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後果
姬傳武見了孫女的臉色，也是微微皺眉，他在劍道的修為早已經踏入靈境，但卻根本看不出江傲楓的修為，所以很明白江傲楓的修為至少達到了靈境。
雖然說，姬傳武不相信眼前的江傲楓真如所見一般年輕。易容之法作為閱曆不凡的人，姬傳武聽過太多了。
但是，不管如何至少表麵上江傲楓的年齡是比姬曉月還要小的。這等年齡擁有這等修為，卻還來誇讚一個內氣九層的人天賦不錯，那的確無異於諷刺。
“小兄弟，你修為不俗老頭子我知道，但現在談的是這柄黑鋒劍。”皺著眉頭，姬傳武有些不快的說了一句。
“我說的自然便是這柄黑鋒劍，不過，在告訴你們這柄黑鋒劍所刻鑄的另一道劍紋有什麽奧秘時，我還有一個要求。”江傲楓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見姬傳武點了點頭，方才繼續說道：“這柄黑鋒劍，必須在藥物類拍賣品之前拍賣。”
姬傳武這等人老成精的人，隻是聽了江傲楓的要求，瞬間便明白了江傲楓提出要求的原因，於是他問道：“小兄弟是想要購買藥物？”
“正是。”江傲楓點了點頭。
“好，沒問題。”姬傳武馬上便答應了江傲楓的要求，隨即問道：“那這柄黑鋒劍另一道劍紋，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那就要麻煩一下姬小姐和程先生了。”江傲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姬傳武說道：“姬老，還請你將黑鋒劍暫交令孫女。”
姬傳武倒也不知道江傲楓想要搞什麽，但聞言還是將黑鋒劍交給了姬曉月。姬曉月握著黑鋒劍，卻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連程先生，也是滿臉的疑惑。江傲楓看著姬傳武等三人滿臉的疑惑的樣子，也不解釋，隻是繼續說道：“程先生，請你和姬小姐對一招，無需保存實力，盡管使用劍氣便是。”
此言一出，房間裏除江傲楓外的三人，頓時更加疑惑了。
江傲楓也不多做解釋，隻是對姬曉月說道：“姬小姐，你隻需要想平時使用刻鑄劍紋的劍一般，以內氣觸發劍紋便可。”
程先生則將目光看向了姬傳武，在姬傳武刻鑄劍紋的工作室裏凝聚劍氣動武，沒有獲得姬傳武這個師傅的同意，他可不敢。
姬傳武微微叩首，算是表示同意。
於是，姬曉月手持黑鋒劍，凝聚內氣與劍上，一劍向著程先生便刺了過去。
程先生也不再猶豫，隨手在屋裏取下一柄不曾刻鑄劍紋的長劍，凝聚劍氣與長劍之上。頓時，劍身上便覆蓋上了一層劍芒，他的劍氣應是金屬Xing的劍氣，這些劍芒隱隱泛著銀色的光澤。
銀色的劍芒足足有從劍身處延伸出了一寸長，劍尖處的劍芒更是延伸出了整整兩寸，但這卻絕不是程先生的全部實力。
以江傲楓的了解，氣境九層的劍修士，全力施為的話劍芒可以從劍身之上延伸出九寸。不過，江傲楓倒也理解程先生為何不使用全力，畢竟姬曉月是程先生師傅姬傳武的孫女，若是真用了全力，那才叫怪呢。
對此，江傲楓倒也沒說什麽，反正對於證明黑鋒劍上的劍紋作用而言，程先生使出全力和不使出全力，都關係不大。
姬曉月一見程叔準備好，手腕一抖，便是一劍削向程先生。程先生倒也是小心應對，橫劍便要擋住這一劍。
姬傳武的雙目之中閃著精光，似乎是不想錯過雙劍相擊的那一刹。
噗！
一聲絕對不是兵器相擊的響聲，程先生手中長劍的劍芒與黑鋒劍相擊在了一起。劍芒可不是劍，與黑鋒劍交擊產生這樣的聲音倒也正常。
接下來的發展按照常理，黑鋒劍必然是不可能突破程先生長劍劍身上的劍芒，相反還會被劍芒蘊含的能量直接擊退。
然而結果卻完全出人意料，黑鋒劍居然在“噗”的一聲後，直接破開了程先生長劍上纏繞的一寸長劍芒。
乒！
兩柄劍劍身相擊的脆響傳出，這按照常理本不可能發出的聲響，一下子讓姬傳武瞪大了眼睛。
同樣的，不管是程先生還是姬曉月，臉上都露出了駭然之色。兩人早知不過是試探一招，倒也沒有使用全力，是以在見到這樣的結果後，便都收了招。
一旁沒有錯過任何細節的姬傳武，瞪大的雙眼中精光則更盛了，這一刻他已經確定，黑鋒劍上的另一道劍紋，肯定便是法則劍紋。
內氣境界的姬曉月，本不可能破開程先生長劍上的劍芒，卻偏偏破開了劍芒，完全是法則劍紋擁有著不可思議的法則之力的特點。
但是，姬傳武卻還是有些疑惑。
