就算是不懂法律的人,也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麵對殷泉龍的回答和眾多人的附和,老戰神麵色凝沉肅然,思索一會。
曼聲說道:";那什麽經理有什麽嫌疑?";
";誰來說?";
";那誰?葉布依小娃娃在不在?";
人群中,葉布依輕輕往前一步,低頭回應:";老首長,這事兒查不了。";
";沒有視頻和音頻證據,有可能屈打成招。";
金鋒聽到這話,鼻子裏輕輕冷哼一聲。
葉布依說完,低頭往後退了一步,低頭閉眼,再不說話。
徐學軍神色呆板,木然的看著前方,嘴裏呐呐說道:";不是他們幹的,還會是誰?";
";不是他們幹的,還能有誰……還能是誰啊……";
";老太爺……老太爺……";
老戰神輕輕閉著眼。輕輕的呼吸兩下,慢慢的拿起了筷子,淡淡說道。
";吃飯!";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互相看看,依言紛紛坐下,跟隨老戰神的動作,拿起了筷子。
大好上佳到頂點的氣氛被徐學軍這個程咬金攪得一團糟,很多人臉上陰沉都快滴出水來。
要不是有老戰神在,無數人早就一擁而上,不把將徐學軍揍得鼻青臉腫半殘廢才怪。
還有的賓客暗地搖頭歎息,拿起筷子,舉起酒杯,笑著向同桌的老友新朋敬酒。
徐學軍呆了呆,忽然發瘋似的瘋狂的雙腳亂蹬,嘴裏哭著喊著,悲痛欲絕。哭聲震天。
";老太爺……老太爺啊,我說的全是真的,全是真的啊老太爺……";
";我要是說了半句假話,叫我天打五雷轟……";
";安和集團就是一顆大毒瘤。在座的哪個不知道,可就是沒人敢搬翻他,就是沒人敢搬翻他啊……";
保鏢頭子龍四輕垂眼皮,打出手語,冷漠無情。
職業裝們立刻提起徐學軍就往外走。
徐學軍此時此刻知道自己失敗了,萬念俱灰,臉若死灰。
身子骨萎縮成一團,淚如雨下。宛如冰冷冷的屍體,仍由職業裝擒著自己往外走。
忽然間,徐學軍麵色悠變,胸口急速起伏,嘶聲的笑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卻是越來越詭異,聲音越來越沙啞,卻是越來越恐怖。
大廳裏彌散著徐學軍的來自地獄深淵的厲鬼狂笑,冷得刺骨刺心,令人不寒而栗。
臨到門口,徐學軍猛然回頭,那一抹的哀婉的絕望深深的印在每個人的心底,永世無法忘卻。
現場兩百多嘉賓貴賓暗地搖頭。
徐學軍……這輩子算是毀了。
這種最重大的場合,徐學軍不但把戰神老太爺得罪了,還把曾家都給得罪了。
從此以後,徐學軍也就走到頭了。
這事包不住,一旦壽誕散了,徐學軍的名聲就會傳遍整個神州,再沒有任何人敢跟他有任何關係的往來。
自生自滅,離死不遠了!
外麵的天氣已經黑透,那輪仲秋的明月在等待了一天之後,努力的爬上了地平線。
月圓之夜,萬家團圓之時。
大廳裏沉寂下來。聲音卻是小了許多許多。
這時候,活化石夏鼎緩緩開口說話了。
";今天中秋佳節,老天爺都給麵子,讓我們錦城見到了十年都沒出現的圓月……";
";除了仲秋佳節。今天,更是曾老一百又八的壽誕……";
";人月兩團圓,最是歡樂莫過今宵。";
";大夥兒都開心點兒,待會兒月上西樓。咱們吃飽喝足,賞月吃月餅去。";
活化石一發話,大廳裏的氣氛慢慢和緩下來,賓客們再次露出微笑。紛紛點頭。
夏鼎轉身過來,笑著對老戰神說道:";曾老,小小插曲無傷佳節壽誕,來,老弟敬你一個……";
顫顫的舉起酒杯來,顫悠悠的手伸到老戰神跟前,輕輕碰了一下杯子。
老戰神緩緩放下筷子,淡然一笑,從容淡定:";想當年我剛剛要洞房的時候,就被鬼子摸上來,老子褲兒都沒穿,拿起槍就幹……";
";這個算得了啥子?";
夏鼎哈哈笑起來,曼聲說道:";我一輩子最佩服的,就是你老哥這脾氣。";
";大丈夫不拘小節,些許小事。咱們不用計較。";
";吃飽喝好,一塊賞月去也。";
";今天,咱們哥倆兒可是收入頗豐,這些玩意兒值老錢咯,這回,可以多修十條路,二十座橋……";
老戰神嘿嘿笑了笑,指著夏鼎:";我喜歡聽這句話。";
舉起飲料杯子,重重的跟夏鼎碰了一下,兩個百歲老頭嘎嘎笑起來。
老戰神一笑,現場氣氛頓時好了起來。
曾家的至親們即刻起立,就要挨桌的去敬酒。
眼見著一個插曲陰影就要散去的時候……
就在這絕好氣氛的再次蔓延大廳的時候……
隻聽見一個清清朗朗的聲音大聲說道。
";兩條人命,說死就死。在夏老眼中,一句,些許小事就完事了!?";
此話一出,剛剛站立起立的曾家至親們猛然一怔。
正要舉杯相敬的賓客們驀然一震。
眾人齊齊轉頭,循聲望去。
隻見著嘉賓席第一桌上,一個麵容冷峻的少年端坐在椅子上,手握酒杯輕輕轉動。
腦袋微微揚起,視線直直對著古老的天花吊頂。
眾人不由得一怔!
說這話的少年,赫然是給老戰神進獻左宗棠印章的金鋒。
好些個熟知金鋒的人麵色微變,心裏一凜。
金鋒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夏鼎同樣的微微一愣神,偏頭看看金鋒,麵露一絲疑惑。
慢慢地,夏鼎飛龍大眼中爆出一道光亮,輕輕的放下酒杯,緩緩說道。
";野小子。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