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7 是嗎?
";規矩就是規矩。";
一臉冰冷的薑真人頭也不抬冷冷說道:";攢夠錢下次再來。";
聽到這話,秦大爺頓時一頭涼水從頭澆到腳底,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痛苦不迭悔恨難當。
碑帖失敗並不是什麽新聞,隻是這真碑原拓可是用真金白銀換來的機會。三萬塊錢轉眼就打了水漂,這讓秦大爺又是傷心又不甘心。
";老頭子。收拾東西滾蛋。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該我們了。";
";快點兒快點兒,別耽擱大夥兒的時間。";
";就是沒那本事就別來拓印。趁早走人啊你。";
秦大爺搖搖頭,淌出一行老淚,狠狠一跺腳,雙手捧起殘碎的拓片,失魂落魄往外就走。
也就在這時候。金鋒輕聲說道:";秦老等下。我來幫你拓。";
聽到這話,秦大爺愣了愣,露出一抹不信。
那薑真人則嗯了一聲。抬眼看了看金鋒:";時間快到了。";
";不是還沒到麽!";
金鋒偏頭衝著薑真人淡漠一笑:";我們可是交了錢的。你要提前趕我們走。那就麻煩把錢退出來。";
";哼!";
薑真人騰的下收了陰陽環,重重在桌上一敲:";抓緊時間。";
旁人的人聽了這話覺得非常可笑,一個個冷笑連連開口諷刺挖苦起來。
";四分鍾就想把陰符經拓好?你當你是天工鬼手嗎?";
";真是可笑。1050字噯。你想在四分鍾就拓出來?吹牛逼也不打草稿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浮躁了。滿口黃腔,張口就來。";
";小夥子,你少吹點牛。看見沒,這是古都安的柳大師。他們家專門做拓印,做了五代人了。就連柳大師拓這個陰符經也得二十分鍾。";
";你四分鍾?你準備拓幾個字?十個還是十八個。";
";哈哈哈……";
房間裏外頓時發出哄堂大笑的聲音,很多人看金鋒的眼神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秦大爺在這時候焉兒吧唧的衝著金鋒說道:";小鋒,算了吧。技不如人,我這次認了。欠你的……";
這當口旁邊的人又開始咋呼起哄:";小子,隻有三分鍾了,快別裝逼了。";
";你在幹嘛呐。我這裏都給你讀秒了啊。";
";看你拿家夥什的樣子,怕是個生手大毛子吧。別把自己給弄個大花臉咯。";
一幫人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打擊嘲弄起來。
金鋒不慌不忙準備好了東西,這才抬起頭靜靜說道:";各位大師。獻醜了!";
說完,金鋒緩步走到石碑前。左手一甩。隻聽見一聲脆響,生宣紙頓時抖得筆直。
那聲音非常響亮,就跟炸冬雷似的,叫房間內外的人全都一震。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隻感覺一幕白光閃過,那生宣紙就已經貼在了石碑之上。
眼睛尖的人隻見著金鋒左手右手從內中線往外一抹,跟著便自拿起了一根密封的毛筆來。
現場的人都是玩毛筆的老鳥,最差的也是玩了三四十年毛筆的愛好者。對於毛筆自然了若指掌。
但見金鋒的密封毛筆,當即就有人驚咦出聲。
";濕筆!?";
";他想……";
正如所有人預料的一樣,金鋒拇指推開筆套,露出裏麵已經開好的毛筆。
這是濕筆。
濕筆流行在清朝。將筆密封一直保持著開筆的狀態。扯開筆套蘸墨就能使用,避免了開筆的麻煩。
金鋒隨手在小秦溱端著的硯台墨池裏一點,逮著毛筆抬手就在生宣上畫了起來。
金鋒畫得很快,一筆一勾一筆一提一筆再一彎鉤,幾乎就沒見著停頓。飛快的龍蛇走筆般行雲流水唰唰唰往下收。
正在看著金鋒出洋相冷笑不止的幾個老頭慢慢地覺得不對勁,越看越絕對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有這麽快的筆法!?
都他媽幻出殘影來了?
你他媽這是在臨還是在寫草書啊?
這時候,還在失魂落魄追回不已的秦大爺抬頭一看,一怔之下頓時張大嘴瞪大眼。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
須臾之間,金鋒從天發殺機就畫到了這裏。
噗通一聲響!
