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鬆青白,北疆府府主是我舅舅,今天在此雅奏一曲,向知鳶小姐賠罪,如果我的誠意感動了樹神,花開千朵,便是樹神希望知鳶小姐原諒我的冒犯之過。”

鬆青白溫文爾雅的站在樹下。

此一言,轟動了。

“花開千朵?”

“他白天就來做夢?”

“人家是北疆府主的侄子,怎麽可能沒點本事,看戲就行了。”

現場許多才子佳人,為鬆青白的豪言而吃驚。

花開千朵?

以前並非沒有。

但機會很小。

每一個讓古樹綻放千花之人,後來,都成為天荒域一方強者。

並且,都上了天荒榜。

天荒榜。

容納天荒域所有的天驕,含金量極高。

這位北疆府主的侄子,也想上榜?

氣氛瞬間被點燃了。

“口氣不小。”黎慶傑冷哼。

蕭知鳶麵無表情。

不管鬆青白這一曲,花開千朵,或萬朵。

她都不會原諒。

無視別人感受,為達目地窮極手段的人,蕭知鳶不想認識。

此時。

鬆青白手掌一揮,樹下出現一張古琴,他席地而坐。

此琴乃白玉雕琢,與他白衣相配,令人不由心生好感,引來眾多少女的目光。

鬆青白雙手撫琴,曲音優雅流動,像鬆濤起伏,引人入勝。

圍觀的才子們品味點頭。

鬆青白這琴曲造詣,不低。

這時,古樹開花了。

一朵朵花蕊隨琴聲綻放,速度越來越快,開滿一枝又一枝,芳香彌漫,好不養眼。

眾人細數之下,吃驚發現,真有整整一千朵。

“厲害。”有人驚歎。

“這琴法之強,遠在我之上。”

之前求婚成功的青年感到佩服。

他花開百朵。

鬆青白千朵。

差距太明顯。

“看來我的誠心感動了樹神,連樹神都希望知鳶姑娘原諒在下。”

鬆青白一臉得意收起玉琴,轉身望向蕭知鳶。

那眼神,似在炫耀,更像是挑釁。

他仿佛是在告訴蕭知鳶,我的琴法如何?

比你們闕音宗如何?

蕭知鳶冷冷站著,並無動作。

鬆青白主動走過來,笑道:“知鳶姑娘還不肯原諒我嗎,連樹神都希望姑娘……”

“樹神關我何事?”蕭知鳶冰冷道。

鬆青白眉頭皺起,然後笑了笑。

這女人,真不識好歹。

“既然如此,我也來雅奏一曲。”

黎慶傑突然負手前行。

一千朵,很強嗎?

他要向蕭知鳶證明,他比鬆青白的琴法更強。

此刻!

黎慶傑坐在樹下。

“大師兄終於要出手了。”

“讓鬆嶽門的家夥開開眼界,見識我們闕音宗的厲害。”

“猜猜看,大師兄能讓古樹開出多少花。”

書院弟子摩拳擦掌,激動又期待,自然不認為黎慶傑比鬆青白的琴術差。

花開千朵,可進天荒榜。

黎慶傑這一曲,必然能夠名列榜單,與整個天荒域的天才爭鋒。

“哥,你也去彈一曲吧。”小滿開口道。

她相信李念出手,一定勝過黎慶傑和鬆青白。

她也想瞧瞧,李念的天賦,能排在天荒榜的第幾位。

“算了。”李念搖頭,視那些排名如糞土。

在南境是,在中州也是。

天荒域的天荒榜?

他沒興趣。

而且,他擅長的不是琴法。

嗡!

琴聲傳來。

黎慶傑撫琴而奏,音曲雄渾,正是闕音宗的伏龍吟。

伏龍吟,蕭家初代國師所創。

闕音宗弟子,自然懂伏龍吟。

黎慶傑,更是其中翹楚。

他掌下琴光彌漫,音符鏗鏘有力,把曲子的蒼勁,發揮的淋漓盡致,身旁隱約還出現一頭龍影,盤踞那裏。

黎慶傑皇族出身,擁有一絲人皇血脈,盡管很稀薄,此刻,也給人一種高貴感。

與這霸氣的琴聲互相陪襯,一時間,黎慶傑身上竟有淡淡的皇威。

“好。”

“師兄霸氣。”

