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記得刷牙

";謝謝美女,謝謝老板。";

";謝謝你啊大兄弟。";

雙手恭恭敬敬的去接錢。

正待去接錢,隻聽見邊上有個悶悶的聲音傳來。

";何猴子,開張了啊……";

";什麽玩意值一千塊呐?";

攤主轉頭一看,笑容滿麵,兩眼放光。

圍觀的藏友和路人紛紛轉過頭去。

隻見一個高高大大、年紀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裏。

男人滿臉橫肉,長相特凶惡,左手手掛著一串暗黃色的二點零手串,在太陽下反著眩光,就像是玻璃一般。

右手正在盤玩著一串暗紅色的十八子念珠,中指上帶著一枚銀包紅寶戒指。

穿了一身阿迪短袖,腳下卻是一雙人字拖,胸口上掛著的一串零點八的大金鏈子。

金鏈子的末端,赫然是一塊陽綠翡翠大方牌。

上上下下、標注的土財主裝扮。

但見這個男人,攤主頓時眉開眼笑,彎腰叫了聲:";哎呀喂,餘老板,餘專家,可好久沒見著你了啊……";

餘老板大刺刺的嗯了一聲,一雙死魚眼睛高高的凸起,肆無忌憚的盯著曾子墨。

眼前的這女子美得不像話,瑤鼻杏眼櫻桃嘴,小腰盈盈一握,完美無瑕的身材,看到曾子墨,餘成都隻感覺自己這輩子都白活了。

火辣辣**裸的目光刺得曾子墨渾身不舒服,看了看這個男人,蹙眉輕皺,往金鋒身邊靠了靠。

";嗯,今兒有空,過來瞅瞅……";

餘老板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曾子墨身體上挪開,曼聲說道:";淘換到啥好物件沒有?";

";拿過來給哥瞅瞅……";

";哥,不差錢!";

邊說,邊故意的往曾子墨這邊看,樣子很是自滿。

攤主何猴子諂媚的應承:";都是些原先的物件,您都點評過的……";

";倒是這位美女手裏的煙杆是前天西城區淘的……";

";餘老板是行家,您給瞅瞅?";

";哦!?";

餘老板順眼望過去,眯起了眼睛,嘴裏輕輕咦了聲。

";像是和田玉的煙嘴啊。";

";沁色自然,包漿也是老的。";

邊說,餘老板上前來,色色的笑說:";美女,能讓我過過手不?";

曾子墨手握煙杆,轉過玉首,玉臉上帶著一絲蘊怒。

這個男人太沒素質。

見著曾子墨不理會自己,餘老板倒也不生氣,反而湊近了腦袋,仔仔細細的打量曾子墨手裏的煙杆。

";吔,有點意思啊這煙杆……";

";煙鍋圓,煙杆扁,煙嘴白,銅綠銅鏽天生自然……至少也得到民國了……";

圍觀的人聽了餘老板這話有些意動。

要知道,現在這年月,別說民國的玩意,就是改開前的玩意都能叫古董了。

攤主何猴子一聽,眨巴眨巴耗子般的小眼睛,呐呐說道:";真的是個物件呐?";

這句話暴露了自己的無知,邊上好些個擺攤的商販全都圍了過來,鄙夷的看著何猴子。

都是在送仙橋混生活的商販,誰誰誰的攤位上有什麽,大夥心底都清楚。

在現在全民收藏的年代,就連一樓二樓那些個大門臉大商鋪裏都沒一件真貨,何猴子這個地攤上……

那就更不用提了!

沒想到,這個何猴子還真有個民國的物件,這倒讓其他商販們有些意外。

餘老板這個人,送仙橋裏大多老商販都認識。

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原名叫餘成都。爺爺那輩是清水袍哥人家,家境殷實,很早就是拆二代,後麵錦城大發展,一千多萬的人口擠在一起,光靠那些茶樓商鋪火鍋城都能躺著吃到老死。

