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嶽門精通書畫,指名點姓求教書法,理當由書院派弟子出戰。

書院與琴院一直不順眼,表來的機會來了,肯定要出風頭,不能被琴院看不起。

“大奎,好好指教一下他們。”黎慶傑沉聲道。

名叫大奎的書院弟子會意點頭,拱手道:“闕音宗書院弟子,天尊境,你先出手吧,因為我若出手,你就沒有機會了。”

沔崢點頭笑了笑,狹長的眼神一眯,鐵筆直接劃了上去,帶起一道鋒銳寒芒。

書院弟子大奎心驚,來不及施展術法,急忙拿出毛筆招架。

哢嚓一聲!

這毛筆斷裂。

大奎被鋒利的鐵芒掃過臉頰,拉起一條血線。

嘭!

沔崢一掌把大奎拍飛出去,落地嘔出鮮血。

“這麽不堪一擊?”鬆青白楞了愣,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僥幸。”沔崢一臉嘲諷。

“你們……”書院弟子大奎內心恥辱,用力抓緊拳頭。

“誰去指教?”黎宗主喝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去。”

又一名書院弟子站出。

他踏地向前,身如箭矢,手持一支玉筆點殺向前,沒有半點廢話。

沔崢冷冷一笑,鐵筆在麵前勾勒一個“疾”字,靈芒爆發,疾字化為一道勁風,猛然衝擊書院弟子身上。

噗!

這弟子,口吐鮮血,翻著跟頭飛了出去,騎在一座屋頂上,狼狽無比。

“哈哈哈……”現場鬆嶽門的弟子瘋狂大笑。

“這就是闕音宗?”鬆青白使勁搖頭。

“在下張凱,請賜教。”

弟子張凱出列,言辭鏗鏘,抱拳一禮。

沔崢冷眼看著張凱,鐵筆揮出,爆發洶湧的光芒,似一道刀芒劈殺向前。

張凱故意不躲,挺身承受,直接被壓趴在地,肩膀大量滲血,神色也痛苦起來:“到此為止了嗎,不,還沒有結束,熱血啊,沸騰吧。”

鬆青白意外的眼神中,張凱突然爬了起來,不顧傷勢,身體搖搖晃晃。

接下去,沔崢無論怎麽攻擊,張凱就是不倒。

一擊!

兩擊!

三擊!

血花不斷炸裂。

張凱漸漸渾身是血,淪為血人,但他頑強無比,步伐搖晃著一步步接近沔崢,造成一股壓力。

書院弟子看得熱血沸騰,這一幕,激勵著每一個人。

“不愧是張凱。”

“意誌力堅毅無比。”

“張凱是打不倒的。”

“隻要他說出到此為止了嗎這句話,張凱打架就從來沒有輸過。”

書院弟子們捏緊拳頭,顯然對張凱信心十足。

而此時,李念看向那名弟子張凱,雖然這個人搖搖欲墜,身上確實藏著一股不屈氣概。

李念心思一動,釋放仙靈合,去感受張凱散發的氣息。

他意外發現一件事,張凱有神通,而這股神通很奇妙,不是依靠血脈爆發,也不是靈魂喚醒。

而是!

存在張凱的意誌當中。

“難怪生命力那麽頑強。”李念感到很新奇,神通之力,還有這麽玩的。

長見識了。

“沔崢。”鬆青白突然喊了一聲,神色有點緊張。

沔崢也發現了不對勁,他不管怎麽出手,這個張凱就是不會倒。

緊接著,沔崢畫出一個“色”字。

色字化為一道綠光,突然鑽進張凱的眉心。

張凱的瞳孔猛然擴大,似乎腦海出現一幕讓他無法承受的畫麵,他慘叫一聲,終於倒下了。

沔崢笑了笑,長鞋臉變得很長。

“張凱居然倒下了。”

“簡直不敢置信。”

“這沔崢也太強了,張凱都被他擊敗了。”