秦大爺當即就跪了下去,渾身激顫,鼓起金魚般老花眼,喉嚨管裏鼓鼓作響,就是叫不出聲來。
這當口,幾個大師忐忑不安的走了過來。偏頭細看。
騰的下!
兩個大師就跟見了鬼一般驚悚萬狀,另外一個大師張大嘴睜大眼,就像是看見了絕不可能的古怪東西。失聲顫抖的怪叫。
";雙……雙鉤……書!";
";天呐,是,是雙鉤書!";
聽到這話,外麵的人齊齊衝了進來,擠到金鋒跟前一看,頓時如遭雷擊一般腦袋都炸了。
";雙鉤書!";
";我的天呐!這是雙鉤臨拓呀!";
";這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現在誰還敢用雙鉤臨呐!";
";你看他的筆鋒。你看的筆意,筆走龍蛇,大巧不工……";
";收筆渾然天成,頓筆不留痕跡,遊絲縈繞,孤煙嫋風。連綿不斷,";
";分布勻穩,風味有餘。";
";雙指苞管,五指共指,實指虛掌,鉤壓平送!";
";天呐,天呐!";
";我瘋了,我瘋了!";
一幫大師們瘋了一般的狂嘶亂吼,激動到爆。就跟一群沸騰的鴨子不住的怪叫,人聲鼎沸,穿金裂石傳出老遠。
雙鉤書法再現,頓時叫現場一幫人激顫興奮。熱血沸騰,場麵一度失控。
須臾間,金鋒已經勾完了最後一個字。
緩緩收筆。金鋒輕籲一口氣,鼻尖上滴下幾滴汗水,黑黑的臉上現出幾許蒼白。
一口氣勾完1050個字也讓金鋒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握筆就像是握槍。甚至比一口氣打完1050發子彈更耗費精氣神。
收筆之後,金鋒無視眾人上到碑文前,拇指一扣。逮著邊角隨手一扯。
一篇最完整最清楚最神似幾乎原本的陰符經附刻本完美揭下,完美出爐。
雙手逮著宣紙看了看,金鋒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將拓本折好交在秦大爺手裏。
回頭過來,金鋒低頭看了看時間,曼聲說道:";比我想象的多花了三十秒。";
";很久沒練了。老了。";
眾人一聽,頓時絕倒。
慢慢收好了家夥什,背上大包衝著小秦溱點點頭,昂著腦袋漫步出門。
現場眾多大師們齊刷刷的往後退出一條路來。這一刻,金鋒在眾人眼裏依然化作了一座豐碑。
一座無法逾越的珠峰。
";大師……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我這隻井底青蛙還不入各位大師法眼。";
";這名字,不報也罷。免得髒了各位的耳朵。";
頭也不回說出這話,抬步就走。
現場一幹人的臉不住的抽搐。麵露表情那叫一個精彩萬狀,羞得來捂住老臉恨不得鑽牆縫裏去。
這個打臉,真是打得太狠了。
沒兩分鍾,秦大爺便自追了出來拽住金鋒的手不住的叫著感謝。
金鋒倒是不在意。正聊了沒兩句,金鋒卻是做出一個噓的手勢,順著一陣談話聲,帶著秦大爺去了祠堂院。
這裏,赫然就是那趙孟頫親筆手書的雪鬆道德經石碑碑文放置的地方。
進到這裏來的時候,裏麵正圍著一幫子人正站在這塊石碑細細品讀碑文筆鋒。
乍眼一見金鋒的當口,初始間一群人還沒注意。湊在一起對著碑文評頭論足。
";老板。拓一幅道德經!";
說著,金鋒掏出一捆錢扯開隨手扔在地上。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怔了怔,當即沉下臉。好幾個臉都綠了。
";你找錯人了。出去!";
";道德經是國寶。嚴禁任何人拓碑。";
";是嗎?";
金鋒輕輕摘下了羽絨帽,抬頭起來咧嘴一笑。
現場一幫人呆呆的看著金鋒,眼睛陡然間鼓起老大,好些人立馬變了顏色,渾身炸毛。
隻見著金鋒慢吞吞的點上煙,漫步到了石碑跟前站定腳步。
";不愧是趙孟頫的親筆手書。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