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2 你自己清楚

報複不了了。

金鋒不說話,謝文越也不吱聲。好好的在車旁守著。

站在謝文越身後的幾個人卻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隻是敢怒不敢言,冰冷冷的站在那裏。臉色極其可怕。

眼看著金鋒手裏的香煙燃到盡頭,謝文越反手就從包裏掏出煙遞了過去,又給金鋒打燃了明火。

";還留著?";

終於,在看到謝文越手裏打火機的時候。金鋒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留著捏!";

謝文越笑著說道,攤開了手。

";嗯?被槍打了?";

這個火機上還嵌著一個彈頭。純銅的!

現在的子彈都是鉛彈頭。銅彈頭的子彈是很多年前的產物。

謝文越點點頭輕聲說道:";謝謝金總送的火機。他救了我一命。";

";就在前幾天!";

金鋒慢慢偏頭過來,第一次拿正眼看了謝文越。

年輕的天殺101比起去年來,少了幾分機關人的單純,多了幾分外勤的淩厲。

臉上少了六分小白臉的稚嫩,多了七分成熟的滄桑。

那淩厲的殺氣,那成熟的滄桑,還有剩下三分的精神,無一不證明了一件事。

謝文越這些日子打過不少的仗,殺過不少的人。

";天殺智腦也出任務?";

輕蔑的話語並沒有讓謝文越有所任何不滿,清亮的眼神直直看著金鋒:";血與火。最能磨礪人。";

說著,謝文越指著金鋒沉聲說道:";這話是你說的。我就是聽了你話,再看著你在哈薩客的壯舉,這才申請出外勤的。";

";人的一生應該這般渡過,但他回首往昔之時,不會因……";

金鋒斜著眼瞥瞥謝文越,忽然輕哼出聲:";保爾柯察金.二逼.謝!";

嘴裏罵著,金鋒將座位邊上的大包扔了出去,一隻腳從車子裏挪了出來。

頓時間,半條街都充斥著咖喱和各種臭味。謝文越身後一幫人都捂住了鼻子。

唯獨謝文越笑著探出手去背起金鋒的挎包。給金鋒做起了最忠實的拎包小弟。

";說吧。什麽事?";

依舊是那最冷漠的表情和聲音,當著眾人的麵金鋒扯掉了那厚厚髒髒的包頭,又扯掉了粘連的大胡子。

";我和申總使奉命接你回去。";

";請吧,金總!";

這話是站在謝文越旁邊的一個人說的。

那人同樣是一身製服,足有一米八八的個頭在眾人中鶴立雞群。勻稱的製服,比謝文越還要多一顆的星星,如黑暗中出鞘的雪亮的刀芒之眼。

";你是誰?";

";我是王勇!";

";向你敬禮,金總顧問!";

王勇抬手給金鋒敬禮過後。肅聲說道:";請馬上跟我們走。飛機在等你。";

金鋒偏頭看了看謝文越,又看了看王勇:";誰的命令?";

清冷冷的話語出來。炙熱的空氣中憑空多了幾分的寒霜。

";國內!陳總!";

王勇木然冷冷看著金鋒,聲音徑自比金鋒還要冷。

";哪個陳總?";

回應金鋒的,是一張文件。

王勇慢慢的從公文包裏拿出這份文件,整個動作一絲不苟。規整而又機械。

後車的車燈打在王勇的身上。將其變成一個巨大的龐然大物,將金鋒吞噬在陰暗之中。

";003!陳映濤陳總!";

平地驚雷的聲音在隨後乍然響起,現場空氣頓時出現了一絲扭曲。

聽到003的代號,謝文越默默點上煙。將火機捏在手裏。

同樣聽到003的代號,金鋒麵色輕變,慢慢抬頭看了看王勇。

王勇平靜看著金鋒,鋒利的刀眼中盡是淩傲,還有一絲的桀驁。他的一隻手拿著文件平伸到金鋒胸前,一幅公事公辦的冷漠。

";王勇?!你的代號是?";

