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霄神王界,神域永生院。
鴻蒙池畔,神華綺麗,強橫的天古符文閃爍,吸引了各道域弟子前來圍觀,喝彩聲如雷!
在這道場上,神初王之子神一,晨微王之子神釋,正在演練天古道法,神尺揮動金玉霞光,兩顆晨光珠照徹了虛空,一邊**演說,還原萬古淵戰場,並讚美自己作戰有多麽的勇猛和無敵!
自海神界天古地出來後,八位神王護道而行,眾人跨過界海,終於安全回到了這裏。
季神覺、宋雲崢、殷堅三人,因為傷勢過重,隨天諭返回了天諭界。
然而,天諭座下四弟子海月仙子,以及,神一和神釋兩位神王之子,卻被特意留在永生院,常伴在劫天帝和洛仙子的身邊。
用神初王和晨微神王的話來講,萬古淵之事已成定局,劫天帝成為了造化者,既然奪取造化棺無望,那麽,該把握的人或事就該把握住,與其像其他天古一樣,與劫天帝立敵,不如幫襯他一把。
換個角度思考,奪不了先天造化,和劫天帝萬世修好,造化和在他們手裏又有什麽區別?
了窮和尚沒有留下,隨著三位天古佛返回了西方界,據聞,有一樁很特別的任務交給他處理,似與“西行”有關,但具體是何事,李念不便討問,此乃佛門之事。
無雙劍主、龍華、青華山道人、那手舞大戟的天神男子和魔族古神,這些家鄉的叔伯們創傷極重,許多人傷到了本源,尋常之法和寶藥無法複原,還有幾位叔伯在大戰中死去,萬幸留下了生命種子,可待轉世。
如今,一百餘位古神和逃出萬古淵的生靈,都浸泡在永生院的鴻蒙池療養。
搖雷鍾、鴻蒙池、十絕碑,乃長霄界三大先天靈物,各有各的神通,隻要不被當場擊斃,抹除了本源和生命印記,即使殘軀、碎骨和神魂,泡在鴻蒙池裏,也能夠逐漸複原,對於修複古神們的傷勢,無疑是天選之地。
搖雷鍾已碎,為破滅封道珠,留下了最後一枚雷紋碎片和器靈雷意,冰鳳槍也和鯤鵬子的激戰中斷開,兩件道兵仙器,目前也放在鴻蒙池中溫養。
冰鳳槍因為品階有限,殘缺不嚴重,僅是斷掉,修複不難。
可搖雷鍾,不知道需要多少漫天的歲月,才能重新喚醒那一縷雷識了,醒來後,能否還記得劫天帝,記起永生院,也都是個問題。
萬古天牛,山貓,白日,翥驥和通天黃金藤,這五位是萬古淵最強的生靈,得益於劫天帝碎源骨,重新釋放混沌力,而今歸來後,又氤氳鴻蒙池之力,並在永生院各道域修行、逐步成長,他們的進步速度非常快,堪稱恐怖。
尤其是天牛蟲,長霄神王斷言,若這些生靈之中,誰最有潛力,並以最快的速度踏在神王絕巔,非天牛莫屬,這是一個連神王都為之眼紅的了不得的存在。
至於當做人質,扣押在李念身邊的三個神王子,可能是礙於麵子,無臉見人,一人化作先天石,掛在了劫天帝腰間,一人變作大道氣,環繞在了劫天帝的身上,無華神王的兒子則進入劍塚,陪在了玉叔的身邊聊天解悶,隨喚隨出。
大雷山!
李念打坐在這裏,山下場景,是他當初以九天雷動,劈出來的千溝萬壑。
數月來,他獨坐於此,虛空雷電劃過,望著雷山風景,快速消化這一戰帶來的受益。
“頓破無量道於我來講,目前欠缺的隻是神力,可是,天古又是什麽。”
經曆過萬世輪轉,萬世記憶補充了他這一世的孤寂,讓他的生命和閱曆豐滿了起來,他有了屬於自己的無量法。
世間所謂無量,並非指無窮之威,也可能是從單一點出發,從而形成無量,在演化諸天法,有了萬世輪轉豐滿人生,他破解無量道不難,想要完整發揮無量之力,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無量之上的天古,想要解讀“獨一”之門,並不是容易的事。
搖雷鍾、封道珠,它們自混沌開辟而成,至今沒有踏進神王絕巔。
天賦強橫如絕影無量,血脈強大如朱雀大神,都跨越不過這一道門檻,由此可見,聚成自己的獨一之力,究竟有多難!
以李念目前的根基和修為,想解讀獨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是貪財,可有些財,他並非是非取不可。
他之所以索要一氣神王、葬道神王、無華神王這些天古的本源,目地無非想多了解“獨一”。
隻有成就“獨一的道”,才能踏向絕巔,成為神王!
他的目標,從來不是萬古淵,不是無量神,甚至不是神王。
因為!
他背負著家鄉的命運,要在浩劫到來之前,修複家鄉的道,所以,他必須超越神王之上!
“很難吧。”溫潤的聲音傳來,一道仙影從背後邁步而至,雖未見其人,李念卻知,來者是師父,重華仙境的清少君。
“我現在有點後悔碎掉先天源胎了。”李念撫額,為之頭疼。
釋放混沌力便足夠,幹嘛裝逼,當場毀掉先天源骨,如果,那一具源骨還在,供他參悟,他必能用最快的速度,解讀出他的“獨一”。
也許,源骨上的天古獨一,並非是他現在想要的道。
可是,擁有了獨一之力,總比沒有強。
重清無語輕笑,坐在李念的身邊,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哪個少年不熱血,想當初,他也曾一怒熱血上頭,豪情萬丈的幹了些破例的事來,徒弟經此衝動,實屬正常,畢竟……人生還嫩!
“師父聚陣撫琴三千載,已損本源,為何不在鴻蒙池療養?”李念問。
“年紀大了,傷筋動骨,沒那麽快好,多一時少一時無礙,倒是擔心徒弟啊。”重清語重心長地歎道。
“我?”李念不解,重清微笑,轉頭看著徒弟剛毅的麵孔,欣慰道:“多像的一張臉,你的眼神和你父親一模一樣,尤其在與人廝殺之時。”
李念不語,父親是多麽親切又陌生的一個詞,他至今還沒有見到父親的真容。
“我和你說一件事。”重清道。
“師父請講。”李念端正坐姿,認真聆聽,無論何時何地,弟子永遠是弟子,師父永遠是師父。
“想知道你為何生下來一體多魂,飽受輪轉折磨,而你的姐姐卻沒有這般嗎?”重清談吐儒雅,柔和的目光透漏著對弟子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