書院弟子們熱血沸騰。

在他們眼中,黎慶傑好像化身一位高貴的皇子。

現場立刻響起少女們的尖叫,伴隨琴聲,古樹鮮花怒放,眨眼間,開花數量並不比鬆青白的少。

“這是……一千一百九十九朵。”

“黎少宗主,不愧是皇朝妖孽。”

“這琴術,簡直是完美。”

求婚成功的青年使勁讚賞,對黎慶傑極為佩服。

“他的琴曲,隻有外形。”

這時,李念無意說了一句。

不是故意貶低黎慶傑,而是黎慶傑真沒發揮出來伏龍吟的意境,還有進步空間。

這聲音不大,瞬間引來眾多尖銳的目光。

“你是什麽人,配對黎少宗主的琴術說三道四?”

求婚成功的青年極為不悅,他都承認黎慶傑的琴術強了。

剛才鬆青白彈一曲,花開千朵。

而黎慶傑在數量上,還小勝鬆青白一籌。

李念哪來的勇氣大言不慚,以為自己是誰?

書院弟子都是冷漠看著李念,要不是蕭知鳶在,他們不會容忍李念這麽侮辱黎慶傑高超的琴術。

不過現在,他們沒功夫跟李念計較。

黎慶傑一曲壓過鬆青白,書院弟子就很爽。

“山上的時候,把我憋屈壞了。”

“說我們闕音宗比不上鬆嶽門,那是我們真正的天驕不屑出手。”

“這下好了,師兄不再慣著他們,瞧他們有多難堪。”

書院弟子傲然的昂起頭。

鬆青白也不介意,鼓掌笑道:“精彩。”

“讓你見笑了,其實這琴法不是我最拿手的,我比較擅長的是書法。”黎慶傑起身麵向鬆青白。

“我也一樣,琴術簡直是我最弱的一種手段,我擅長的也是書法。”鬆青白麵帶笑意,不甘示弱。

多一百朵花,算個刁,黎慶傑沒強到哪兒去。

要多出來一萬朵,那才叫本事。

可惜。

黎慶傑沒有碾壓他的實力,他想閉嘴認服都不行。

“哥,你最厲害的是什麽?”小滿問李念。

她見過李念出劍,強得像個魔鬼。

但她又覺得李念的琴彈得精妙無比。

怎麽選?

好難啊!

“其實我的琴吧,也算可以。”李念微笑道。

他最厲害的?

劍!

李念自幼學劍,他對劍道的感悟、理解、運用,遠勝同輩數個層次。

以前宗門論劍,連長老都論不過他。

至於琴術?

李念認為,他同樣很努力了。

可惜重清走得早,李念沒機會學到真諦。

撲哧!

蕭知鳶笑出聲音,道:“你就那麽不自信?”

她認為,李念的琴術當代少有,也許根基淺了點。

但在琴法意境上麵,連蕭雲山都讚不絕口。

蕭雲山何人?

天荒域第一琴法強者,蕭家祖祖代代與琴為伍。

蕭雲山都承認李念的琴術,李念還能差到哪裏去?

“其實我琴術,勉勉強強吧。”李念尷尬一笑。

黎慶傑和鬆青白聽到笑聲,目光同時望了過來。

“知鳶,我這一千一百九十九朵花,全都是為你開的。”黎慶傑趕緊過來表達心意。

他出手,是為了蕭知鳶。

否則,鬆青白配讓他出手?

李念的一隻坐騎還看不上鬆青白,他黎慶傑難道還不如李念的坐騎?

“嗯,謝謝。”蕭知鳶淡淡回道。

黎慶傑的花為誰開,她並不關心。

“知鳶師姐對師兄的態度怎麽這麽冷漠?”

“女人喜歡麵子,故作高冷,何況師姐的身份可比當今公主。”書院弟子們小聲道。

“哥,你去彈一曲吧。”

“不了。”

“我要聽嘛。”

“不想彈。”

“我要嘛……”

一旁,小滿央求李念。

她就想讓這裏的人知道,她哥哥的琴術才是最強的。

少女單純的小願望,想出點小風頭,麵子有點光,怎麽這麽難呢。

“李兄弟也修煉琴法,知鳶說你琴術精湛,我認為知鳶的眼光不會看錯人,李兄弟不妨彈奏一曲來聽聽。”

這時,黎慶開口了。