法則劍紋的威力，即使是以內氣催動，按照常理也不可能隻有這種程度。如果黑鋒劍上真的存在十級的法則劍紋的話，那麽程先生手中的那柄劍應該會應聲而斷才對，這才是法則劍紋該有的威力。
“小兄弟，這柄劍可以成為今夜的拍賣大會拍賣品。”
姬傳武雖然滿腦子的疑惑，但他卻並沒有問江傲楓。他很清楚，即使是問了，江傲楓也不會答。
而且，這柄劍就算刻鑄的不是法則劍紋，其展現出來的威力，也足以成為拍賣會的拍賣品之一呢。
聽到姬傳武的話，江傲楓總算是滿意了。
拍賣會是在晚上舉行，現在不過是下午，江傲楓可還沒吃午飯，說不得便要尋個地方去吃點東西了。
當然，去之前姬傳武還專門給了江傲楓一麵上麵刻有“姬”的銘牌，銘牌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
姬傳武在給江傲楓這張銘牌的時候便告訴了江傲楓，在拍賣會開始前，隻需要出示這麵銘牌，便能夠進入拍賣會場。
江傲楓拿著姬傳武所給的銘牌離去，姬傳武望著離去的江傲楓，淡淡的說了一句：“青雲郡，怕是要不平靜呢。”
“爺爺，那家夥藏頭露尾的，咱們要不要派人去跟蹤他？”姬曉月顯然依舊對江傲楓很是好奇，上一次她便對程先生提出了跟蹤江傲楓的想法，這一次在她的爺爺麵前，她依舊沒有提出了這樣的想法來。
姬傳武卻隻是搖了搖頭，黑鋒劍此時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他輕撫著黑鋒劍的劍身，帶著些許落寞說道：“曉月，這人的來曆很不尋常。先不說他的修為至少達到了靈境，單單是這柄黑鋒劍上刻鑄的劍紋，也絕非一般念紋師能夠刻鑄。想要刻鑄這樣一道擁有著法則劍紋法則之力的劍紋，至少也應該是一名尋跡境界的念紋師。”
“師傅，您是說他的身後有一名尋跡境界的念紋師？”
問出這話的是程先生，姬傳武的話也的確是這個意思。見姬傳武點頭，程先生便不再多言，尋跡境界的念紋師是多麽恐怖的存在，他再清楚不過。
要知道，尋跡境界的念紋師可是整個南陸劍域屈指可數的存在，能夠擁有一名尋跡境界念紋師的效忠，是南陸劍域每一個大勢力夢寐以求的事情。
那麽，如果誰招惹了一名尋跡境界的念紋師，不用這名念紋師說什麽，保證都會有無數大勢力主動跳出來幫他解決那些招惹他的人。
無他，隻為在這名尋跡境界的念紋師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罷了。
但程先生懂不代表姬曉月懂，姬曉月畢竟才十五歲，一聽尋跡境界的念紋師，頓時馬上出主意道：“那不是正好，我們隻要跟蹤他，豈不是就有機會找到那名尋跡境界的念紋師？運氣好一點的話，甚至還能讓這名念紋師為我姬家所用呢！”
小女孩的幼稚想法，讓姬傳武和程先生都笑了起來。
“怎麽，我難道說錯了嗎？”姬曉月年歲畢竟還小，見自家爺爺和程叔都看著自己笑，難免有些惱怒，語氣也就有些氣憤呢。
姬傳武這才一臉正經的看向了姬曉月，緩慢而又嚴肅的說道：“曉月，在南陸劍域姬家還不夠資格讓一名尋跡境界的念紋師效忠。而且，就算尋跡境界的念紋師同意效忠姬家，南陸劍域其他的大勢力也絕對不會看著一名尋跡境界的念紋師效忠姬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嘛？”
“我們不泄露出去消息，難道不行嗎？”姬曉月卻還是據理力爭，雖然爺爺姬傳武的話很有道理，但姬曉月對江傲楓卻還是很好奇。
“曉月，你知道爺爺為什麽連剛才那小子的名字都不問嗎？”姬傳武並不回答姬曉月的問題，相反還反問了一句。
“不知道。”姬曉月內心裏正疑惑這一點，她甚至有些埋怨爺爺為什麽不問。
“因為，爺爺知道即使問，他也不會答。而這一點讓爺爺知道，那小子身後的那名念紋師也絕對不希望被人打擾。你知道打擾一名不想被打擾的尋跡境界念紋師會給姬家帶來什麽後果嗎？”
姬傳武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看向自己的孫女，見孫女臉色微變，方才繼續說道：“對，會帶給我們姬家可能就此消失的後果！”
聽到爺爺說出這樣的後果，姬曉月總算是不敢吱聲了。
姬傳武這才將手中的劍交給了程先生，隨後說道：“程林，你再安排人去仔細鑒別一下這柄劍，最好找一名氣境的劍修士和一名靈境的劍修士測試一下，看氣境的劍修士能不能依靠這柄劍上的劍紋，破掉靈境劍修士以劍氣形成的氣罩。”
“是，師傅。”程林接過黑鋒劍，帶著姬曉月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