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3 四月的風
";連點大局觀都沒有了。";
馬文進的聲音陡然間拔高了八度,疾言厲色嘶聲叫道:";知道的人不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授意叫你幹的。";
";你這是把所有人都夾在火刑架上烤。";
";目無原則目無法紀!無法無天!";
";真要鬥起來,出了事。把你活剮了都不夠。";
金鋒鼻子冷哼出聲:";我跟星洲李家鬥寶的時候,你們怎麽不站出來阻止?";
";星洲太遠,東桑太近!";
";那一次是你被迫應戰,這一次。是你主動挑釁。性質不一樣。";
頓了頓,馬文進指著金鋒叫道:";你也夠可以了。";
";讓我們三個老東西親自來押你。冠絕古今了。";
";收拾東西,立馬回去。";
金鋒深吸一口氣,平靜冷漠環顧四周,轉手將煙蒂扔進煙灰缸,慢慢背向所有人。
曾子墨和梵青竹在須臾間讀懂了金鋒的眼神,不由得花容急變。
正要阻止間,金鋒星海深處閃過一抹精芒和決絕。大叫出聲:";扣……";
人字還沒叫出口,客房房門猛然推開,一個淒冷冰霜的聲音驟然響起。
";扣你妹!";
金鋒聞言一震,驀然回頭。
曾子墨和梵青竹吃驚的叫出聲來。
";筱歆!";
";你怎麽來了?";
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王曉歆瘦得令人心痛。臉上戴著的黑色麵具一塵不染,泛著清冷幽光拒人千裏之外。
呆滯呆板的麵具毫無半點生氣,隻能從麵具空洞的眼瞳中看見她那雙曾經令自己情迷心動的孤絕瑞鳳雙眸。
擯棄了昔日最愛的彩裝,換上了一身比墨汁還要濃黑的特製勁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唯一不變的,是那質傲清霜冷若寒冰的氣息,隔著數米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隔絕一切的寒冷。
她,就像一朵絕世獨立的黑色玫瑰!
更是那最冷的珠穆雪蓮。
";你說過,我若是去做手術。你就跟我回去。";
王曉歆靜靜定定的看著金鋒,傲雪冰梅直刺金鋒眼瞳。
";現在我來了!";
金鋒麵色現出一抹糾葛錯綜的笑容。隨即點頭朗聲說道:";好!";
";我回去!";
王曉歆的意外現身讓金鋒扣人封鎖消息的後續化作烏有。也讓一場彌天浩劫化消失於無形。
如果金鋒下令扣人,勢必將引發機極其嚴重的後果。
那就是決裂!
徹底的決裂!
見到王曉歆的那一刻,金鋒突然明白過來是誰看穿了自己的計劃。
天底下能從自己行動的蛛絲馬跡中尋摸到自己真實意圖的,也就那麽幾個人而已。
王曉歆一到,金鋒也就偃旗息鼓。
看著這個帶著麵具的女孩,金鋒心裏就兩個字,
愧疚!
再看看瘦得來都快趕上自己的王曉歆,金鋒長聲歎息。放棄了自己的計劃。
";為了我的安全,麻煩101把無關人等轟出去。";
說著。金鋒指著馬文進獰聲叫道:";就是他!";
沒處撒氣的金鋒指使謝文越將馬文進轟了出去,大步進屋重重關門。
這一晚,金鋒和三個女孩在屋子裏談了很久,一直談到淩晨。
第二天金鋒中午。金鋒離開高笠飛回神州。
金鋒帶走了這次撿漏所有的重寶重器,把無數遺憾和痛悔留給了高笠。
又一次的,又把天都給捅了個大窟窿,回國等待他的。將會是比一分院更嚴厲的處罰。
玉家的獨生子被金鋒變成太監,金鋒可是判了緩刑的。
在監外執行期間,金鋒連搞了幾次大事,這些都被以各種方式壓製了下去。
這一次,影響極為惡劣。
上一次分封一分院那是家事,這一次,可是外務。
就算金鋒現在這麽高的地位和權勢,那他也必須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從飛越黃海開始。天氣就黯淡了下來。天空中烏雲滾滾濃黑如墨。螻蟻般的私人客機在潑天雲霧中戰戰兢兢穿梭,麵對著未知的命運。
金鋒這次闖的禍足夠的大。用國內某些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其心可誅。
他的授講,看似以古董古玩為依托。實則是在挑撥挑唆。這一點從東桑高笠兩幫人網絡口水大戰就能清楚的看得出來。
這個金鋒,連這種狠招都能用得出來。簡直太狠毒了。
要是不回國,這個混蛋今天要講唐和東桑的曆史。這段曆史,他媽的能講嗎?
唐太宗都給人百濟和高句麗滅國了,這段曆史能他媽的講嗎!?
在當時,高句麗可是長期占據了遼東,已經好幾百年了。這段曆史講出來,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白江口之戰幹掉那麽多幫助百濟的東桑人,這些他媽的能講嗎?
這些對外用兵,在曆史課上從來不提,你卻是當著那麽多的人講出來,著不是做大死又是什麽?
你個混蛋為了讓東桑跳坑跟你鬥寶,連這種禁忌類的東西都搬出來。
這是禁忌禁忌禁忌呀!
貴國的飛機上,被金鋒轟出去的馬文進怨念不止衝著金鋒不住發著牢騷。
總的一句話,那就是金鋒死定了。
";這回,沒人能保得了你個混蛋。抄家滅族不至於,淩遲車裂差不離,最好就是把你孫子的院士下了,我跟老王一準兒活到九十九。";
罵罵咧咧半天,馬文進閉上眼睛深深久久的歎息,惡狠狠的叫道:";回去把該捐的捐的。我跟老王老奕豁下這張老臉,再保你一次。";
";最後一次!";
飛機一落地,艙門一開,就隻聽見滿世界鬼哭神嚎的大風狂嘯聲。
四月的天都城本就是大風肆虐的季節,最大的風速曾經創造了每妙二十二米。
放眼望去一片塵沙****,好像到了另外一個異世界。
九級大風夾著浮塵顆粒如同子彈一把打在人的身上,如同針紮般的疼痛。
浮塵顆粒見著縫的往眼睛鼻孔身上亂鑽,吸一口氣滿喉嚨都覺得難受。
一邊是烈日高照,一邊是狂風肆虐,城市的高樓大廈已經變得如同海市蜃樓般的模糊,構成了一幅難以描述想象的畫卷。
候機廳那裏的廣告牌已經被吹倒,地上還殘留著一攤風幹的血。
春天的天都城最令人討厭的就是這極端大風天氣,他讓整個城市都變得異常的焦躁,也讓人變得異常的惶恐。
旋梯之下,一群黑衣人頂著九級狂風如青鬆般挺立著。黑西裝黑墨鏡還有冷冷肅殺的臉龐好似一尊尊殺戮的機器,看不見半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