聽了金鋒的話,王勇平視金鋒,犀利刀眼中透出一抹不屑。嘴裏靜靜說道:";你權限不夠。沒資格知道。";

這話出來,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起來。熾亮的車燈光柱交叉著直直射向遠方。一顆顆的浮沉在車燈下張牙舞爪騰騰升起。

聽了王勇的話,謝文越緊緊抿嘴悄然退到了黑暗當中。

冷冷逼視金鋒的王勇在短暫的幾秒停頓後。忽然嘴角上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按紀律。你是沒資格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什麽秘密。你也是封疆大吏。";

";我的代號是……";

";你不用說。我不想聽了!";

冷不丁的,金鋒當頭一句冰冷的話語打斷了王勇。

就像是被人切斷了咽喉那般,王勇的話語戛然而止。麵色現出一縷蒼白的青。

但他看金鋒眼神卻是變得非常狠厲。

金鋒昂頭一份直視王勇寒聲說道:";你跟我隻差一個等級。在你這樣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成就,證明你有十分的真才實學。而不是靠溜須拍馬。";

金鋒的話讓王勇有些意外,卻是昂起下巴露出一抹濃烈的驕傲。

這當口,金鋒又複輕聲說道:";你應該過了三十三了。";

";我知道有幾個人,二十六歲時候已經是山海地質隊的第二副隊長。二十八歲,他就做了山海地質隊的大隊長。他叫周皓!";

這話出來,王勇麵色輕變,露出一抹動容。

金鋒的話語依舊平穩而肅重,讓王勇感覺到一堵移動的城牆向自己靠來。

";有一個人,十二歲進水木大學少年班。十四歲大學畢業。十五歲參兵。十六歲上艦。十九歲進山海地質隊。二十歲做山海地質隊副總隊。二十四歲再次上艦。二十五歲做了特別科副隊長!";

";他跟你一個姓。叫王小白。";

輕描淡寫的話出來,王勇隻感覺渾身發熱,眼瞳收緊。眼前的那堵城牆無情向自己衝來,叫自己呼吸頓停喘不過氣。

這時候,金鋒的話依然在繼續:";還有一個人。同樣十二歲進水木大學少年班。十四歲畢業那年出任務。十五歲留學日不落,十七歲留學高盧雞,十九歲留學第一帝國。";

";二十一歲,他進天殺。做了天殺智腦。代號101!";

";現在她是長纓總頭!今天二十五歲!";

";她叫王曉歆,王小白的姐姐!";

這話出來,王勇身子一頓。眼前的那堵無形的城牆轟然砸落,將自己砸得稀碎。

這時候金鋒的聲音再次無情響起:";我今年二十六!";

";二十五歲做神州曆史考古總顧問,封疆大吏。夏老做曆史考古總顧問的時候,六十二!";

";二十二歲。我做教科文特別執行會執行理事、兼國際巡捕特別調查員。";

";上一個像我這個年紀做這樣職務的。也就蒙巴頓一個人。";

";二十四歲。我做教科文副會長兼國際巡捕九大永久調查員。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些話從金鋒嘴裏出來,謝文越下意識將金鋒的大包抱得更緊,慢慢抬起頭來,滿是整肅和敬佩。

王勇的目光依然平視金鋒,隻是那淩厲的刀眼中早沒了幾分鍾之前的桀驁。

這當口金鋒又複輕聲說了一句話:";二十三歲,我雙院士。空前絕後!而我小學沒畢業。隻是個收破爛的。";

這話宛若一把徐夫人劍直直刺入王勇心口窩子,叫王勇自恃為傲的所有的本錢和驕傲盡數碾壓成了齏粉。

一下子,王勇所有的精氣神全都消失不見。燈光照耀下那龐大的身軀如同泄氣的皮球,變成了隨風飄零的柳條。

";好好幹。運氣好,二十年後你能跟達到我的級別。";

騰的下,王勇被金鋒的話語刺得炸毛,慢慢抬起頭來嘶聲叫道:";不要拿你的輝煌來壓我。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道。";

";我做了什麽事?";

王勇寒著臉獰聲說道:";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