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1 他是，他一直都是
一時間，現場無數人血脈噴張，齊聲大吼。
“殺——”
“殺！！”
“殺！！！”
北風蕭瑟，雪花漫卷。殺字震天，久久不絕。
直升機打出最激烈的破風聲，帶著無盡決絕冉冉起飛朝著林中小屋飛去。
半空上，數十架直升機眾星捧月將金鋒的座駕圍得嚴嚴實實。地麵上，數百名金家軍護衛乘坐八十台悍馬車一路狂奔。
八十台悍馬車火力全開，八十挺機載機槍對著長空，無視任何人自由馳騁在這第一帝國最核心的土地上，暢通無阻。
這是金家軍護衛隊們人生最高光的時刻，足以吹噓三輩子。
上一次林中小屋化生池大戰，金鋒同樣坐的直升機。這一次，依然如此。
多少的殺戮、多少的鬥智鬥勇、多少的運籌帷幄，都將在今天，將在幾個小時之後決出勝負。
“你們讓我上去，讓我上去……”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跟你們去吧。”
“四哥，阿紅，成果哥……”
“蘇賀，金戈，蘇賀——”
最後兩架直升機上，小道士張零哭著叫著，拉著吳成果的手死死不放，兩隻眼睛都哭成了桃子。
龍四回頭怒罵了一句滾，吳成果咬著唇將小張零的手掰開，不忍心的卻毫不留情一腳過去在小張零的臉上留下個帶雪帶泥腳印。
直升機冉冉起飛，小張零掙紮爬起，嘴裏啊啊叫起來，瘋狂追趕著直升機。
“不要丟下我。”
“我也要去啊，你們別看不起我。”
“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吳成果冷漠看著小張零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變得越來越小，默默低頭，戰術手套擦去眼角的淚，卻在下一秒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握得更緊。
“這就是神州人。”
“在這個文明時代，他們領先了這個世界無數個世紀。他們，隻在前麵的一個半世界暫時的落後了我們。”
“一百年前，他們醒了。他們開始奮起直追！“
“現在，他們，追上來了！”
神聖之城阿克曼的飛機上，阿克曼看著發瘋奔跑的小張零，流露出最深的敬意，由衷的說道。
“這樣的民族，這樣的神州人，怎可不強大，怎可不叫人敬畏。”
老帕特雙腿緊閉，雙手捏著玫瑰念珠漠然說道：“不要忘了，金鋒他已經不是神州人了。”
“不！”
“他是！”
阿克曼靜靜說道：“他一直都是。無論是從前現在將來，亦或是來生！”
“他永遠都是神州人！”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的了一個五千年傳承從未斷絕永不屈服人定勝天的最偉大的文明。”
“遠赴人間驚鴻宴。人間忽晚，山河故在，日月悠長，河山無恙，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古來青史誰不見，今見功名勝古人。”
“這樣的絕美的詩句，也隻有神州這樣偉大的民族才創造得出來。”
老帕特輕聲說道：“這是一個偽裝成國家的文明。”
阿克曼搖頭，肅聲說道：“說這話的人，錯了！”
“神州民族的概念發源自梁啟超，他發源得太晚。但，在他發源神州民族這個概念之前，神州就已經是一個大一統的文明。”
“哪怕是將來，高笠，東桑，交趾，南掌，翡翠，安南以及馬背，還有周圍的多個國家都融入到神州。”
“他們，都會成為這神州文明的大一統的一份子。”
“因為，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們，早就是神州文明的一份子。”
阿克曼的話叫老帕特深深動容，長長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說道：“那一年，化生池大戰，Michael大長老問金鋒有什麽要說的？”
“金鋒的回應是，此心光明，亦複何言！”
阿克曼佝僂的身子一震，嘴裏喃喃自語念著！
旭日上升變成紅日，小小的太陽如同爬行的嬰兒頓悟，慢慢起身蹣跚學步。
那紅日倒映在阿克曼的眼瞳，也有了幾分的暖意。
此時，阿克曼忽而笑了起來。
“王陽明！”
“好！”
“我們追求的畢生的信仰，不就是心的光明嗎？”
“隻要心光明了，這世界就光明了。信仰在，審判日，將永遠不會到來。”
聽到阿克曼的話，老帕特腦袋嗡嗡作響，卻是在下一秒被包裏的手機震動驚醒。
不動聲色將手機關閉，趁著阿克曼不注意，老帕特隨手一揮，手機從千米高空落下，狠狠砸進茫茫無人林海之中。
“他們走了。老帕特摔了手機。”
“成了。”
遠在林中小屋外草坪上的老蔭庇賊老頭美滋滋的笑了起來，雙手籠在聖袍袖中，昂著腦袋望向南方：“準備好，人王們，到了！”
東方！李家營地！
“老爺，太太說洞口封上了。她回了火奴奴島。叫你一切小心。”
接到報告，李海雲心中大定帶領李家二十一個嫡係和五百名精銳悍出發前往林中小屋。
“諦都山出發了。”
“比我預計的時間要早一個小時。收破爛的這個狗雜種這麽穩不住。想來是真的要死了。”
“叫他們先去，我最後走。”
大鐵頭將電話扔到一邊，目光凝視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如睡美人般的妮可。
小產大出血靠著珠穆雪蓮活下來的妮可到今天還在昏迷中。
這讓大鐵頭焦灼不安。
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告訴自己，妮可這輩子都不能再生育。
Breaker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血。
最可怕的是，自己這唯一的骨血，Breaker，現在，還在生物倉裏接受治療。
Breaker還沒足月就從妮可身體裏取出來的時候，隻有自己手掌那麽大一點點。
整個人重量堪堪一點三公斤。
換做是在其他孩子，早就沒了。
自己動用了這個世界最好的醫療設備和資源，將Breaker送進生物倉，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也要救活自己的兒子。
這些事，大鐵頭從未對任何人講起。包括袁延濤。
就在五個小時前，徹夜未眠的大鐵頭等到了報告。
張德雙被誅殺。
另外，大鐵頭還接到了一個絕不可能比幹掉張德雙更好的消息。
那就是金鋒和夜仙子的關係。
當然，還有自己的堂弟皮特被炸成重傷的噩耗。
果然不出大鐵頭所料，在金鋒刻字的前兩天，所有的牛鬼蛇神全都跳了出來，所有的陰謀詭計也在這兩天達到了極致。
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所有，都指向最後一個地方。
林中小屋。
一切的仇，所有的恨，全部的陰謀，數年來積壓積累的冤仇，都會在不久之後在林中小屋爆發！
“這群狗雜種，一個個的跳梁小醜。你們的牌，都打光了。”
“老子的一把王炸同花順，才剛剛捋出來。”
“嗬！”
“嗬嗬嗬……桀桀桀……”
大鐵頭仰頭無聲的笑著，隔著生物倉重重親吻那不過巴掌大的一動不動幾乎就要死去的兒子，用力抹去臉上的淚。
“兒子，我的兒子。”
“等著你爸爸給報仇！”
“老子要讓他們，死光死絕！”
“哪怕你將來永遠睡在這生物倉裏，哪怕你是永遠的植物人，你的爸爸也會讓你享受這人世間最至高無上的權勢。”
“你等著我！”
“老子今天，跟他們新賬老賬一塊算，一網全擒，一網打盡！！！”
穿上名貴的大衣，大鐵頭昂首闊步走出門外。
眼前，赫然是一架造型科幻的飛機！
眼前，赫然是一處特殊機場基地！
沒人想得到，大鐵頭會把妮可和他的兒子放在基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