書院弟子紛紛大驚,感到沮喪。

他們看向沔崢的眼神也變了,露出膽怯和畏懼。

大奎,張凱,以及另外一名弟子,都不是弱者。

在書院全是名號響當當的強。

尤其張凱,美名“不倒翁”。

可如今,張凱也倒了。

沔崢的實力,給這些書院弟子帶來強烈衝擊。

蕭雲山搖了搖頭。

三戰三敗。

書院弟子學藝不精,徒有形而無髓,顯然修行是不如沔崢的。

“誰去指教?”黎宗主大聲喝道,心底湧現怒氣。

他執掌闕音宗,蕭家把大權交給他,教導的弟子如此不堪。

三戰三敗!

都輸在一個人手裏。

鬆嶽門?

這什麽破宗門,壓根沒聽過。

正因如此,闕音宗才更加恥辱。

但現在,沒人願意去應戰沔崢。

張凱倒下,仿佛擊碎了所有書院弟子的勇氣。

“闕音宗乃國師授業,皇朝奉為國教,就這?”鬆青白很失望。

本來覺得闕音宗很強,期望太高,失望越大。

此時,鬆青白渾身都充滿了空虛。

“我去。”

黎慶傑邁出步伐,身形筆挺如槍,負手麵朝沔崢。

“黎少宗主乃皇朝頂尖妖孽,在下絕對不是少宗主的對手,還是換個人吧。”

沔崢躬身道,突然變得謙虛起來。

黎族,乃皇族。

他怎麽敢和黎慶傑交手。

贏下皇族,沔崢以後不用混了。

若他輸了,也不好向鬆青白交代。

理智避戰。

“原來,你聽過我的威名。”黎慶傑淡淡看一眼沔崢,然後退開。

別人承認不是他的對手,勝負已分,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還是大師兄猛啊。”

“大師兄一露麵,嚇得沔崢直接認輸。”

書院弟子紛紛開口。

此刻,黎宗主的臉色好了一些。

黎慶傑震住沔崢,給闕音宗挽回一點尊嚴。

否則,今日切磋之事傳出去,三戰三敗,闕音宗沒臉了。

“在下自然聽過黎少宗主的威名,少宗主的實力,沔崢心服,但除了少宗主之外,這裏任何人我都不服,我讓你們挑戰我,不對,是指教我,跪求闕音宗全部弟子指教我。”

沔崢的眼睛來回掃視,一張大鞋臉,狂妄無比。

“這家夥真囂張。”

“別攔著我,看我去揍他一頓。”

“沒人攔你,你快去,馬上被沔崢打得連親爹都不認識。”

書院弟子迎著沔崢挑釁的眼神,也是紛紛躲避。

這沔崢,實力極強,必定身懷神通。

可這裏,沒人能把沔崢的神通逼出來。

所以這家夥才這麽狂,在這裏裝什麽裝。

“你們這些闕音宗弟子,讓我失望透頂,沒有一個敢來指教我的,我這麽狂了,也沒有一個敢來打我的臉,既然如此,我就請國師的後人來指教我。”

沔崢突然看向蕭知鳶。

此刻,蕭雲山的目光,也落在蕭知鳶身上。

隻見蕭知鳶步伐邁起,盛裝之下,她一顰一動充滿尊貴,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

闕音宗,既為蕭家祖業。

蕭知鳶身為國師後人,別人登門挑釁祖上威嚴,她自然不能避戰。

“今天,讓我的一個區區門客,領教一下國師後人的高招。”鬆青白搖擺紙扇笑道。

國師的後人,不要讓人失望才好。

“等等。”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鬆青白轉過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李念大步走出,指向沔崢,暴喝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祖上修鞋,還是挑糞,配讓國師後人指教,拿自己是當今的皇子嗎?”

“哈哈哈哈……”

祠堂前,琴書兩院弟子捧腹狂笑。

世人皆知,蕭家代代為國師,職責乃是教導曆朝皇子。

換句話而言,當今黎皇之子,才有資格接受蕭知鳶的教導。

這沔崢又是個東西?

也配?

“確實,他不配。”

蕭雲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