吃穿不愁,就好文玩古玩這一口,養了一群跟班小弟,美其名曰朋友弟兄,每天不是釣魚麻將就是旅遊聚會,過得很是瀟灑。

餘成都還有個外號叫餘專家,送仙橋裏好些個商販都是他的粉絲,從側麵也證明這個餘成都有兩把刷子。

他祖輩是開當鋪的,家裏藏的東西不少,從小耳讀目染,倒有些眼界。

聽見餘成都一口道出這煙杆的年代,眾人也有些驚奇。

這當口,餘成都看著煙杆上那JB兩個英文字母,不由得噝了聲,皺緊眉頭,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JB!?";

";捷豹?!";

";結巴!?";

";勁霸!?";

";噝……";

";這個是啥子意思喃?";

";明明煙嘴跟煙杆包漿都差不離,銅綠銅鏽也是老的,煙嘴年代至少也得有一百年了……";

";可……這JB又是個啥意思?";

";難道是煙杆的牌子?";

餘老板身邊的幾個跟班小弟湊趣的討好接話。

";雞扒牌煙杆!?";

餘成都回頭就是一巴掌,怒道:";雞扒個錘子。";

";你才是個雞扒。";

";你聽見過有叫雞扒牌的玩意沒有?";

挨打的跟班捂著腫起老高的臉,噯噯噯的苦笑著,滿臉苦相。

周圍的攤主和路人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餘成都摳著光禿禿的腦袋,眼睛眯成一條線,皺眉苦臉,似乎已經陷了進去。

";難道誰叫JB這人!?";

";噯,我說,這煙杆你賣了多少。";

何猴子比起了一個手勢:";一千。";

";呃……一千塊!?";

";倒也不算貴。也不離譜。";

餘成都點著煙來,曼聲說道:";我出一千五。給我包起來。我拿回去慢慢琢磨琢磨。";

聽到這話,何猴子頓時眉開眼笑,不住點頭。

";餘老板就是大氣。";

餘成都倒也不客氣,揮手叫人拿來手包,開始數錢。

何猴子則轉向曾子墨,嗬嗬說道:";美女,不好意思,對不住,這煙杆人餘老板要了……您……";

曾子墨怔了怔,嬌聲說道:";何老板,這煙杆你要賣兩個買家嗎?";

何猴子呆了呆,嘴裏啊啊兩聲,燦燦笑說:";這不是……不是……";

";人餘老板那個……";

";嘿嘿……對不住您了……";

曾子墨緊緊的抿著嘴,瑤鼻輕哼。

餘成都嗯了一聲,笑了起來,滿臉橫肉堆在一塊。

色眯眯的打量著曾子墨,咂咂嘴戲謔叫道:";怎麽?";

";美女你也想要這煙杆?";

曾子墨看也不看餘成都,對何猴子嬌聲說道:";何老板,做生意講的誠信,我先拿到的煙杆,我已經付錢,你這是什麽意思?";

何猴子麵色難堪,嘴裏打著哈哈。

餘成都卻是色色的笑著說道。

";要我說,這樣的舊家什還真不適合你這樣的黛玉妹紙……";

邊上的人全都哄笑起來,看曾子墨的眼神中充滿了猥褻和欲望。

曾子墨玉臉一下紅潮湧動,杏眼水霧蒙蒙,羞惱異常。

紅撲撲的臉蛋在陽光下更顯嬌嫩,都快滴出水來。

胸口起伏不定,那高高的連綿應在眾人眼底,無數人暗地裏吞著口水。

餘成都粗魯不堪的話語令自己羞憤難當,自己這個天之驕女何時受到過這樣的調戲當當中侮辱。

蓮藕般的手輕輕顫抖,更顯蒼白。

沒有半點猶豫,當下就要丟了煙杆。

這時候,一隻黑乎乎的手握住了曾子墨的玉臂,輕聲說道:";你不放手,誰也拿不走。";

金鋒的話語傳入曾子墨耳內,不知道為什麽,曾子墨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側首看看金鋒,輕輕嗯了一聲,將手裏的煙杆握得緊了些,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臂就在金鋒黑乎乎的手裏握著。

餘成都哦了聲,漫不經意的掃掃民工打扮的金鋒,鼻子裏哼了一聲,滿是輕蔑。

";哎呦喂,美女出門還帶著保鏢的啊……";

";電影裏都是道士下山,我看你倒像是個農棒子下山……";

金鋒瞥了餘成都一眼,冷冷說道。

";吃了大便記得要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