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暗器稍欠準頭……
王邦彥的臉上露出了獰笑。
當街擊殺神將李淳——當然會有很多的麻煩,但是他也將有無盡的名聲,李淳是太子那邊的人,討厭他的人應該也是不少,就算有人會來找他的麻煩,也一定會有人來幫他。
他的劍,見血封喉,就算是修者,被刺穿心髒也必須死!
四郡主大喜,拍手大叫。
眾人大驚,圍觀者都是驚呼。
而吉祥卻是歎了口氣,撓了撓耳朵。
“少爺總是這樣。”
當!
王邦彥的勢在必得的一劍,卻像是刺在鐵板上一樣,根本就刺不進去,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為什麽的時候,下巴上挨了重重一腳,騰雲駕霧一般地飛了出去,像口破麻袋一樣被甩在地上,滿口鮮血,門牙和槽牙齊飛!
李淳歎了口氣,揉了揉膝蓋,又嗅了嗅自己的靴子。
“對不起,讓你踢這樣的人渣,臭了吧?回去就洗洗!”
他倒是好整以暇地跟自己的靴子講話。
吉祥咕嘰一聲笑了起來。
兩柄袖中劍都已脫手,落在地麵,李淳看到藍汪汪的甚為厭惡走過去兩腳把這兩柄劍都踩斷,王邦彥眼睛瞪得溜圓,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噌!
四郡主咬了咬牙,突然伸指頭一彈,射出一道金線,急襲李淳的後心,李淳連頭也沒回,長劍反撩,隻聽叮的一聲,那金線反彈回去,擦的就打中四郡主的肩頭。
四郡主哀叫一聲,癱坐在地。肩膀上插著一支金色的釘子。
“看你是女流之輩,對我暗中出手我就放過你一次,沒有下次……哎喲我靠,不好意思,我的暗器功夫還有待練習……”
李淳原本想將金釘反彈,削去四郡主的一縷頭發。誰料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確實力量沒掌握好,竟是一釘子打在了四郡主的肩膀上,釘刺直接從肩窩背後穿了出來,足見這一釘的凶狠!
王邦彥咬牙站了起來,原本青白的麵色現在變得煞白,身子晃個不住,口鼻流血,更像是個毒癮犯了的家夥。
他壓低了聲音,“李淳。你怎麽知道我還有左手劍?”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武器,也是他輕易不示人的絕招,一旦用出這招,敵人多半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他除了右手袖中劍之外,左手還藏了一把劍。
“左手劍?”
李淳看了看腳下那斷掉的雙刃,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啊,我隻是覺得像你這樣的壞蛋。總是會藏著暗器的,果然我沒猜錯……”
他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樣子。
——其實憑著劍魔之境,他當然看出來這家夥的左手袖子裏麵還藏著東西,藏得很巧妙,但又豈能逃過劍魔的感應。
之所以故意留出破綻,就是想給這家夥狠狠一擊。
“好!神將李淳,果然是名不虛傳!”
王邦彥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雖然他少了半口牙,但麵相卻顯得更加凶惡,他也是個狠人,根本不管臉上身上的鮮血,走過去將四郡主扶了起來。
“今日。我認栽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必有所報!”
撂下狠話,王邦彥轉身就走。
李淳歎了口氣,微微搖頭,“現在的壞人也真是識時務,我還指望他再撲過來呢。”
他扭動著左腳,剛才右腳爽了一下,左腳可還沒有爽到。
“好啊!”
“李公子威武!”
“果然是神將,把這屠殺王打得屁滾尿流!”
“李公子行俠仗義,李公子見義勇為!李公子才是大俠,才是我們平民的朋友!”
圍觀之人,剛才看得如醉如癡,這個時候,才想起鼓起掌來,一起大聲歡呼,諛詞如潮。
攤位老板激動地衝到李淳身邊,將二兩銀子塞回給了他,“神將大人,我哪能要你的錢!看到神將大人教訓屠殺王,什麽都值了!”
“哎呀呀,給了的錢怎麽能收回去?”
李淳笑眯眯的婉拒,另一隻手卻是已經把銀子塞回了懷裏!
“小氣鬼!這銀子你還真收呀!”
吉祥想起當初跟小姐第一次見到李淳的時候,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在熱鬧的集市背後,一座茶樓之中,兩個便裝之人相對而飲,看著李淳與王邦彥相鬥,都是皺起了眉頭。
令狐陶與燕一一。
聽說李淳出門,這是難得的觀察機會,所以令狐陶一直在這裏等。
“神將李淳……”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中多了幾分忌憚。
“雖然隻是十一級的劍客,剛剛進入修者之境,但是劍法老辣,眼光犀利,根基深厚……”
燕一一歎了口氣。
“有這樣的劍客在太子身邊,隻怕即使是在百萬軍中,也很難對付太子。”
令狐陶不滿地搖了搖頭,“原本以為這一場好戲,至少可以逼得那個小丫頭也出手,想不到王邦彥這麽不中用,這麽容易就敗下陣來……江南郡王那邊,實在是沒人可用了麽?”
他皺起了眉頭,今天這場戰鬥,讓他看清了李淳的實力,這足以花他一點時間來想對策了。
“李淳要考進士,如果要對付他,大概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燕一一微微搖頭,殿試之後,東夷那邊就會動作,令狐陶也早就做好了準備,要推動太子親征江南。
在此之前,必須把李淳這個人搞掉。
令狐陶陡然抬頭,臉上略顯怒色。
他就是科舉考上來的,是二十一年前辛未科的狀元,對他來說科舉是最為神聖的事情之一,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容別人,自己也不想在科舉考試之中動腦筋。
但是想了一想之後,他不得不承認燕一一是對的。
要對付李淳,這是最好的機會!
“你有什麽想法?”
令狐陶壓低了聲音,輕輕地向燕一一詢問。
燕一一冷哼一聲,低聲對令狐陶說了幾句,臉上冷酷之色一現即隱。
“什麽?”
饒是以令狐陶的城府,也不由得露出了駭然之色。
他站起身來,長長的歎了口氣。
“世上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是這樣……男人,絕想不出這樣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